鹈野森町妖怪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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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直到此刻，一切仍像昨 天发生的事情一般，令我记 忆犹新。他的眼眸中透着幼 稚，尚不能彻底观察整个世 界，甚至搞不清楚自己身处 何种境况。他只顾凝望天空 ，继续等待着不归人。 那双手还很稚嫩，连伸 向他人的力气都没有，也抓 不住任何东西。那天，他一 直抱膝孤独而坐，我之所以 去牵他的手，一方面是出于 负疚感，毕竟他的一切遭遇 很大程度是因我而起；另一 方面则是源于我的焦虑，因 为故友把一切都抛给了我， 我不能眼见她留下的骨肉身 处困境。我在心里不断地告 诉自己：“如果孩子不开心 ，她会难过的。” “你是谁？” “我是谁无所谓。来，拉 住我的手。这样我就可以牵 着你。早晚有一天，你的手 也会拉起别人的手。现在， 抬起头来！” “嗯。”小男孩带着一丝 踌躇握住了我的手，可他的 手很无力。然而，却十分温 暖。 我飞快前行，疾驰在空 中。穿过这片雨云，阔别十 年的那个小镇就在眼前。见 到他该说些什么呢？对方肯 定不记得我了！不过这都没 关系。因为在那个我朝思暮 想的小镇，我又要与他重逢 了。 第一章猫妖 1 十数年不遇的这场夏末 台风，突然改变走向袭击了 我所居住的小镇。 此刻，隔着教室的玻璃 窗，台风肆虐的情景映入眼 帘：校园里被压弯的树木、 折断的残枝碎叶，翻江倒海 一般，像是要把整个校园吞 没。 刚刚还传来几声震耳欲 聋的雷声，我觉得这种天气 要是还有人在户外走动，那 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而对 于学校没有在今天早晨做出 停课决定这一点，我也感觉 有些奇怪。 “唉，这下明天得先打扫 操场，肯定没法训练了。” 足球部的高桥悟一屁股坐在 我旁边的空位上，垂头丧气 地说。 “刚才岛崎也给我发消息 了，说‘电车停了。雨太大 ，想回家也回不去，只好待 在汉堡店里’。”他接着说。 “今天来上学的，差不多 都是家住镇上的吧？你家那 么远．得骑自行车，居然也 跑来啦！”我不由得夸起了 阿悟。 钟表的指针已经快指向 11点，而来校的学生却寥寥 无几。今早7点起，雨势越 来越猛，电车接二连三地停 运，导致平时坐电车上学的 学生都无法前往自家附近的 车站乘车。而现在能来学校 的人，大多要么是走路，要 么是从附近骑自行车或坐公 交车上学的。 打眼看过去，班里来上 课的同学恐怕连三分之一也 没有。即便如此，第一节和 第二节也都上了自习课，学 校广播刚刚才播放了临时停 课的通知。可是，这种天气 就算让人回家又怎么回得去 呢？只好先待在学校，等风 雨稍微平息后再离开是唯一 的选择。 “队长昨天发消息说‘明天 晨练，到体育馆集合’，害 得我连滚带爬地跑来了，可 算上我才来了四个人！队长 他自己都没来。”阿悟冲着 天花板嘟囔着。 “哎呀，那你太可怜了。 ”我苦笑了一下。 阿悟转过身对着我，面 部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 说梦路……” “嗯？” “你还不打算重返社团活 动吗？” 对他冷不防抛出的这个 问题，我内心感到一阵痛楚 。映在眼底无法消失的那一 幕情景又重新浮现在我的脑 海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对方队员，还有一时摸不清 状况只能目瞪口呆盯着自己 双手的我。一直以来我努力 想要回避的记忆，此时令我 感到心跳明显加快。那就是 ，当天我从胜利的喜悦和失 败的悔恨泪水中逃离出来， 丢弃在升腾的阳炎①背后的 那段记忆。 “我觉得对方在比赛中受 伤纯属事故．你不能总是迈 不过去这个坎儿呀！”阿悟 接着说。 那是在夏季全国体育大 赛空手道地区预选赛的四分 之一决赛上发生的意外事故 。说得更准确些。是在比赛 进行过程中发生的事故。因 为误使对方身负重伤，我吓 得放弃比赛，逃也似的离开 了赛场，从此便再也没有在 社团活动中露过面。 “足球的碰撞也很激烈， 也会出现某方队员受重伤的 情况，可受伤的人并不会怨 恨对方呀！” 我知道阿悟这是在宽慰 我。本来确实如此，不光是 武术类比赛，所有体育运动 都一样，我头脑中自然也很 想这样去理解。 “谢谢！我打算等心情调 整好后就回去。”可话虽如 此，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我还是无法做出这个决定。 “在家你也跟爷爷学着传 统武术什么的吧？可别让你 的技术废了，不然太可惜啦 ！”阿悟又补充说。 “我知道。”我随口应付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