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与穹隆
作者简介
赵鹤翔,1933年出生于苏北铜山贫苦农家。1948年参加工作,1953年开始任《大众日报》记者,编文艺副刊《丰收》。曾任兖州县文化局副局长,中共山东省委办公厅综合室秘书,《泉城》月刊副主编,济南市文联文学艺术创作研究室主任。出版小说、散文、评论集八种。曾获刘勰文艺评论奖。
内容简介
第一章 山海之子少年行 生命是一条河,条条都有它的源头。他从哪里走来? 他的童年花朵和少年歌唱留给了森林溪畔。 整个胶东半岛的山山水水用蒙太奇的闪回联袂,记录了这个少年在胶东半岛的浪迹生涯。 他的父辈—— 外祖父:一个悬壶济世的行医人,一个令人神往的民主革命斗士,在枪声和血光中倒下,他虽未亲见,那响声和血光却留在他幼小的心灵之壁。 父亲:虽然与其相拥的日子并不多,一个倍具耐力远行者的身影,忠于信托的毅然决然,忍辱负重的沉默者的形象,像一座山横亘在他的胸膛。 叔父:一个教书的先生,还有不便为人所知的身份,父亲受他委托挽救过匪狼之穴被法办的囚者。 父辈们综合构成给他以阳刚毅然、韧性,默默地忠于心灵的神圣驱使。 他的母辈—— 外祖母:一个大家闺秀,虔诚的基督徒,在民间为稀有的灵眼看穿事物者。 是她养育了他的母亲,是她看大了他的大姐。 这三人综合构成的神圣母性光辉给予作家以不同层面的全方位多侧面多棱角的折射,给予了作家洁净、亲和、空灵的人格。 张炜之做人为文,此为源头活水。 翻开世界文学史,特别是著名作家的评传,共同证明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每位成功作家的背后,都离不开他们的家庭出身、生命构成、人之初的启蒙和活动天地、人间的爱情和苦情的烙刻,当然更与后天的学养和勤奋密不可分。 他们所写出的作品,其中所涉猎的生活场景,笔底人物意象的生成和成长,故事的发生和拓展,以及他们的作品之所以能够在文学史上留下美名,就中的奥秘,你绕过他们的“人之初”是很难探究的。 走进张炜的作品,如果就文本读他的近两千万言的作品,这不单是对读者嗜书兴趣浓烈度的考验,更是对读者意志强弱和韧力的考验,当然也是对作品的艺术魅力的逮力与住力的双重考验。 走进张炜的作品,如果说有什么捷径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先走进他,走进他的童年和少年。 1980年代上半叶,张炜写出“芦青河系列”和《古船》,作为“丰碑”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树立起来的这个期间,笔者曾去过张炜出生地两次,访问过张炜令尊大人、慈母、姐姐、弟弟和堂兄。 下面的文字,一些是我从他们的口述得来的,一些是我看到的,更多的是张炜提供的。 更要说明的,笔者长张炜二十三岁,十五岁参加工作由苏北到山东。1953年做《大众日报》记者,便开始了在山东大地的行走。张炜出生前三年以及以后的多年,我曾多次采访过张炜出生地和他少年时浪迹的胶东半岛上的那片由大海环抱的起伏群山和大河沟壑。当然,那时那一方的政治和经济以及人群的生存状态也是知道的。 早在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战争之前的大革命时期,胶东半岛的昆嵛山区就有中共地下党领导人理琦领导的反抗军阀的斗争。斗争虽然失败了,理琦离开了胶东,却在胶东地区播下了革命火种。 新中国成立之初所提出的政治经济任务是,发展生产,医治战争创伤。本人就曾把每月的津贴送给一户人家一起度日。之后不久,全国范围内进入“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公私兼顾,劳资两利”的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阶段。 对于张炜来说,转机得益于这样两个口号:一个是“要复课闹革命”;一个是“恢复高考”。 张炜在这两个口号下,才上了小学和读了大学。在这个层面上,他既是命运的苦孩子,也是时代的“幸运儿”! 我在古老的齐长城踱步思索,又在稷下学馆的墙根寻觅,打捞那许多美好。屡屡令我怅惘:失踪的岂止于颓垣断壁,废圮瓦砾,书声琅琅,争鸣话语。还有那些殉道者,蒙冤的殉道者,及其对亡灵的诠释、注解和演绎。解说员的那些陈词滥调,在失序的框架里却言之凿凿。古老的齐长城内外,绿树成荫。齐鲁青未了的古国,繁花铺地,比不上脚下踢出的一片龙山文化蛋壳陶。因为它真实。谎言的全能,及恐惧的手段掩盖了真相。这是历史长河的病疴,在裹满泥浆的文字里,掩盖了血和泪的酷烈。 我以笨拙的秃笔去描绘,去寻找,在平和的白描和直线的勾画中,那些神秘而又实实在在的人物又会一个个来到我的笔下,他们一个个或由意象到具象,或由具象升华到意象。我只有不断地回转身去,他们才会一个个地清晰显现,他们再也不被泥浆裹挟。 爱因斯坦曾这样称他所热爱的印度圣雄甘地:“在未来的时代,极少有人相信,这样一个血肉之躯曾在地球上匆匆走过。” 圣雄人物也好,普遍被人们口树丰碑的人物也罢,他们曾经这样风流倜傥,也曾经一度被愚妄泼污。但雾霾毕竟一天天廓清,良知一天天回归,一些人物的本来面目让人们看得更为清晰。 给张炜生命强力支撑的三个伟丈夫。 一个走进了张炜作品深处的评论家,论述“山脉式的作家”张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