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珍藏版)/读名著学语文/语文丛书

朝花夕拾(珍藏版)/读名著学语文/语文丛书
作者: 鲁迅|编者:谢鹏敏//伊军令
出版社: 中译
原售价: 13.80
折扣价: 0.00
折扣购买: 朝花夕拾(珍藏版)/读名著学语文/语文丛书
ISBN: 9787500142430

作者简介

鲁迅原名周樟寿,字豫才,后改名周树人,浙江绍兴人。1902年留学日本学医,后弃医从文。1918年,以“鲁迅”为笔名发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被誉为“中国现代文学之父”。代表作有《呐喊》《彷徨》《朝花夕拾》《华盖集》《南腔北调集》等。在翻译外国文学和整理中国古籍方面也成就卓著。

内容简介

但是,这都是近时的话。再一回忆,我的仇猫却 远在能够说出这些理由之前,也许是还在十岁上下的 时候了。至今还分明记得,那原因是极其简单的:只 因为它吃老鼠——吃了我饲养着的可爱的小小的隐鼠 。 听说西洋是不很喜欢黑猫的,不知道是否确实; 但Edgar AllanPoe的小说里的黑猫,却实在有点骇人 。日本的猫善于成精,传说中的“猫婆”,那食人的 残酷确是更可怕。中国古时候虽然曾有“猫鬼”,近 来却很少听到猫兴妖作怪,似乎古法已经失传,老实 起来了。只是我在童年,总觉得它有点妖气,没有什 么好感。那是一个我幼时的夏夜,我躺在一株大桂树 下的小板桌上乘凉,祖母摇着芭蕉扇坐在桌旁,给我 猜谜,讲故事。忽然,桂树上沙沙地有趾爪的爬搔声 ,一对闪闪的眼睛在暗中随声而下,使我吃惊,也将 祖母讲着的话打断,另讲猫的故事了—— “你知道么?猫是老虎的先生。”她说,“小孩 子怎么会知道呢,猫是老虎的师傅。老虎本来是什么 也不会的,就投到猫的门下来。猫就教给它扑的方法 ,捉的方法,吃的方法,像自己捉老鼠一样。这些教 完了;老虎想,本领都学到了,谁也比不过它了,只 有老师还比自己强,要是杀掉猫,自己便是最强的角 色了。它打定主意,就上前去扑猫。猫是早知道它的 来意的,一跳,便上了树,老虎却只能眼睁睁地在树 下蹲着。猫还没有将一切本领传授完,还没有教给它 上树。” 这是侥幸的,我想,幸而老虎很性急,否则从桂 树上就会爬下一只老虎来。然而究竟很怕人,我要进 屋子里睡觉去了。夜色更加黯然,桂叶瑟瑟地作响, 微风也吹动了,想来草席定已微凉,躺着也不至于烦 得翻来覆去了。 几百年的老屋中的豆油灯的微光下,是老鼠跳梁 的世界,飘忽地走着,吱吱地叫着,那态度往往比“ 名人名教授”还轩昂。’猫是饲养着的,然而吃饭不 管事。祖母她们虽然常恨鼠子们啮破了箱柜,偷吃了 东西,我却以为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罪,也和我不相干 ,况且这类坏事大概是大个子的老鼠做的,绝不能诬 陷到我所爱的小鼠身上去。这类小鼠大抵在地上走动 ,只有拇指那么大,也不很畏惧人,我们那里叫它“ 隐鼠”,与专住在屋上的伟大者是两种。我的床前就 贴着两张花纸,一是“八戒招赘”‘,满纸长嘴大耳 ,我以为不甚雅观;别的一张“老鼠成亲”却可爱, 自新郎、新妇以至傧相、宾客、执事,没有一个不是 尖腮细腿,像煞读书人的,但穿的都是红衫绿裤。 我想,能举办这样大仪式的,一定只有我所喜欢的那 些隐鼠。现在是粗俗了,在路上遇见人类的迎娶仪仗 ,也不过当做性交的广告看,不甚留心;但那时的想 看“老鼠成亲”的仪式,却极其神往,即使像海昌蒋 氏似的连拜三夜,怕也未必会看得心烦。正月十四的 夜,是我不肯轻易便睡,等候它们的仪仗从床下出来 的夜。然而仍然只看见几个光着身子的隐鼠在地面游 行,不像正在办着喜事。直到我熬不住了,怏怏睡去 ,一睁眼却已经天明,到了灯节了。也许鼠族的婚仪 ,不但不分请帖,来收罗贺礼,虽是真的“观礼”, 也绝对不欢迎的罢,我想,这是它们向来的习惯,无 法抗议的。 老鼠的大敌其实并不是猫。春后,你听到它“咋 !咋咋咋咋!”地叫着,大家称为“老鼠数铜钱”的, 便知道它的可怕的屠伯已经降临了。 这声音是表现绝望的惊恐的,虽然遇见猫,还不 至于这样叫。猫自然也可怕,但老鼠只要窜进一个小 洞去,它也就奈何不得,逃命的机会还很多。独有那 可怕的屠伯——蛇,身体是细长的,圆径和鼠子差不 多,凡鼠子能到的地方,它也能到,追逐的时间也格 外长,而且万难幸免,当“数钱”的时候,大概是已 经没有第二步办法的了。 有一回,我就听得一间空屋里有着这种“数钱” 的声音,推门进去,一条蛇伏在横梁上,看地上,躺 着一匹隐鼠,口角流血,但两肋还是一起一落的。取 来给躺在一个纸盒子里,大半天,竞醒过来了,渐渐 地能够饮食、行走,到第二日,似乎就复了原,但是 不逃走。放在地上,也时时跑到人面前来,而且缘腿 而上,一直爬到膝髁。给放在饭桌上,便捡吃些菜渣 ,舔舔碗沿;放在我的书桌上,则从容地游行,看见 砚台便舔吃了研着的墨汁。 这使我非常惊喜了。我 听父亲说过的,中国有一种墨猴,只有拇指一般大, 全身的毛是漆黑而且发亮的。它睡在笔筒里,一听到 磨墨,便跳出来,等着,等到人写完字,套上笔,就 舐尽了砚上的余墨,仍旧跳进笔筒里去了。我就极愿 意有这样的一个墨猴,可是得不到;问哪里有,哪里 买的呢,谁也不知道。“慰情聊胜无”,这隐鼠总可 以算是我的墨猴了罢,虽然它舔吃墨汁,并不一定肯 等到我写完字。P1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