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兹的秘密/漂流瓶文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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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兹想象自己成了一尊塑像——一尊洁白无瑕的 石雕。教室后面的格拉夫顿太太，已经把摄像机对准 了她。同学们四人一行坐成四排，等着罗兹开口说话 。罗兹却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记着，”格拉夫顿太太大声说，“声音要大一 点儿，叫大家伙都听得见。” 罗兹低下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提示卡片。“记 着。”她自言自语道。可是，记着什么呢？她使劲张 开嘴巴，开始了口头汇报。这还是罗兹到新贝里波特 中学上六年级以来的**次。 “随着冒出的一团火焰，埃莉？雅各比升到了天 上。”罗兹开口说道。她嗓子眼里发干，就像皱了的 纸一样。 “请大声一点儿！”格拉夫顿太太着急地喊道。 “一团火焰……”罗兹提高了嗓门，又说了一遍 。她声音很大，事情听起来十分真实：“她随着‘挑 战者’号死去了。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死在了‘挑战 者’号飞船上。在电视新闻上，人们眼看着火箭** 了，半空里都是碎片，就像**似的。” 罗兹停顿了一下，翻开第二张提示卡片，琢磨了 一会儿，说：“地面上的人仰着头望了好长时间，脖 子都酸了，仍不肯罢休。就是天黑以后，还是盯着天 上，想把那些碎片再拼起来，就像拼接汉普蒂？邓普 蒂那样。埃莉？雅各比走了。她可是个女英雄，总统 就是这么说的。” 她紧闭着嘴巴，连头也没抬，只是翻眼瞧了瞧格 拉夫顿太太。教室里鸦雀无声。 “罗兹，”格拉夫顿太太问道，“就这些？”她 声音十分柔和。 罗兹点了点头。格拉夫顿太太关好摄像机，迈步 朝教室前边走过去。罗兹的同学们在座位上扭过身来 ，望着格拉夫顿太太，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突然，斯科特？文特鲁高声喊叫道：“哪个炸成 了碎片？” “斯科特！”格拉夫顿太太几乎是在指名道姓地 呵斥他。斯科特一屁股坐在书桌上，用脚踢着前面的 座位。 格拉夫顿太太走到罗兹身边，一只手轻轻地抚在 她的背上，低下头看着罗兹手中的卡片。*上面的一 张上画的全是**时闪亮的光束。她伸出手，轻轻从 罗兹手里把卡片拿过来，翻过上面一张，看了看别的 卡片。**张是人脸侧面的卡通画像，个个都仰起脑 袋，长长的鼻子直冲着天空。下一张画的是汉普蒂？ 邓普蒂从墙上摔到地上的情景，摔得七零八落，成了 碎片。格拉夫顿太太把卡片还给罗兹，说：“我们课 后再谈吧，罗兹，你可以坐下了。” 斯科特又想问话了。“能问问题吗?”他喊道， “她刚才说谁死了来着?”格拉夫顿太太没有理睬他 ，让杰西卡·威诺斯基接着讲述。 罗兹使劲迈着她石雕般的双腿，走回到座位上。 周围的同学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罗兹想起来，自己 小的时候跟妈妈在外边帐篷里过夜，鸟儿是怎样叫的 ——那些鸟儿睡醒了，总是闹喳喳的。 她陷入了回忆，随着往事的波涛，从学校给予她 的那种不起眼的空洞感觉之中摆脱了出来，就像储物 柜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似的。那门仿佛压在她身上， 就像是自己给塞进了那窄小的柜子里，只有别人猛然 想到时才能出来。她好像喘不过气来，没法转身，也 动弹不得。 杰西卡·威诺斯基开口讲述圣·特雷萨修女故事 的时候，罗兹的思绪却回到了诺思县——她的**故 乡。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