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前刊后(精)

刊前刊后(精)
作者: 陈平原
出版社: 三联书店
原售价: 48.00
折扣价: 3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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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108053022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附录一:学术史研究及其他——答秦山问 问:民间学术刊物的涌现,是90年代中国的一大 文化景观。您与王守常、汪晖共同主编的《学人》, 是出现较早、影响较大的一种,能否谈谈当初的设想 以及具体*作的经过? 答:90年代中国的学术文化格局,将与80年代有 较大的差异,我想,这一点很多人早就预感到了。这 种学术转型,既有外部环境的诱使,也是学术发展内 在思路所决定的。需要某种契机,或者说找到突破口 ,使得我们这些“**”以后培养的“年青一代”, 有可能比较充分地表达自己的学术见解;当然,也不 无借此影响90年代中国学术走向的野心。从1991年春 天正式运作,到现在,《学人》总共出版了七辑,每 辑刊登人文研究方面的专业论文若干篇,约五十万字 。本来可以办得*好些,只是我们三位都有自己的研 究课题,编务方面不可能投入太多的精力,不如人意 处多多。 问:您刚才提到“专业论文”,又说起“人文研 究”,在我理解,这二者是颇有区别的。《学人》的 这一定位,是否与其厚实、持重的学术风格有关? 答:“专业论文”很好解释,那是针对此前的“ 以经术文饰其政论”或者“曲学阿世”而提的。强调 学术独立,注重学理探求,将“论文”与“杂感”区 别开来,这都是特定环境下的“话语”。后世或许需 要注解,今人则大都能够意会。“人文研究”这题目 很大,似乎与我们所标榜的专业化趋向背道而驰。其 实,说不上自相矛盾。单单将“人文研究”解释为集 刊的范围尚不够,我们正是希望借此穿越文学、史学 、哲学、**、艺术等学科边界,从事综合研究。当 然,这只是意向,“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人文研 究本就源远流长,不敢轻言“突破”;再加上作者大 都*过严格的学院训练,为文立说相对谨慎些,这或 许就是你所说的《学人》风格趋于厚实与持重的原因 。 问:我注意到,贵刊**辑上那组《学术史研究 笔谈》被不少谈论90年代中国学术走向的文章所引证 ;而且,现代学术史研究似乎是你们的旗帜:每辑上 都有此类文章发表。您能否谈谈,贵刊选择学术史研 究作为重心,有何用意? 答:说“旗帜”言重了,说“研究重心”还可以 。这是很容易引起误解的话题,三言两语说不清。学 术史研究,总是有所表彰、有所批评,当事人不用说 ,还会有许多自愿对号入座的。于是,引发不少意气 之争,比如:“谁给你指手画脚的权力?”学术规则 的确立与**,是个值得认真反省的大问题。从知识 增长与文化积累的角度思考,90年代的中国学界,必 须调整发展战略。有几种可供选择的途径:一是直接 引进新的思想观念或研究范式;一是别无依傍,独创 新说;再就是选择与先辈对话,通过学术史研究逐步 确立自己的立场与方法。*后一种,其实是怀疑是否 存在现成的答案,希望通过触摸传统、反省传统来思 考当今的生存处境与发展策略。学术史研究不是“点 金术”,也没有提供“答案”,这只是一个重新寻找 立足点的“过程”。始终立场坚定、没有惶惑与不安 的朋友,大概很难理解我们为什么选择学术史作为自 我训练与自我反省的手段。至于批评学术史研究可能 使得世人冷漠思想家,并进而导致整个民族精神的退 化,这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任何时代,学问家都不可 能与思想家争风头;著述之专深,使得其只能在小范 围内被接*。“道问学”与“尊德性”之争,由来久 矣,有必要再“制作”一回吗?学问家与思想家一样 ,都有真假、大小之分;我不大相信那些“没有思想 ”的学问家或“没有学问”的思想家。除了“学而不 思”与“思而不学”,希望还有第三种选择。这里还 必须考虑到个人的志趣与能力。当然,争吵归争吵, 不妨各自努力发展自己的思路,这样,方才有利于中 国的学术文化建设。用章太炎的话来说,这叫“自坚 门户”。只顾他人瓦上霜,不扫自家门前雪,不是明 智的选择。 问:我读过您在《读书》上发表的谈论章太炎学 术品格的文章,题目很有意思,是叫《自立门户与径 行独往》吧?章氏希望高扬先秦诸子自立门户百家争 鸣的学术精神,您以为在现代中国行得通吗?《学人 》的作者队伍相对集中,是否也有“门户之见”?或 者说,是在追求建立学派?不好意思,问题似乎有点 唐突。 答:没事。学派云云,实在不敢奢谈。想来你也 知道,20世纪中国,宗派多而学派少,因而一提“门 户”,大家都噤若寒蝉。谁都希望人家说你思想开放 、不拘一格、兼收并蓄,不管为人为文,还是办杂志 ,全都如此。章太炎认定,“中国之学,其失不在支 离,而在汗漫”(《诸子学略说》),这话不无道理。 我对没有“偏见”的学者不太佩服,总怀疑其缺乏“ 定见”。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家之言”,而且不断反 省并调整自己的见解,这比标榜自己“没有偏见”可 靠些。至于说到集刊,有两种办法:一是注重代表性 ,一是突出个性。我说过了,我们三位都不是职业编 辑,不可能腾出许多时间来组稿、审稿、改稿;而且 ,学者办刊,本就容易体现个人风貌,好处、坏处都 在这里。在某种意义上说,“避短”便是“扬长”。 相对突出自家面目,在代表性方面不能不有所舍弃。 如果一定要说“门户”,我想不是具体的学术观点, 而是指治学的大思路。我们也在不断自我修正,包括 扩大作者面与读者面,但“公正平允”以至“面目模 糊”,*不是我们努力的目标。 (初刊1995年9月6*《中华读书报》)P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