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天环游地球(法汉对照全译本)
作者简介
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1828-1905),法国小说家、剧作家和诗人。1863年因出版长篇小说《气球上的五星期》而一举成名,此后创作了大量以科幻冒险小说为主的作品,代表作为“凡尔纳三部曲”,即《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以及《八十天环游地球》等。凡尔纳的作品既讲求科学性又充满浪漫主义色彩,对科幻文学流派有着重要的影响,被尊为“科幻小说之父”,甚至在现实生活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现代潜水艇的发明者西蒙·莱克在他自传的开篇写道:“儒勒·凡尔纳是我一生事业的总指导。” 郑克鲁,1939年生,广东中山人,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1987年获法国文化教育一级勋章,2012年获傅雷翻译出版奖。学术专著有《法国文学论集》《繁花似锦——法国文学小史》《雨果》《情与理的王国——法国文学评论集》等,译著有《第二性》《蒂博一家》《基督山恩仇记》《沙漠里的爱情》《魔沼》“雨果散文》《卡夫卡》等,主编图书有《外国文学作品提要》《法国文学译丛》《外国文学史》《外国文学作品选》《外国现代派作品选》等。
内容简介
菲利斯·福格和万事通主仆相认 一八七二年,萨维尔街七号有座伯灵顿花园住宅 ——一八一四年,谢立敦在这幢房子里逝世——菲利 斯·福格先生如今居住在此。虽然他似乎一心不做任 何引人注目的事,但却是伦敦改革俱乐部最不同寻常 和最惹人注意的成员之一。 继为英国争光的、最伟大的演说家之一住在这里 之后,就是这位菲利斯·福格了,他是个神秘人物, 别人对他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个非常风流倜傥的人 ,英国上流社会最英俊的绅士之一。 据说他酷似拜伦——脑袋像,因为他的脚无可挑 剔——不过这是长着小胡子和颊髯的拜伦,冷漠无情 的拜伦,活到一千岁都不显老的拜伦。 菲利斯·福格诚然是英国人,不过或许不是伦敦 人。伦敦的交易所、银行、城里的任何一个商行,从 来看不到他。伦敦的船坞和码头,从来没有接纳过船 主菲利斯-福格的货船。这个绅士没有在任何董事会 露过面。他的名字从来没有在律师公会、伦敦内殿法 学协会、林肯院、格雷院响起过。他从来没有在大法 官法庭、女王的王座庭、财政部法庭和教会法庭打过 官司。他既不是实业家,也不是批发商,既不是商人 ,也不务农;他既不属于大不列颠皇家协会,也不属 于伦敦协会,既不属于手工业者协会,也不属于罗素 协会,既不属于西文文学学会,也不属于法学会和女 王陛下直接庇护的科学艺术联合会。总之,从亚莫尼 卡协会直到主要以消灭害虫为宗旨的昆虫协会,在这 些充斥英国首都的林林总总的协会中,他不属于其中 任何一个。 菲利斯·福格是改革俱乐部的成员,如此而已。 谁对一个这样神秘的绅士怎么会跻身于这个体面 的协会感到惊讶,得到的回答会是:他经过巴林兄弟 两位先生的推荐,他在两兄弟那里开有账户。由于他 的销售始终不变地以贷方欠账流通,他的支票照单即 付,因此,他具有良好的“信用”。 这个菲利斯·福格富有吗?毫无疑问。但是,他 怎么发财的,连消息最灵通的人也无法回答,要想打 听清楚,最后只得去问菲利斯.福格先生。无论如何 ,他一点不挥霍,也并不吝啬,因为,但凡崇高的、 公益的、慈善的事业需要赞助,他都悄悄地,甚至匿 名地捐钱。 一句话,没有人比这位绅士更不爱交际了。他尽 可能少说话。由于他沉默寡言,就显得更加神秘。可 是,他的生活明白如画,他所做的事总是一板一眼地 相同,以至于未能满足想象的人要妄加猜测。 他旅行过吗?很有可能,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世界地图。即使非常偏僻的地方,他好像都有特殊的 了解。有时候,他寥寥数语,言简意赅,就纠正了俱 乐部里流传的关于失踪或迷路的旅行者的千言万语; 他指出真正的可能性,他的话往往仿佛得到第二视觉 的启迪,事情总是最终证实了他的话千真万确。这个 人准定到处旅行过——至少在头脑里旅行过。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漫长的岁月里,菲利斯· 福格没有离开过伦敦。有幸比别人更了解他的人证实 ——除了他每天从家里到俱乐部所走的那条路~没有 人能在别的地方看见他。他唯一的消遣就是看报和打 惠斯特。这种默默无语的赌博十分适合他的天性,他 经常赢钱,但是他赢到的钱从不放进自己的钱袋,而 是列入慈善预算的一笔重要款项。另外,必须指出, 福格先生显然是为了打牌而打牌,并非为了赢钱。赌 博对他来说是一种战斗,一种克服困难的斗争,不过 是不需要运动,不需要走动,不会疲劳的斗争,这符 合他的性格。 大家知道菲利斯·福格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 ——这可能发生’在最正直的人身上——既没有亲戚 ,也没有朋友——说白了,这就更加罕见了。他独自 生活在萨维尔街的房子里,没有人进去过。从来没有 人谈起过里面的情况。只有~个仆人伺候他。他极其 准时地在俱乐部吃午饭和晚饭,在同一个餐厅里,同 一张桌子旁,绝不款待他的同行,不邀请任何陌生人 ,午夜准点回家,只是为了睡觉,从来不享用改革俱 乐部提供给会员的舒适房间。二十四小时里,他有十 个小时在家里度过,要么是睡觉,要么是梳洗。要是 散步,那是一成不变的步子均匀,在进门镶嵌细木地 板的大厅里,或者在回廊里,蓝色玻璃的穹顶高耸其 上,由二十根希腊爱奥尼亚式的红色云斑石柱子支撑 着。无论晚餐还是午餐,俱乐部的厨房、食品储藏室 、配膳室、鱼和牛奶供应处给他的饭桌提供保留的美 味佳肴;俱乐部的男侍者,身穿黑礼服,脚穿绒布软 底鞋,神情庄重,给他端上一套特制的瓷器餐具,放 在萨克斯的漂亮桌布上;俱乐部的模子已丢失的水晶 杯,盛着他的雪梨酒,波尔托葡萄酒,掺杂桂皮、香 蕨和樟属植物的淡红葡萄酒;最后是俱乐部的冰冻饮 料,高价从美洲的湖泊运来——他的饮料保持着令人 满意的清凉状态。 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中生活,就说这是一个怪人, 那么必须承认,古怪也是不错的! 萨维尔街的房子算不上美轮美奂,却也以极其舒 适而值得称道。再说,由于主人不变的习惯,伺候起 来也不费工夫。不过,菲利斯.福格要求他唯一的仆 人异乎寻常的一丝不苟和有条不紊。就在十月二日那 一天,菲利斯·福格辞退了詹姆斯·福斯特——这个 小伙子端给他刮胡子用的热水是华氏八十四度,而不 是八十六度,犯了错误——,他在等待替补者,那人 应该在十一点至十一点半之间报到。P265-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