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传(精编本初中部分)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托尔斯泰从不放弃艺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即使心存此想,也不能 放弃自己生存的理由。由于宗教的考虑,他可以放弃发表作品,但不能放 弃写作。托尔斯泰从未中止自己的艺术创作。最近几年在亚斯纳亚·波利 亚纳见过他的保尔·布瓦耶先生说他同时在创作宣道或论战的作品和想象 的作品,他用这两类作品互相调剂。当他写完一本什么社会论著,什么《 告统治者书》或《告被统治者书》之后,他就让自己再去写一本他自己对 自己讲述的美丽故事,譬如他的《哈吉·穆拉特》。那是一部军事史诗, 歌颂高加索战争和山民反抗斯卡米尔统治的作品。艺术是他的消遣,他的 娱乐。但他也许是把艺术看作一种炫耀的虚荣。他编过一本《每日必读文 选》(1904年-1905年),收集了许多作家对真理与人生的看法,可以说是 一部关于世界观的真正的文选,从东方圣书到现代艺术家尽收其中。但除 这本书外,他自1900年起写的几乎所有的纯艺术性的作品全都是手稿,并 未刊印。 反之,他大胆地,激烈地把自己的论战和神秘的作品投入社会之战中 去。从1900年到1910年,社会之战吸走了他最旺盛的精力。俄罗斯经历着 一个巨大的危机,沙皇帝国有一阵儿显得动摇,已经接近摇摇欲坠了。俄 日战争、战后的损失、革命骚乱、陆军和海军的哗变、大屠杀、农村暴动 等似乎标志着“世纪末”的到来,——托尔斯泰的一部作品就是以此为书 名的。——危机的顶峰当属1904年到1905年之间。托尔斯泰在这几年中发 表了一系列反响很大的作品:《战争与革命》《大罪恶》《世纪末》。在 这最后的十年中,他不仅在俄国而且在全世界都独占鳌头。他不属于任何 党派,不带任何国家的色彩,脱离了把他逐出来的教会,孤军奋战。他理 智的逻辑,他信仰的坚定不移使他“二者必居其一:离开其他人或离开真 理”。 他记起了一句俄罗斯谚语:“一个说谎的老人就是一个偷窃的富人” ,于是他脱离了其他人,为的是说出真理。他把真理完整地说给众人听。 这位驱除谎言的老者继续不知疲倦地抨击所有宗教和社会的迷信,抨击所 有的偶像,不仅仅是针对过去的暴政、迫害人的宗教、沙皇的独裁。他对 于它们也许反而心平气静了一些,因为现在大家都在向它们投掷石块。大 家都了解了它们,那它们也就不再那么可怕了!再说,它们也是在干自己 的行当,并不蒙骗人。托尔斯泰致沙皇尼古拉二世的那封信,虽并无对沙 皇的恭顺,但却充满着对于沙皇作为人的温情。他称呼他为“亲爱的兄弟 ”,并请求“他原谅,如果自己无意之中惹恼了他的话”;最后还写上一 句:“您的兄弟祝您真正幸福。” 但是,托尔斯泰最不能原谅的,最激烈揭露的,是新的谎言,因为旧 的谎言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他抨击的不是专制,而是对自由的幻想 。但在新偶像的崇拜者中,我们并不知道他最恨的是什么,是社会党人还 是“自由党人”。 他对自由党人的憎恨由来已久。当他早在塞瓦斯托波尔战役身为军官 ,在同彼得堡的文人圈子接触时,就已经开始反感了。这曾是他与屠格涅 夫失和的原因之一。这个骄傲的贵族,这个世家出身之人,无法忍受这帮 知识分子及其大言不惭,说什么不管怎么样都是在使国家幸福,实际上是 在把他们的乌托邦强加于他。他是根深蒂固的俄罗斯人,又是世族名门, 所以对这些自由的新玩意儿,对这些来自西方的立宪思想,一向持怀疑态 度;而他的两次欧洲之行更增强了他的这些成见。第一次旅行归来时,他 就写道: “避开自由主义的野心。” 第二次旅行归来时,他强调指出,“特权社会毫无权利以其方式去教 育它所不熟悉的民众。” 在《安娜·卡列尼娜》中,他更广泛地表述了他对自由党人的鄙夷不 屑。列文就拒绝参与外省的民众教育事业与提到议事日程上来的改革。外 省议会的绅士们的选举场面反映了一个地方以一个新的自由政权去替代其 旧的保守政权的欺骗伎俩。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又多了一个谎言,它既无 法原谅,也无需几个世纪去认司。 “我们也许算不了什么,”旧政权的代表说,“但我们毕竟持续了上 千年。”而且托尔斯泰对自由党人滥用“民众”“民众的意愿”等词句十 分气愤。哼!他们对民众有什么了解?什么是民众? 托尔斯泰对于科学十分严厉。对于这种现代迷信,和“这些无用的问 题(物种起源,光谱分析,镭的特性,数论,动物化石以及其他的一些乱七 八糟的玩意儿),人们今天像中世纪的人对圣母怀胎或物质的双重性一样十 分重视”,而托尔斯泰则用嘲讽挖苦的口吻写了一些文章大加驳斥。—— 他嘲讽“这帮科学的奴仆,他们同教会的奴仆如出一辙,深信并让别人相 信他们在拯救人类。他们像教会一样,相信他们掌握着真理,但他们相互 之间从来都不一致,分成许多门派,像教会一样,是粗俗、精神愚昧以及 人类无法早日摆脱自己所受痛苦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们抛弃了能够团结人 类的唯一的东西:宗教意识。” 但是,当他看到这件新的狂热的危险武器落到那些声称要使人类再生 的人的手里时,他的不安加剧了,他的怒火进发了。但凡求助暴力的革命 者。都使他忧愁不堪。不过,革命的知识分子和理论家让他厌恶:那是一 个坑人的腐儒,一个自傲而干枯的灵魂,他不喜欢人类,他只爱自己的思 想。 不过,那是一些卑劣的思想。 P220-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