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精)

城南旧事(精)
作者: 林海音
出版社: 北京十月文艺
原售价: 25.00
折扣价: 16.30
折扣购买: 城南旧事(精)
ISBN: 9787530209622

作者简介

林海音(1918-2001),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生于日本大阪,3岁随父母返台,5岁来到北京。1948年,举家迁往台*,在台*仍以办报、办刊、写作、出版为主,联络了大批在台的文化界人士,提携了大量台*的文学青年,出版了众多文学名作,被称为台*文学“祖母级的人物”。林海音以她的成就、她的为人、她的号召力,成为联接大陆与台*文学、中国与世界文坛的桥梁。作品被译为多种文字,荣获众多文学奖项,1998年“第三届世界华文作家大会”荣获“终身成就奖”。 林海音对北京有着深厚的情感,《城南旧事》一书既是她童年生活的写照,更是当年北京平民生活的写真,也是她最具影响的作品。

内容简介

太阳从大玻璃窗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墙上,照到三屉桌上,照到 我的小床上来了。我醒了,还躺在床上,看那道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 小的、小小的尘埃。宋妈过来掸窗台,掸桌子,随着鸡毛掸子的舞动,那 道阳光里的尘埃加多了,飞舞得更热闹了,我赶忙拉起被来蒙住脸,是怕 尘埃把我呛得咳嗽。 宋妈的鸡毛掸子轮到来掸我的小床了,小床上的棱棱角角她都掸到了 ,掸子把儿碰在床栏上,格格地响,我想骂她,但她倒先说话了: “还没睡够哪!”说着,她把我的被大掀开来,我穿着绒褂裤的身体 整个露在被外,立刻就打了两个喷嚏。她强迫我起来,给我穿衣服。印花 斜纹布的棉袄棉裤,都是新做的,棉裤筒多可笑,可以直立放在那里,就 知道那棉花够多厚了。 妈正坐在炉子边梳头,倾着身子,一大把头发从后脖子顺过来,她就 用篦子篦呀篦呀的,炉上是一瓶玫瑰色的发油,天气冷,油凝住了,总要 放在炉子上化一化才能擦。 窗外很明亮,干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不怕冷的小鸟,我在想,什么时 候那树上才能长满叶子呢?这是我们在北京过的第一个冬天。 妈妈还说不好北京话,她正在告诉宋妈,今天买什么菜。妈不会说: “买一斤猪肉,不要太肥。”她说:“买一斤租漏,不要太回。” 宋妈梳完了头,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头发上,也给我梳了两条辫子。 我看宋妈提着篮子要出去了,连忙喊住她: “宋妈,我跟你去买菜。” 宋妈说: “你不怕惠难馆的疯子?” 宋妈是顺义县的人,她也说不好北京话,她说成“惠难馆”,妈说成 “灰娃馆”,爸说成“飞安馆”,我随着胡同里的孩子说“惠安馆”,到 底哪一个对,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怕惠安馆的疯子?她昨天还冲我笑呢!她那一笑真有意思 ,要不是妈紧紧拉我的手,我就会走过去看她,跟她说话了。 惠安馆在我们这条胡同的最前一家,三层石台阶上去,就是两扇大黑 门凹进去,门上横着一块匾,路过的时候爸爸教我念过:“飞安会馆”。 爸说里面住的都是从“飞安”那个地方来的学生,像叔叔一样,在大学里 念书。 “也在北京大学?”我问爸爸。 “北京的大学多着呢,还有清华大学呀!燕京大学呀!” “可以不可以到飞安——不,惠安馆里找叔叔们玩一玩?” “做唔得!做唔得!”我知道,我无论要求什么事,爸终归要拿这句 客家话来拒绝我。我想总有一天我要迈上那三层台阶,走进那黑洞洞的大 门里去的。 惠安馆的疯子我看见好几次了,每一次只要她站在门口,宋妈或者妈 就赶快捏紧我的手,轻轻说:“疯子!”我们便擦着墙边走过去,我如果 要回头再张望一下时,她们就用力拉我的胳臂制止我。其实那疯子还不就 是一个梳着油松大辫子的大姑娘,像张家李家的大姑娘一样!她总是倚着 门墙站着,看来来往往过路的人。 是昨天,我跟着妈妈到骡马市的佛照楼去买东西,妈是去买擦脸的鸭 蛋粉,我呢,就是爱吃那里的八珍梅。我们从骡马市大街回来,穿过魏染 胡同、西草厂,到了椿树胡同的井窝子,井窝子斜对面就是我们住的这条 胡同。刚一进胡同,我就看见惠安馆的疯子了,她穿了一件绛紫色的棉袄 ,黑绒的毛窝,头上留着一排刘海儿,辫子上扎的是大红绒绳,她正把大 辫子甩到前面来,两手玩弄着辫梢,愣愣地看着对面人家院子里的那棵老 洋槐。干树枝子上有几只乌鸦,胡同里没什么人。 妈正低头嘴里念叨着,准是在算她今天共买了多少钱的东西,好跟无 事不操心的爸爸报账,所以妈没留神已经走到了“灰娃馆”。我跟在妈的 后面,一直看疯子,竟忘了走路。这时疯子的眼光从洋槐上落下来,正好 看到我,她眼珠不动地盯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脸上找什么。她的脸白得发 青,鼻子尖有点红,大概是冷风吹冻的,尖尖的下巴,两片薄嘴唇紧紧地 闭着。忽然她的嘴唇动了,眼睛也眨了两下,带着笑,好像要说话,弄着 辫梢的手也向我伸出来,招我过去呢。不知怎么,我浑身大大地打了一个 寒战,跟着,我就随着她的招手和笑意要向她走去。——可是妈回过头来 了,突然把我一拉: “怎么啦,你?” “嗯?”我有点迷糊。妈看了疯子一眼,说: “为什么打哆嗦?是不是怕——是不是要溺尿?快回家!”我的手被 妈使劲拖拉着。 回到家来,我心里还惦念着疯子的那副模样儿。她的笑不是很有意思 吗?如果我跟她说话——我说:“嘿!”她会怎么样呢?我愣愣地想着, 懒得吃晚饭,实在也是八珍梅吃多了。但是晚饭后,妈对宋妈说: “英子一定吓着了。”然后给我沏了碗白糖水,叫我喝下去,并且命 令我钻被窝睡觉。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