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特急(Ⅲ)](https://file.mhuoba.com/shop/3/100021/picture/book/20200910/16/20200910160216882.jpg)
出版社: 上海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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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32761166
泽木耕太郎,1947年生于日本东京,横滨国立大学毕业。在其记者生涯时,他以鲜明强烈的感性及崭新的文体获得了广泛的注意。在陆续发表《年轻的实力者》《不败者》等书后,1979年以《恐怖行动的决算》荣获大宅壮一非小说奖,1982年以《一瞬之夏》荣获新田次郎文学奖。在持续追求小说的可能性后,1995年以檀一雄遗孀第一人称的形式发表《檀》。《深夜特急》被誉为“自助旅行者的圣经”,获得第二届JTB纪行文学大赏、日本冒险小说特别奖,1996改编为日剧《深夜特急(午夜快车)》,大泽隆夫、松岛菜菜子主演。日本专业旅游杂誌《SWITCH》于2003年12月做了名为《泽木耕太郎特辑》的厚达200多页的个人专刊;《COYOTE》于2005年5月亦专文推荐泽木耕太郎的旅行风格。文艺春秋80周年时推出《泽木耕太郎自选集》九卷。
傍晚六点不到,巴士抵达德黑兰。 车子在上午十点钟从伊斯法罕开出,扣掉途中休 息的时间,大约七个小时便到。我从德黑兰南下时是 坐夜车,欣赏不到沿途风景,这次北上,总算能饱览 沿途风光。伊朗最大圣地库姆的清真寺壮丽巍峨,沉 浸在夕阳里的金色圆顶光灿耀眼。 可惜秋日苦短,巴士抵达终点站时天色已晚。本 来打算再去阿米尔卡碧街找家廉价旅馆安顿身心。可 是当我拿下放在车顶的背包,走在接连停放着几十辆 巴士的漆黑夜路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即使 今晚留下,总有一天还是要去土耳其。如果从德黑兰 出发,大概要走经过亚拉拉特山麓的埃尔祖鲁姆的那 条路线吧!我必须先去几家巴士公司查问一下时间。 我先找坐过三趟,而且相当令我满意的伊朗观光 巴士公司。好不容易找到,刚开口问那埋头填写资料 的中年职员“往埃尔祖鲁姆的巴士……”,他就猛然 抬头大喊:“快!” 我愣在那里,他霍地起身指着右前方说:“快! 开车了!”看来像是往埃尔祖鲁姆的巴士正要开车。 我悠哉地说:“不忙,我今天不走。”他像说“别耍 人嘛”似的挥挥手,重新坐下。 “下班车什么时候?”我问。 “下个礼拜五。”他不当一回事地随口说。 那不就是一个星期以后吗? 这回轮到我慌了。在随兴而至的德黑兰,再怎么 找乐子,一个星期还是很难熬过。 “还能上车吗?” 我完全忘了还有其他巴士公司,焦急地问他,他 用力点头说:“跑啊!” 我扛起背包便跑,可是几十辆巴士中哪一辆是开 往埃尔祖鲁姆的呢?我跑了几步,不得不停下来问人 。 “埃尔祖鲁姆?” 有人摇头,有人指个方向,我便照他指的方向跑 去。这样重复几次,总算找到开往埃尔祖鲁姆的巴士 。真是千钧一发。因为行李工已坐在司机旁边,正要 关闭车门。 “埃尔祖鲁姆?” 我向巴士里面大喊,司机和行李工一同说“是啊 ,是啊”。 我松口气,卸下肩上的背包。行李工下车,要把 背包放进车身的行李厢。然后我立刻开始讲价。 “到埃尔祖鲁姆多少钱?” “七百五十里亚尔。” 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几乎没有伊朗货币。之前 我在每个国家,都怕钱会用不完,一次不肯兑换太多 。因为我多半是找汇率较佳的兑换所,换多了也不能 再换回来。我所经过的国家,只要没有正式的兑换证 明,银行通常也拒绝将本国货币兑换为外国货币。 我本来打算在伊斯法罕兑换在德黑兰要用的里亚 尔,不巧那天是星期五休假,所以没换成。 “可以用美元吗?”我问。 司机从驾驶座上大声说:“OK,OK.” “美元多少?”我又问。 司机和行李工用波斯语交谈几句后,比出十二的 手势。七百五十里亚尔相当于十一二美元。他们开价 并无不当,但我还是尝试性地说:“别开玩笑,应该 便宜一点吧!”要价竟然立刻降到十一美元。 “再便宜一点!” 我还撑着,他们面面相觑。七百五十里亚尔是正 常票价。我既然要坐,他们就直接告诉我票价。这辆 巴士反正要跑这一趟,按常理司机会想多载一个是一 个。我隔窗窥看车中,还有许多空位。霎时态度强硬 起来,但讨价还价太久,延误开车,造成其他乘客困 扰也不好。我看时机差不多时,摆出“再少一点可以 吗”的姿势,司机和行李工又相互对看,交谈一两句 后说十块半。我拿出一张十元的美钞,强势地用日语 说:“这样就算了吧!”笑着和行李工握手,他也不 自觉地笑着回握我。那一瞬间,我对自己如此习惯讨 价还价有着些微的厌恶。 我坐在后面的空位上。乘客大部分是伊朗人和土 耳其人,只有中央靠后的位子上坐了几伙外国人。巴 士开动不久,也没有自我介绍,外国人就交谈起来, 因而知道了彼此是哪国人。坐在我斜前方的是美国白 人,坐在他前面,带着一个七八岁小孩的年轻男女是 法国人,我隔座前两排坐的是四个肤色浅黑的斯里兰 卡人。那个美国人身穿不适于坐这种巴士旅行的整洁 服装,看不出年龄,有点怪。他要从土耳其进入伊拉 克。我问他签证怎么办,他说不需要签证。我问他是 美国人人境伊拉克不需要签证吗?他说他不需要。我 又问是做生意吗?他说不是。我看不出他究竟是哪一 种人。 要说看不出来,那个法国人一家则更难分辨。男 女都是嬉皮装扮,如果他们真的是嬉皮,小孩不就是 没有上学而一直在旅行吗?我介意的是小孩眼中浮现 出的对外界毫不关心的神色。大概在随着年轻父母浪 迹各地之际,好奇心也被消耗殆尽了。 比较起来,要去德国的斯里兰卡人目的就很清楚 了。他们从斯里兰卡到印度,经由中近东到欧洲工作 。他们也是大步横跨欧亚大陆的往来者之一。 P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