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下)

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上下)
作者: 唐浩明
出版社: 山东人民
原售价: 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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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09072236

作者简介

唐浩明,湖南省作协主席、湖南省版协副主席、中国作协名誉全国委员、岳麓书社首席编审。长期从事近代历史文献的整理出版与历史小说的创作。所编辑的《曾国藩全集》被美国媒体评为“其重要性完全可以和中国发射一枚新的导弹或卫星相比拟”。所著的长篇历史小说《曾国藩》《杨度》《张之洞》多次获国家级文学大奖。所著读史随笔集“评点曾国藩”系列广受海内外文化界关注。

内容简介

·禀父母· 道光二十年二月初九日 男国藩跪禀父亲母亲大人膝下: 去年十二月十六日,男在汉口寄家信,付湘潭人 和纸行,不知已收 到否?后于二十一日在汉口开车。二人共雇二把手小 车六辆,男占三辆 半。行三百余里,至河南八里汊度岁。正月初二日开 车,初七日至周家 口,即换大车。雇三套篷车二辆,每套钱十五千文。 男占四套,朱占二 套。初九日开车,十二日至河南省城,拜客耽搁四天 ,获百余金。十六 日起行,即于是日三更趁风平浪静径渡黄河。二十八 日到京。一路清吉 平安,天气亦好,惟过年二天微雪耳。 到京在长郡会馆卸车。二月初一日移寓南横街千 佛庵。屋四间,每 月赁钱四千文,与梅、陈二人居址甚近。三人联会, 间日一课。每课一 赋一诗誊真。初八日是汤中堂老师大课,题“智若禹 之行水赋”,以“行 所无事则智大矣”为韵,诗题赋得“池面鱼吹柳絮行 ”得“吹”字。三 月尚有大课一次。 同年来到者不过一二人,梅、陈二人皆正月始到 。岱云江南、山东 之行无甚佳处,到京除偿债外,不过存二三百金,又 有八口之家。 男路上用去百金,刻下光景颇好。接家眷之说, 郑小珊现无回信。 伊若允诺,似尽妥妙;如其不可,则另图善计,或缓 一二年亦可,因儿 子太小故也。 家中诸事都不挂念,惟诸弟读书不知有进境否? 须将所作文字诗赋 寄一二首来京。丹阁叔大作亦望寄示。男在京一切谨 慎,家中尽可放心。 又禀者,大行皇后于正月十一日升遐,百日以内 禁剃发,期年禁燕 会音乐。何仙槎年伯于二月初五日溘逝。是日男在何 家早饭,并未闻其 大病,不数刻而凶问至矣。没后,加太子太保衔。其 次子何子毅,已于 去年十一月物故。自前年出京后,同乡相继殂逝者: 夏一卿、李高衢、 杨宝筠三主事,熊子谦、谢切庵及何氏父子凡七人。 光景为之一变。男 现慎保身体,自奉颇厚。 季仙九师升正詹,放浙江学政,初十日出京。廖 钰夫师升尚书。吴 甄甫师任福建巡抚。朱师、徐师灵榇并已回南矣。 詹有乾家墨,到京竞不可用,以胶太重也。拟仍 付回,或退或用随 便。接家眷事,三月又有信回家中。信来,须将本房 及各亲戚家附载详 明,堂上各老人须一一分叙,以烦琐为贵。 谨此跪禀万福金安。 评点 破天荒翰林 这是现存曾国藩家书中年代最早的一封。 曾氏于道光十八年第三次会试中式,殿试三甲第 四十二名,赐同进士出 身;朝考一等第三名,后由道光帝拔置为第二名,改 翰林院庶吉土。庶吉士 通过三年教习后还有一次考试,谓之散馆。散馆合格 者留在翰林院,不合格 者或改任县令,或分发各部。教习期间可留在北京, 也可不留。曾氏未留北 京,请假回湖南。这次来北京,系参加散馆考试。两 个月后他通过了考试, 被授职翰林院检讨,从七品衔,成为京师一名小官员 。在京师,曾氏微不足 道,但在曾家,他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因为曾 氏家族五六百年来从未 有人与功名打过交道,这次一下子便出了个翰林,真 可谓大大地破了天荒。 这封信是曾氏刚抵北京时写给父母的平安家信。 他的父亲名叫曾麟书, 号竹亭。曾麟书也是个读书人,但考运不好,一连考 了十七次,考到四十三 岁那年才录取个秀才。曾麟书一生以教蒙童为业,直 到晚年才因儿子的地位 而升为乡绅。曾麟书虽从未做过官,但因为是曾家第 一个秀才,也算是有脸 面的人。不过,这位孜孜不倦于考试的蒙师可能真的 平庸。曾氏为其父母写 墓表时,对于父亲的一生,几乎乏善可陈,而其祖父 ,居然可以在稠人广坐 之中,大声呵斥已为人父的这个长子。孝顺固然是孝 顺,但性格懦弱、办事 才干欠缺大概也是实在的。晚年,他曾自撰一副传颂 甚广的联语:“有子孙 有田园,家风半读半耕,但以箕裘承祖泽;无官守无 言责,世事不闻不问, 且将艰巨付儿曹。”对联写得很洒脱,然在洒脱的背 后,也透露出撰联者那 种乏才又不遇的无奈和自嘲。 曾氏的母亲江氏比丈夫大五岁。她的性格与丈夫 正好相反:刚烈、好强, 且勤快能干。曾麟书夫妇共育有五子四女,曾氏为他 们的长子。 信中所提到的儿子,即曾氏次子纪泽。曾氏结婚 四年后于道光十七年十 月生长子祯第,此子一岁多后与其小姑同时因染痘症 而天殇。道光十九年 十一月初二,纪泽降生。就在这一天,曾氏在隆重的 祭祖鞭炮声中离家北上, 次年正月二十八日抵京。从湖南湘乡到北京,途中走 了八十多天,由此可见 当年进京赶考之艰难。 曾氏在北京,最挂念的是诸弟的学业。长兄点了 翰林,诸弟脸上自然有 光,巴望自己早日中式之心也便更加急迫,对大哥的 指点也便抱有更高的期 盼。做兄长的自然于此责无旁贷,故一到京城,便急 着要诸弟把近日所作诗 赋寄来,好切实指导。 信的末尾,曾氏希望家里今后给他写信“以烦琐 为贵”。这几个字充分 体现了一个远方游子对家人的关心思念之情,即便后 来妻儿迁到京师,曾氏 仍希望时常看到来自家乡的絮絮叨叨、巨细皆备的书 信。此中除开曾氏个人 的亲情之外,也透露了另一层消息,即中国人浓厚的 “根”的观念。不管到 了哪里,即便是在京师贵为朝廷大员,或是在外乡成 了千万富翁,他也会将 所在地视为寓所,当作客居,他的家始终是那个遥远 的世代祖居的地方,告 老还乡、叶落归根总是游子最后的取向,这就是“根 ”的意念。“根”是中 华民族的凝聚力,是联系的纽带,但“根”也大大地 局限了中国人的视野、 胸襟和开拓精神。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