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森日记
作者简介
黑龙,本名曹林,原北京科技大学教授,从事抗肿瘤抗病毒纳米药物研究。2005年末,被确诊患有重症糖尿病,并伴有高血压症、抑郁症。从此,开启了对抗疾病的“跑步生活模式”……
内容简介
得了糖尿病(2012年10月24日) 2000年,因为一位院士的推荐,我以“人才引进”的方式,来到北京工作。 初来北京,工作环境和工作条件都发生了变化,人际关系也异常复杂,无课可上只能做些实验,搞点科研,觉得好像掉入泥潭一样。教授的工作量,是以科研和教学的综合考核来评价的,等待了几年,老教师退休了,才有了教课的机会。但按教学大纲,先要写出30万字的教材。那一年,从暑假到开学的两个多月里,经常写到夜里两三点钟,终于如期完成了教材的编写。 接着就是备课,做多媒体课件和上课。那段时间就是夜里备课上午上课,不吃早饭,午饭多是到学校的北门吃上半斤或一斤香河肉饼,也可能在学校里的小摊上吃一个肉卷饼,晚上多是要到学校的东门吃一碗云中刀削面,那臊子肉的刀削面,是一些出租车司机的最爱,也是我最喜欢的。 大学毕业后的前15年,我先是在工厂工作,后来读博士、到学校工作,无论工作时还是生活中,我都是富有激情和快活的。原来喜好运动,在工厂时是厂篮球队的控球后卫,弹跳速度和技术都不错。上蹿下跳,前后穿插,被称为“宫鲁鸣”和“兔子”。还喜欢踢足球,我们厂的足球队,获得了阜新市“振兴杯足球赛”的亚军。后来在长春的一所大学工作,在广场上与一些中老年人打了很多年的篮球,身体状态一直很好。 来北京工作后,没有了打球的氛围,也放弃了运动,加上酷爱肉食,不知不觉间,身高不到170厘米的我,体重已达172斤。慢慢感到了身体的异常,平时最困难的是出门系鞋带,弯腰下去,中间隔着凸起的肚子,真是千难万阻,气喘如牛。慵懒乏力,从一楼走到四楼实验室,要歇四次,还会把内衣湿透。不时地还会感觉心绞痛,课堂上经常有要晕倒的感觉,我感觉可能得了什么病。 岳父是一位著名医生,以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的军医,做检验工作,徐向前元帅得肺病时,曾指名要他去做检验和确诊。他让我的夫人去药店买了尿糖试纸,结果试纸变成了砖红色,说明我已开始尿糖,指标已达4个加号以上。到医院去检查,餐后血糖值接近30mmol/L,快要达到高渗性糖尿病昏迷的程度了,还有尿蛋白和高血压症状,并伴有心绞痛及抑郁症。住院医生看完检查报告,简单直接地说:“你得了糖尿病,已经戴了帽,要立刻住院观察。” “戴帽”!这个词太微妙了,以前对被打成右派的人,说是“戴了帽”了,深层的意思是,一辈子不能翻身了。在医学上,糖尿病被认为是不可逆转的,因此,说谁戴了糖尿病的“帽子”,就意味着谁将被这种病追随一生。 从此,我的人生开始了新的一幕。 开启跑步生涯(2012年10月27日) 就这样,我开始了自己的跑步生涯。那时正是初春三月,天还没亮,就起床出去跑步。一开始跑不动,只是徒步,很艰难地走,或者叫跋涉吧。那时住在学校的公寓里,整个校园都还沉浸在朦胧的睡眠中。从公寓出来,有一条不宽的小马路,只有几个人影在黑暗的小胡同进入和走出。马路尽头就是北斗商厦,那是灯火明亮的地方。走到那里再走回,大概两公里。全力地走,要用40分钟。回到校园,天已亮了,刚好赶上学生起床上课的时间。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加上节制饮食,体能比以前好多了,体重也减轻了一些,走路比以前轻快多了。从北斗商厦到卧虎桥,又有1公里的路途,我的路程就延长到了卧虎桥,在那里的菜市场买了青菜和水果回来,来回要走4公里以上的路。 那时在饮食上也非常地节制,早晨一杯热牛奶,一两自己烤的荞麦面包,中午和晚上都是二两米饭,大米里掺了三分之一的黑香米,大量地吃蔬菜,中间吃一些水果。说不清是我做的饭菜真的好吃,还是节食和运动让我饥饿,每顿饭吃得都很香很迅速,家人也跟我吃一样的饭菜。我吃的水果不能太甜,因此卖水果的小贩很喜欢看见我,说我买水果不挑剔。 我的走路是定时定量的,春夏之际的雷雨说来就来,外面电闪雷鸣,夫人怕我在这样的天气遇到危险,就拿了伞,和我一同在雷雨之中走路。一个闪电过后,远处传来阵阵雷声,接着是一阵大风裹挟着的大雨,人被风雨雷电包裹着,四周一片模糊。以往,遇到这样的天气,我一定会逃到室内,躲避起来,还会抱怨这样的天气,谁会喜欢这种风雨飘摇的感觉呢?可自从坚定了跑步的信念后,我心里充满自在和感激,特别是雨过之后,街头像刚刚洗过似的,到处是清新的气味,一个新鲜的世界。 我不再为名利和虚荣烦恼,不再为不必要的琐事操心,世界因此而变得美好。正如卢梭所说:“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状态:心灵十分充实和宁静,既不怀恋过去也不奢望将来,放任光阴的流逝而仅仅掌握现在,无匮乏之感也无享受之感,不快乐也不忧愁,既无所求也无所惧,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处于此状态的人便可说自己得到了幸福。” 有人说夏天香椿树的叶子煮水可以治疗糖尿病,夫人路过一片小树林时,就顺手摘了一些,煮水给我喝。后来才知道,那不是香椿,而是与香椿树很像的臭椿。我喝了足足一个夏天的臭椿水,那水的味道可真苦啊。不过,我的血糖可是越来越稳定了,我一直怀疑,我的康复,是不是与喝了臭椿叶煮的水有一定的关系。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从未间断过走路。在出差的火车上,我在火车车厢里来回地走,引起了车上乘务员的注意,每次路过,他都怀疑地看着我,直到最后,他随我来到列车尽头,看到我在列车的洗手池旁做俯卧撑,做深蹲,这才解除了疑惑,朝着我笑了一笑,说:“在锻炼呀。”他得为整个列车的安全操心哪! 我的身体更好了,体重已经减轻了近50斤,只有125斤了。我一点点地坚持着、改善着,没有一天停止过运动,也没有一次在吃饭的事情上放纵过自己。2007年,我在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的边上买了房子,便开始在奥森公园跑步了。 那年的春节,下了很大的雪,除夕那天晚上,去森林公园里跑步。园子里的路还没修好,但是从三峡移来的很多老树,使林中瑞雪隐约,古树婆娑。林中就我一个人在跑,我喜欢节日里跑步,也喜欢节日里的孤独。但是,林中也有别人,有人悠长地喊着“卢克,卢克”。那叫卢克的小狗,因为受到节日里鞭炮声的惊吓,跑到林中躲避。我一边跑,一边也帮着满园子地喊“卢克,卢克”。那真是一个有意思的除夕,仿佛满园子充满了“铃儿响叮当,你的精神多欢畅”的歌声。 我从只能跑400米,到能跑1000米,到后来可以跑10000米,跑步能力在不断提高,2010年竟参加了北京长跑节,10公里跑了不到43分钟。我还参加了北京市的长跑俱乐部,打算参加今年12月的北京马拉松赛。很多在奥森公园跑步的人都认识我,甚至有些跑友带有敬意地称我是“奥森传奇”,这让我很受鼓舞和感动。 我认识很多女孩子,从我认识她们的那天起,就听她们说要减肥,这么多年下来,她们还在喊减肥。我跟她们说,减肥光跑步不行,必须节食,节食比跑步痛苦多了,她们减肥是为了美化体形,我减肥是因为看到了死亡。所以,我很快地就减肥成功了。 我也认识一些糖尿病人,我对他们说,百分之七十五的糖尿病人,是因为胰岛素相对不足,这些人中大部分比较肥胖。肥胖病人不能很好地利用胰岛素,就好像没有烘干的木材不能很好地燃烧一样。一个脂肪不多、肌肉比例较大的人,对胰岛素的利用就会很充分,就像一堆烘干的木材,遇到火种就会轰轰燃烧,充分利用。所以,跑步和节食,是治疗或控制糖尿病的最好办法。吃药和胰岛素疗法,并不会提高糖尿病人自身调节利用胰岛素的功能,所以认为糖尿病是不可治愈的。 有人叫我“奥森老人”,也有叫我“奥森传奇”的,我对这些溢美之词总感觉不好意思。我对他们说,我只是做到了大家都能做到又都没有去做的事。 我要去跑马拉松!(2012年11月20日) 2010年夏天,在公交车上结识一对穿着北京市长跑俱乐部T恤衫的老人,我由此加入了北京市长跑俱乐部的陶然亭长跑队。 还记得第一次参加长跑队活动那天,天还没亮就匆匆去了陶然亭。在北京这些年,我还是头一次来陶然亭。 陶然亭是清代的名亭,是中国四大名亭之一。这里最初只有一个土丘,丘上有一所庙宇,叫慈悲庵。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工部郎中江藻来到这里,登高一望,远处隐隐约约一抹西山,近处白茫茫一片芦苇,野趣嫣然,便在慈悲庵的西边建了一座小亭,取白居易诗“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句中的“陶然”二字,为亭子命名。当时的陶然亭三面临湖,湖中轻舟荡漾,莲花朵朵,岸上微风拂面,陶然心怡,是文人雅集的地方,秋瑾和龚自珍等都曾在陶然亭上留下诗文。 早晨的陶然亭,东一群西一群的都是人,大家都有事情做,都在认真地忙着。一群人在跳水兵舞,又叫吉特巴,最早是美国水兵在军舰上跳的舞蹈,是两个男的对跳。随着美国海军的远征,水兵舞被带到世界各地,成了男女对跳的一种舞蹈。陶然亭的水兵舞,在京城是一道风景,被拍成了电视片。他们穿着水兵服,戴着船形帽,脚上是长筒靴,男女对跳、女女对跳或男男对跳,都舞姿刚健谐趣,韵味十足。 这里还有几个小有名气的合唱队和乐队,我被一个乐队敲大鼓的女鼓手吸引了,她的每一次动作都是身体微向前倾,随着敲击动作,右脚向前轻点一下而后收回。不否认她体态的婀娜,但在演奏中始终重复同一个动作,每一次都让人觉得是和在一起而不让人觉得是重复或无足轻重,这很有难度,其认真投入的程度已达到超然物外的境界。站在那里看了很久,人世间的事情真是很奇怪,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只要乐于去做、用心去做,竟可以做得很美好。 我在亭子里见到了长跑队的人,是几个老头儿和老太太,亭子的下边挂着一条“陶然亭长跑队”的横幅,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每天都在这里围着湖跑几圈,那湖现在叫野鸭湖,跑完便在这儿乘凉喝水聊天。这是些了不起的老人,他们告诉我,年龄最大的老太太叫刘桂芳,92岁,在83岁的时候参加了日本马拉松赛,获得了那个年龄组的金牌,90岁参加了泰国马拉松赛,也获得金牌。董桂英老人86岁,那年也参加了泰国马拉松赛,也夺得了其所在年龄组的金牌。现在,刘桂芳老人不跑步了,但是还喜欢来这里坐着聊天。董桂英老人仍然每天沿湖跑步,她当选了北京市的“健康老人”和“健康之星”。2005年12月21日的《北京娱乐信报》报道了她,题目是“长跑出来的健康老人”,她在马拉松比赛中得过18块奖牌,其中9块是金牌。刘老太太和董老太太都很健康,刘老太太清瘦一点,董老太太健壮一些,一个精神矍铄,一个面色红润。那天我在陶然亭流连了一天,回来后决定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准备参加2012年的北京马拉松赛。 从2010年5月起,我开始每周跑一次20公里,到了2012年开始每周跑一次30公里,前些天还跑了两次40公里,我觉得现在已经具备了完成比赛的能力。11月25日就要去比赛了,我感到很兴奋。 但是,这时家人和很多朋友却劝告我不要去跑马拉松,因为他们看了网上流行的一种说法:心率和寿命成反比。乌龟心率低,可以活到百年以上,老鼠心率高,寿命只有两年。另外,人的一生,心跳次数是有限度的,到了这个限度,生命就到头了。你能说出一个最长寿的运动健将的名字吗?没有。所以,结论是,生命在于静养! 我觉得这个结论是伪科学的,它的论点也是诡辩的和不科学的。首先,长寿的运动健将比比皆是;其次,科学并不确定心跳快慢与寿命有直接关系,生命的长短由什么决定,科学还没给出最终答案。 乌龟的平均心率是每分钟10次,心率很低,寿命可达百年以上,这是一个特例。鸟类心率一般是每分钟300次到500次,心率远远高于长寿的乌龟,可葵花凤头鹦鹉却可以活80余年,比很多平均心率低的动物的寿命长很多。 人类平均心率每分钟在70次到80次之间,科学上并没有确定人类心跳总数的极限值,如果按2000年的统计,一般人的平均寿命为63岁计算,人一生的心跳次数大概为25亿次;但是,如果你能活到100岁,那么你的心脏就可以跳动40亿次。我想,这只是一个平均的统计值,不是确定值或极限值。 很多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和进行剧烈运动的人,他们的心脏得到了锻炼,运动时的心率要比常人高很多,静止时又比常人要低得多。科学统计证明,喜欢运动的人的寿命要长于普通人,因而,他们的心跳总数也是高于常人的。因此,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可以提高生命的质量。生命在于静养是错误的,除非你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你继续运动了,这更加反过来说明了生命与运动的关系。 目前,世界上最年长的女子马拉松完赛者是92岁的美国人伯里尔,最年长的男子马拉松完赛者是出生于1911年的印裔英国人辛格。如果说这两位“国际跑友”身在异国,那么董桂英和刘桂芳两位老人可就近在陶然亭啊!面对亲友的好心劝告和是否要继续跑下去的疑惑,我终于有了答案,那就是,WHY NOT! 我喜欢村上春树说的话:“不管全世界所有人怎么说,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确的。无论别人怎么看,我决不打乱自己的节奏。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不喜欢怎么也长久不了。” 一个糖尿病老人,一个抑郁症患者,没有终点的马拉松 享受平凡的日子,感悟美好的人生,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黑龙老师在书中回忆了我2014年第一次与他在奥运森林公园里冒着小雨跑步的温馨往事,以及我个人马拉松生涯的甜酸苦辣……时隔六年,我们仍旧一同奔跑在马拉松的路途上,正如黑龙老师所说,我们要珍惜生命的每一天,人生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 ——中国女子马拉松记录保持者 孙英杰 跑步是作者十几年如一日的“生命姿态”,他奔跑着甩掉了恼人的过量脂肪、高血压、糖尿病、抑郁症,奔跑着迎来了健康的体魄、清朗的心神、精彩的生活,还有这本兼具启发性、借鉴性与阅读性的《奥森日记》。 ——作家,茅盾文学奖得主 徐则臣 本书作者,一位物理学教授,把村上春树当成“马拉松”偶像,让“跑步”成为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仅以“跑步”为药治愈了抑郁症和糖尿病,而且自由快乐地给生命持之以恒地“加糖”,他变甜的生活包括:身材更美,见识更多,朋友更广,亲情更浓,青春重来,梦境宁静。 ——《女人的女朋友》《母亲的愿力》《纯棉婚姻》等书作者 赵婕 **教授的日记可谓中文版的《跑步圣经》,鼓舞了很多马拉松爱好者,包括一些糖尿病、高血压患者。《奥森日记》是一部有关健康的励志书,也是一部能帮人们更好地认识世界、感悟生活的书。 ——中国超级马拉松第一人、八百流沙极限赛冠军 赵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