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永生(纪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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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曲·从死神手里逃脱的人 阴天。 我讨厌阴天，坏天气总是影响心情。这个故事在坏天 气里开始，预示着接下去的一切都不太妙。 但我在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真是太谢谢了，好样的，我看你来当记者也一定能 干得很棒!”我毫不吝啬地抛出褒美之词。我知道他就喜欢 听这个。 “呵呵，哪里，只是提供个消息，你的稿子写得才真 叫好，什么时候我能在你后面挂个通讯员的名字就心满意 足啦。”花花轿子人抬人，老贺立刻就还捧我一把。 “当个报料人不是也挺不错吗，你这个消息肯定有奖 金，至少五十元，我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上一百元。” “哎呀，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不用看，我也能猜 到电话那头的嘴咧得有多大。 “应该的，以后有这种消息可要第一个告诉我啊。” “那是当然。”老贺保证。 这种事情是互利的，消息要是传得晚了，被别家报纸 先发出来，或者我们跑卫生的丫头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 他的报料费也就泡汤了。 “那个病人，他原来得的真是绝症?”我再一次向他确 认。 “错不了，我们瑞金医院组织了专家会诊，绝对是海 尼尔氏症，极罕见的绝症，全世界没听说有谁得了这病还 能好的，这是首例。虽然这病好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好，我下午就过去采访。” 又踩过界了，没办法，为了生存嘛。挂了电话我这样 想。 本来这种医疗新闻当然是由跑卫生的记者采写，不过 ，现在通过我的线人打热线电话报料就不同了，只要是读 者打的热线，我这个机动部记者就能采访。 我手上捏了好几个线人，或者用唬烂人的称法叫“深 喉”。平时隐藏在各行各业，有风吹草动就会向我报信， 比如这个老贺，虽然人在瑞金医院，但与市中心的大医院 都熟，平时没事就给各医院的熟人打电话，探听新闻线索 。当然，“深喉”们之所以这样积极，除了我的个人魅力 之外，报料费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动动嘴皮子一个月就能 多几百元甚至上千元，何乐而不为? 再多培养几个，我就不愁没稿写了。 中午吃饭的空隙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海尼尔氏症，没什 么有用的信息，或许是这个病太专业，又或许是我把这个 音译的绝症名称弄错了哪个字。 全身器官萎缩，并很快衰竭?去瑞金医院的路上我琢磨 着老贺简单告诉我的海尼尔氏病症。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居然突然就好了，连主治医师也摸不着头脑? 有点儿意思。 “瑞金医院惊现奇迹，致命绝症患者莫名康复!”我已 经想好这篇新闻的标题了。没错，就是要耸动，就算采访 下来没什么稀奇，也要把标题起得“弹眼落睛”。 内科门口排了二十几个等候看病的人，走进诊疗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