二度遭到杀害的她

作者简介

　　作者介绍 　　[日]秋尾秋 　　秋尾秋，日本推理作家，以《二度遭到杀害的她》获得第二十届“这本推理小说了不起！”大奖·评审特别奖，并以本作品出道。 　　译者介绍 　　李雨萍，青年译者，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译著有《替身》《暗祓》《谋杀喜剧之13人》等。

内容简介

　　序章 　　“真的……复活了……” 　　躺在床上的少女的心脏于五天前就已停止跳动了。据说她死于一场交通事故，父母实在无法接受如此猝不及防的离别，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哪怕有说话的机会，也不过是对着已经变凉的尸体自言自语罢了，真的称得上告别吗？ 　　“2月4日，下午四点二十七分，傀礼圆满成功。太好了。她没有失控，正常地醒来了。” 　　这里估计是少女生前的闺房，是一个统一使用花朵图案的可爱房间，一名从头到脚都是黑色，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女子——九十九黑绪，口吻沉着地对少女的父母说道。 　　披散在身后的黑色长发随着黑绪的动作摇曳着，她可爱的容貌因身上的纯黑色西装大打折扣。西装底下是一件白色立领衬衫，领口处系着一条波洛领带，上面点缀着一颗璀璨的蓝色椭圆形石头。她戴着黑色手套，露出的皮肤很少。这种打扮或许会给遇到她的人留下“死神”的印象，人们确实也是这么称呼她的。 　　“谢……谢谢。” 　　父亲对黑绪鞠躬致谢，随后对立在她身后的男人——白夜也鞠了一躬。 　　白夜用手按住长及鼻尖的刘海，掩着面孔，点了点头。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加上阴沉的气质，令他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黑色高领毛衣搭配黑色紧身长裤，白夜这一身黑衣的打扮，简直像是死神的好友乌鸦。 　　黑绪和白夜是福音协会派来的傀礼师。傀礼师是指拥有可以让死者暂时复活能力的人，福音协会则是管理他们的机构。 　　在这片大陆上，人类一旦死亡，灵魂就会逐渐远离身体。不过在身体毁灭之前，灵魂仍然不会与身体断开连接，而是像云一样轻盈地飘浮在身体周围。傀礼师可以像操纵木偶线般操纵那根线，将灵魂暂时送回身体。 　　不过，单凭这样，身体还不能行动，必须得有人提供生命力才行。生命力只能由生者提供。 　　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委托人提供。这次的委托人是母亲，母亲自愿将自己的生命力与少女的灵魂之线连接起来，为少女提供生命力。于是，面前的少女动了起来。 　　“爸……爸……，妈……妈……” 　　少女从床上坐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冲向父母。父母也冲向少女。黑绪却插到他们中间，阻止了他们。好不容易与女儿重逢，却被泼了盆冷水，父亲不悦地看向黑绪，但是神情中也夹杂着一抹不安。 　　“傀儡没有视觉、听觉、触觉以外的感觉，所以，刚刚醒来的傀儡无法控制力道，与她接触会有危险。” 　　接受了傀礼的死者被统称为“傀儡”。它们已经死了，所以不是人类。用物品的名字为它们命名，就是为了让人们理解这一点。 　　“可是……那些式鬼不是可以正常行动吗？” 　　父亲愤愤不平地望向黑绪和白夜。这样的目光令白夜很不自在，他用手按住刘海，挡住自己的视野，像是在逃避。 　　式鬼是傀儡失控时保护傀礼师的保镖。血肉之躯的傀礼师无法应对失控的傀儡，所以作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每个傀礼师都会带着一只功能相同的式鬼。 　　式鬼是傀儡的高阶版，它们原本也是死去的人类。福音协会的相关人员、福音协会的推荐人员、有志加入福音协会的人员，他们死后就会成为式鬼。 　　计划成为式鬼的尸体要经过防腐处理，并且要在举行傀礼后学习如何控制身体。它们动起来的样子与活人无异，就算行走在大街上，估计也很少有人能察觉到它们是逝者。 　　很少有人自愿成为式鬼，因为哪怕复活了，他们也不能享受人生，反而要被傀礼师使唤；而且明明已经死过一次了，还不得不再一次品尝死亡的滋味。 　　毕竟它们必须跟失控的傀儡战斗。除非提供给自己的生命力耗尽，或者身体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导致灵魂之线断掉，否则哪怕缺胳膊少腿，它们也不会死亡。 　　式鬼因为没有感觉，所以不会感到疼痛。但是由于具有生前的记忆，所以会清晰地记得对死亡的恐惧。哪怕心怀这种恐惧，式鬼也必须战斗。否则它们就会丧失价值，沦为大件垃圾。 　　“因为，式鬼——”黑绪瞥了白夜一眼，“是特制品。” 　　“那我女儿也……” 　　“我说过的吧。我们只能让死者暂时复活。” 　　“可是，你……” 　　式鬼不是可以长期复活吗？她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这样的想法。在死者复活前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重逢，等到死者醒来时却接受不了他们会再次变成一具尸体，因此闹起脾气来的人不在少数。黑绪面带微笑，温柔地安抚他：“可以啊，前提是她愿意成为式鬼。但是你们再也见不到她了，因为她将成为协会的私产。” 　　“私……咦？” 　　“这是规定。她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毕竟式鬼只是工具，是比傀儡还不重要的普通物品，是傀儡失控时对付它们的枪与刀。用坏了就扔掉，属于一次性工具。” 　　黑绪张开双臂，像是一个完成魔术表演的魔术师。那对父母面露不快。黑绪却毫不介意，继续说道：“同时也是傀礼师的奴隶。” 　　“奴隶……” 　　“您希望令爱也变成那样吗？” 　　父亲紧紧咬住下唇。他当然不希望。黑绪估计也知道，可是她并没有就此打住。 　　“令爱已经去世了。肉体会腐烂，最终消失不见。这是自然规律。倘若扭曲规律，您知道会对灵魂造成什么影响吗？当令爱从式鬼的状态中解放，前方等待她的就只有悲痛的死亡。您难道想要因为自己的感情，让令爱去受那种折磨吗？” 　　她温和的口吻不含怒意，可是这些话听起来却像是在谴责他们——你们把自己的感情放在首位，让女儿去做式鬼，简直是人渣。 　　父亲哽咽起来，母亲则呼吸粗重，号啕大哭。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白夜心里总是很不是滋味。都是因为有傀儡存在，他们才不得不多受一次折磨。他实在克制不住这种想法。 　　“之所以设定复活时限，就是为了避免委托人误以为只要身体动了，死者就还活着。可是，身体已经死了，如果像以前那样继续活动，她的身体就会逐渐腐烂。您想看到女儿的身体逐渐烂掉的样子吗？” 　　“我……” 　　“现在令爱重新动起来，只是为了跟二位告别，是暂时复活，也是一种让二位向前看的仪式。所以请二位珍惜当下，好好跟她告别。” 　　母亲的眼中满含泪水。旁边的父亲揽住她的肩膀，为她提供支撑。少女茫然地注视着他们。 　　“她明明离我们这么近。” 　　母亲怨恨地看向黑绪，黑绪却无动于衷。母亲似乎明白了黑绪不会允许自己靠近，死心地叹了口气，重新将视线投向少女。 　　“祥子，我好想你。” 　　“妈……妈……我也……好想你。” 　　有的傀儡会无法接受死亡，情绪激动，失去控制，但是少女似乎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平静地回应母亲。 　　“祥子，你走得这么突然，爸爸妈妈都很寂寞。” 　　“对不……起。我……还……不想死。” 　　听到祥子的话，父亲将脸埋低，母亲则哽咽了一声，然后放声大哭，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到地板上，在上面留下一片水迹。 　　“对不起，要是妈妈当时制止你就好了……” 　　母亲哭得愈发伤心。女儿遇到车祸时，母亲好像就在旁边，目睹了现场的惨状。 　　女儿跑向马路时，母亲虽然劝阻了一下，但是由于当时是绿灯，所以她并没有多加制止。本以为女儿过完马路就会回头跟自己挥手，然而事实却出乎母亲的预料，女儿刚跑到马路上，就被闯红灯的汽车撞飞了。 　　母亲在傀礼举行前说过，她恨那辆闯红灯的汽车，同时也恨当时没有制止女儿奔跑的自己，直到今天她都在自责。 　　“妈……妈，对……不起。都怪我……乱跑。” 　　大概是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女儿向母亲道歉，想要减轻她的痛苦。母亲的情绪反而更加激动，想说话却说不清楚，只能急促地喘着气。 　　母亲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她按住喉咙，不停地吐着气，痉挛发作了。 　　“喂！老婆，老婆！” 　　父亲抱住快要晕倒的母亲，让她在原地坐下。母亲的脸上渐渐失去血色。她看起来已经无法说话，却仍旧对着少女发出声音，想要跟她说点什么。已经流不出眼泪的少女哭出声来。 　　“叫救护车。”黑绪冷静地交代白夜。白夜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电话立刻接通。因为处于混乱状态，他有些语无伦次，好不容易才让对方理解情况。 　　“救护车大约十分钟后到。” 　　白夜告诉黑绪救护车的抵达时间，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救护车预计四点四十分左右抵达，还有十分钟。千万不能因为傀礼闹出人命。白夜默默地祈祷母亲的呼吸能够恢复正常。 　　少女担心母亲，想要走去母亲身边。但是，黑绪知道少女碰到母亲会使她身负重伤，所以挡在了少女面前。 　　“暂时中断傀礼。” 　　黑绪没有征求父亲的意见就果断开口，中断了傀礼。少女的身体瞬间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救护车抵达之前，父亲一直悲痛欲绝地注视着女儿的身影。 　　下午四点四十分，救护车到了。母亲被抬上担架，父亲也陪她一起上了救护车。 　　房子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那些目光像孩童一般好奇，却没有孩童的纯真，反而像是在欣赏别人的不幸。这种恶劣的气氛令白夜反感。 　　救护车一走，那些目光就投向白夜他们。对于周围的居民而言，白夜他们是陌生人。每个人都对他们心存怀疑。 　　你们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任何人询问他们，人们只是暗自在脑海内想象事情的全貌。搞不好有些人把白夜他们想象成了罪犯。为了躲避那些目光，白夜把头埋得更低，用刘海遮住眼睛。 　　白夜瞥了一眼旁边的黑绪，心生羡慕。哪怕置身于以好奇心为名的恶意目光中，黑绪也坦然自若。他曾无数次期盼自己也能像她一样，可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死心地叹了口气。 　　“回去吧。” 　　黑绪不等他答应就往前走去。白夜垂着头，慢吞吞地跟上她。 　　二人朝他们的住所——福音协会走去。 　　★以爱为名的罪恶，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二十届“这本推理小说了不起！”决选入围，荣获评审特别奖！ 　　★新本格推理小说的杰作，比肩《占星术杀人魔法》。日本著名书评家村上贵史盛赞：“一个JI具美学品位的推理作家诞生了！” 　　★毛骨悚然的密室失踪，严丝合缝的缜密推理，特殊设定背后，是丝丝入扣的谜题！ 　　★一场失败的傀礼，一股滔天的恶意，是谁杀了她第二次？ 　　★随书附赠：密室线索套卡（哥特风卡套*1+线索卡*4）+哥特异形书签*1+蝴蝶标本邮票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