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走进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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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晚上好!庄严的恺——撒——利——亚①— —全城晚上好!” 舞台上空无一人，滚滚雷声般的吼叫声在左右两侧间 回响。观众渐渐安静下来，满怀期待地咧嘴笑着。一位矮 个子、瘦削、戴眼镜的男人被人从侧门踢出来似的，趔趄 着上了舞台。他蹒跚几步，跌跌跸跸，两手往木地板上一 撑，臀部猛地往上一翘。四下观众席上传来散乱的笑声和 掌声。人们还在鱼贯进入夜总会，一边高声闲聊。“女士 们先生们!”一位站在灯光控制台边的男人开口了，此人一 副谨言慎行的模样。“掌声有请杜瓦雷·G!”台上的男子 依然猴子般蹲伏着，大大的眼镜框斜架在鼻子上。他慢慢 转过脸来，不眨眼地一直盯着众人。 “哦，等一下，”他咕哝着，“这里不是恺撒利亚， 对吧?”一阵笑声。他慢慢直起身子，拍拍手上的灰尘，“ 经纪人好像又在耍我了。”有几位观众喊出声来，他惊愕 地瞪着他们：“你们说啥?又来了?您，第七桌的，没错， 换了新嘴唇模样棒极了，真的。”那女人咯咯笑起来，一 只手捂住嘴巴。表演者站到舞台边缘，身子轻轻地前后晃 动。“严肃点儿，亲爱的，您刚才的确说过内坦亚①?”他 睁大了眼睛，眼珠子简直布满了整块眼镜片，“先得说清 楚，您确实是坐在这里，而且很肯定，千真万确，我此时 此刻真的是在内坦亚，而且连防弹衣都没穿吗?”他双手交 叠放在裆部，一副恐慌表情。众人笑着高喊，有几个人还 吹起口哨来。又有几对人从容地漫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 群吵吵嚷嚷的年轻男子，这些人貌似正在休假的军人。小 小夜总会挤满了人。熟人们相互打着招呼。三个穿着热裤 和霓虹紫吊带背心的女招待从厨房里出来，走到不同的桌 子旁。 “听着，红唇，”他朝着第七桌的女人微笑，“我还 没说完呢，咱继续聊。我的意思是，您像个漂亮正经的年 轻淑女，说真的，您一定拥有独创的时尚感，如果我对您 的迷人发型没有判断错的话，发型师一定是——先让我猜 猜，发型师一定是那个设计圣殿山清真寺和迪莫纳核反应 堆的吧?”观众席爆发出笑声。“假如我没说错，我还发现 从您那里隐约地散发出大堆钞票的味道。我是猜对了呢， 还是猜对了呢?呃?有一点点对?不对?根本不对?我这么问是 因为我还察觉到了大剂量的肉毒杆菌，更别提过度缩胸了 。假如您要问我的话，那个外科医生真该剁手的。” 那女人胳膊交叉抱住身体，把脸埋了起来，从手指缝 间发出开心的尖叫声。那男人一边说话，一边迅速地从舞 台一侧走到另一侧，双手相互搓着，目光扫过观众。他穿 着舞台专用的牛仔靴，脚跟移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我一直很想弄明白，亲爱的，”他高声说道，眼睛并没 朝那女人看，“像您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没想到，对别 人说这话时得小心谨慎、明智而周到呢。您不能打耳光般 告诉对方‘你是在内坦亚’。啪!您这是咋的了?您得让人 有点儿心理准备，尤其对方还这么瘦弱。”他拉起自己褪 色的T恤，全场一片惊愕。“瞧见没?”他冲着坐在舞台两 侧方向的众人，一把裸露出自己的胸脯，咧着嘴笑道，“ 看见了吗?皮包骨头。基本上都是软骨。我对天发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