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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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端茶送客 端茶送客，是官场中通行的一种送客礼节。属吏 谒见长官时，长官如认为没有必要再谈下去或嫌属吏 久坐哕唆，但又不便当面下逐客令，便端起茶碗略啜 一下，以表示自己所言已毕，客人应该走了。此时侍 役见长官茶碗一端，就高呼“送客”，客人就必须立 即辞出。如果是属员白事毕，因怕长官有后命，也要 等长官举杯，侍役高呼“送客”后，才能辞出。端茶 送客又叫请茶送客、奉茶送客，意思是话已说完，请 您喝茶。 《官场现形记》曾写到长官嫌属吏久坐哕唆而端 茶送客：胡镜孙求见藩台，“见面之后，藩台心上本 不高兴，胡镜孙又嚅嚅嗫嗫的说了些不相干话。藩台 气极了，便说：‘老兄有甚么公事快些说。兄弟事情 忙，没有工夫陪着你闲谈。’胡镜孙碰了这个钉子， 面孔一红，咳嗽了一声，然后硬着胆子说出话来。才 说得‘卑职前头办的那个戒烟善会’一句话，藩台已 把茶碗端在手中，说了声‘我知道了’，端茶送客。 胡镜孙不好再说下去，只得退了出来”。 茶碗一端，表示送客之意，客人就不便再坐下去 了。这位说话哕唆的胡镜孙倒是有眼力见儿，一见藩 台端茶碗便知趣地退了出来。端茶送客，实际有时是 端茶逐客，胡镜孙便是被逐之客。 维新志士谭嗣同曾以端茶送客作为节省时间、消 除主客间无谓交谈的一种手段。谭嗣同为了改革官场 上拖沓散漫、浪费时间的积弊，提高办事效率，曾创 办“延年会”，认为节省了时间，就等于延长寿命， 其具体措施之一就是如遇客人无聊闲谈，久坐哕嗦， 便端茶送客。《延年会章程》有一条款即此措施：“ 客以某事来商者，见时只可言某事之本末。言毕即行 ，不得牵引他事，及无聊闲谈，致延时刻。若喇喇不 休者，主人可请茶送客。” 端茶送客又被有的人用来搞恶作剧。清制，凡僚 属初见长官，必须穿蟒袍补服，即使酷暑也不得免褂 （马褂）。有个县令初谒巡抚时，因天热而振臂挥扇 ，巡抚厌其挥扇，便许其免褂，但免褂后县令仍挥扇 不止，巡抚又让其脱去蟒袍，但县令还是挥扇不止。 巡抚对其轻慢的态度**生气，就戏言道：“你干脆 把**全脱了才凉快呢！”县令竟真将**脱下。这 时巡抚将茶碗一端，侍役大呼“送客”，县令急忙腋 夹袍服，肘挂朝珠，踉跄而出，如同戏剧中的小丑登 场一样，惹得阖署人员大笑。 清代的端茶送客，源自宋元时的点汤（上开水或 饮料）送客。宋元人有客至点茶、送客点汤之俗。北 宋魏泰《东轩笔录》有“索汤使起”的记载，宋人《 南窗纪谈》云：“客至则设茶，欲去则设汤。”至清 代演为来客、送客皆以茶，“欲去则设汤”变为端茶 送客。 P3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