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国家安全
作者简介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英文缩写CICIR)是中国历史悠久、研究领域宽泛、功能齐备的复合型国际战略与安全问题研究及决策咨询机构,研究领域覆盖全球所有地区和重大战略性、综合性问题。其前身是1980年对外开放的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2003年更为现名。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现有研究、行政和辅助人员300余人,下设15个研究所、若干研究中心以及国际交流部、国际信息资料中心等部门。长期开展广泛、深入、高端的国际学术交流,是博士、硕士学位授予单位,主办发行《现代国际关系》(中文核心期刊)、Contemporary International Relations和《国际研究参考》三本学术期刊,2015年入选首批国家高端智库建设试点单位。
内容简介
百二秦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历史就是这样神秘而美丽。历史的关口总是那样的偶然,而又决然。然而时间过去,纵然“宫阙万间”“雕栏玉砌应犹在”,一切又最终都归于黄土。“我们只有以当下的眼光看待过去,才能理解过去”。国际关系学科的奠基人之一,英国历史学家卡尔以《20年危机(1919—1939):国际关系研究导论》名世。作为一名没有历史学学位,而是在外交实践中探究历史奥秘的大历史学家,卡尔长期深深思考历史的因果关系及其预见性意义、历史的客观性与主观性、历史与进步的关系、历史与科学和道德的关系等一系列深刻的历史哲学问题。归根到底,究竟什么是历史?在史料、史实的基础上,我们究竟应该如何看待历史,让它发挥怎样的作用?“(历史)不是对这一时期事件详尽记录的叙述,而是分析那些形成发展主要线索的事件”。“历史学家与历史事实之间相互作用的进程,或称之为现在与过去之间的对话,不是一场抽象的、孤立的个人之间的对话,而是今日社会与昨日社会之间的对话”。 诚如斯言!历史,就是今日社会与昨日社会之间的对话。伏尔泰曾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也即一切过往的历史,都要联系当下去理解。研究历史,并不企图重建或再现历史,而是“以史为鉴”“得知兴替”,要从历史中把握规律性、获得预见性,进而指导人们正确地观察、思考和处理当前的问题。正是由于对当下和未来的强烈关切,人类才不停地回眸既往,正所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在国家安全领域,这样的历史观也至为重要。本书所阐述的“历史与国家安全”,就是这种今日与昨日对话的历史。而这场对话的主题,就是“国家安全”。探讨国家安全有很多维度,而历史必然是其中最重要的维度之一。因为国家自产生以来,就是社会的最高组织形式。无论在任何时期,国家安全,都是当时时代与社会最重要的政治命题,也就是“最高政治”。因此,以历史的视野回眸国家安全,恰是以历史的经验展望国家安全的最佳途径。 风雪来归岂是十三人 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国家安全也是人民创造的。国家安全,从古至今,都必须依靠人民,始终把人民作为国家安全的基础性力量。“上下同欲者胜”,就是这样一条历史的铁律。“民心是国家安全的最终基础”,将尽可能多的人统一到国家安全的战线上来、成为坚不可摧的国家安全维护者和支持者,是构筑国家安全钢铁长城的根本保障。 两千年前的一个早春三月,西北边关依旧是“瀚海阑干百丈冰”的逼人寒冬。就在“春风不度”的玉门关城楼下,那一天颇不寻常。13个人,“衣屦穿决,形容枯槁”,已经奄奄一息,蹒跚叩门。这一声叩门,不仅传遍大汉天下,更传彻古今。这13个人中,仅有4人留下了名字,其余9人纵然彪炳史册,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们是流逝在历史长河中的一片普通落叶,年年如是,岁岁如昔。 要说普通,他们却做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公元74年,东汉完成了征伐伊吾、车师的大规模作战,重设西域都护府。留名史册的耿恭,率区区数百人,布防天山北麓的石头城疏勒(今新疆奇台县),扼守天山南北通道。次年7月,匈奴就将疏勒城死死围困,并将深涧的水源截断,逼耿恭投降。此时战局却发生剧变,不仅近处互为犄角的友军据点已被拔除,连西域都护府都被“攻殁”。最严重的问题出在政治最高层,那一年汉显宗去世了,朝廷已无心力经略西域诸国。焉耆、龟兹、车师全部倒向匈奴,孤悬天山北麓的耿恭一部数百人,可谓四周皆敌国、叫天天不应了。整个西域,出玉门关以外,大汉天下就剩下远隔天山、被断水围困的疏勒城以及城中这区区几百人了。而这个疏勒城,离大汉西部疆域的极限—玉门关,有足足1800里之遥。 震撼人心之处在于,即使如此,这数百人上下同心,毫不放弃。“数月,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生牛皮制成的铠甲与弩弦无疑是战士的第二生命,为了稍填肚子,都顾不得了,可见已到最后关头。这一守就是将近一年。匈奴劝降条件优厚:“若降者,当封为白屋王,妻以女子。”耿恭却更为决绝,断掉了所有生路,“恭乃诱其使上城,手击杀之,炙诸城上”。在城头上烤肉,还是来使之肉,这就是传唱千古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所谓危难,真正难在朝堂之上。新君汉章帝刘刚一继位,摆在面前的就是西域边疆来的救急之报。然而这是一份当年3月的急报,此时已是10月了。司空第五伦(复姓第五名伦)明确提出,为救这几百人大动干戈不值得。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到处都要花钱,不可劳师远征。但司徒鲍昱说了一段震铄古今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