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甜橙树
作者简介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1920—1984) 1920年2月26日出生于巴西里约热内卢州班古市。自幼家境贫寒,有十一个兄弟姐妹。在纳塔尔市的舅舅家长大,自己学会了认字看书,九岁时获得游泳和足球冠军。不安分的天性使其涉足广泛:曾学医两年,后又改学绘画、法律和哲学。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经历坎坷,曾当过渔夫、教师、模特、舞蹈演员、侍应生、电影电视及话剧演员。曾到欧洲和巴西各地旅行。他作品中的人物和情景许多都来自于他丰富的生活经历。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常说:“文学是最复杂的艺术,因为它要赋予作品绘画的色彩和线条、音乐的声音和旋律,以及动感。写作是我找到的用以展现我的生活经历、传递我的喜怒哀乐和一种久被遗忘的感情——温柔——的方式。没有温柔的生活毫无意义”。 作家于1984年6月24日在圣保罗去世。
内容简介
导读:一个让数亿读者感动落泪的5岁男孩 2013年9月,中国和巴西政府共同举办的“巴中文化月”期间,一部重新拍摄的巴西电影《我亲爱的甜橙树》在北京、上海等地上映,从影院出来,许多观众的反应与亿万读者的阅读感受是一样的:我哭了! 《我亲爱的甜橙树》原著小说于1968年出版,之后两次拍成电影,三次改编成电视剧,在全世界已经被译成十几种语言出版发行,令数亿读者感动落泪。2012年的这次改编同名电影也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豆瓣网万人评分8.4分,而中文版小说《我亲爱的甜橙树》评分更高达9.1分,进入“豆瓣热门儿童文学图书TOP20”。 《我亲爱的甜橙树》,这部作者在内心酝酿了42年,却仅用12天时间完成的小说,被称为“巴西版《爱的教育》”“男孩版《窗边的小豆豆》”,与许多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一样,这也是一部有着相当自传性质的儿童小说,小说中的许多内容都来自作家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的亲身经历。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斯(1920—1984),是巴西一位极富传奇色彩的作家。他的原生家庭有十一个兄弟姐妹,就像小说中的5岁男孩泽泽,他从小天资聪慧,自己学会了识字,因而被伯伯称赞“前程远大”。但同时他的天性也是好动、不安分的,他学过医,后来又改学绘画、法律,甚至哲学。他喜欢地理,爱好旅游,他曾游历欧洲和巴西,也曾深入过亚马逊森林,与当地的土著一起生活。他从事过的职业之多可能更会让现代人惊讶:渔夫、教师、模特、舞蹈演员、电影电视及话剧演员等等。中国人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丰富而奇特的人生经历,可能是若泽选择文学作为自己人生事业的重要原因,因为他常说:“文学是最复杂的艺术,因为它要赋予作品绘画的色彩和线条、音乐的声音和旋律,以及动感。写作是我找到的用以展现我的生活经历、传递我的喜怒哀乐和一种久被遗忘的感情——温柔——的方式。” 没有温柔的生活毫无意义——这是作者若泽由于童年时代的遭际以及此后数十年风雨人生得到的感悟。 有人说,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则要用一生去治愈。《我亲爱的甜橙树》中,小男孩泽泽是不幸的,他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家庭,父亲失业,母亲和大姐姐不得不早出晚归地去工厂上班。留在家里的孩子们,则是哥哥姐姐照看弟弟妹妹,5岁的泽泽还要照看3岁的小弟弟。当泽泽不上街“打天下”的时候,就在家里陪弟弟玩。他把后院分成三个游戏区:动物园、欧洲,以及另一个住着蝙蝠路西亚诺的游戏区。泽泽陪弟弟“逛动物园”的情节想象丰富而满含温情,被许多老师及家长设置成共读模仿游戏,同时这一情节也在电影中得到了展示。电影中老葡的评语可能是观众和读者们的共同心声: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动物园了……因为是这里(指泽泽的小脑袋)想象出来的。然而,由于付不起房租,他们不得不搬到另一处更小的房子。新房子的前院有两棵树,当妈妈带着孩子们走进院子,三姐格洛里亚一下子松开了泽泽的手,跑去抱住了芒果树,宣布了“主权”,四哥托托卡则抱住了罗望子树……泽泽几乎要哭了,他啥都没有!委屈的他甚至想到以前家里的一只酒瓶,上面有四个天使,前三个都被拉拉、格洛里亚、托托卡先选了,他只能是最后面的那个: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连翅膀都看不见,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天使!格洛里亚为了安慰泽泽,在后院的水沟边指定了一棵小小的甜橙树:“它会和你一起长大,你们两个互相了解,就像亲兄弟一样。” 正如有人所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自认为总是“垫底”而不开心的泽泽惊讶地发现,这是一棵会说话的甜橙树:“有一个仙女跟我说,要是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跟我交朋友,我就会说话,而且我就会非常非常开心。”格洛里亚说对了,小甜橙树成为泽泽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与小甜橙树分享生活中的一切,比如挨揍后他就去找小甜橙树聊天,因为只有它“不会嘲笑他的乌眼青”,以及那个起初他发誓“长大后要杀了他”而后却成为他生命中最灿烂的“太阳”的老葡……而且这个“太阳”不仅温暖了作者的一生,也促使他在48岁的时候用12天时间写出了这部传世经典,并由此而温暖了无数读者。 著名儿童文学理论家汤锐曾评论说:“五岁的泽泽让我们发现:每个儿童都需要一个真正理解他的倾诉对象,无论是蝙蝠、老葡或者是一棵甜橙树,这是使他能够保持善良、宽容和童真的重要途径,正因为有了这样的途径,善良、宽容与童真才能穿越时空,当我们长大以后仍驻留在我们的灵魂深处。”这段评论里有两个关键词:理解和倾诉。泽泽敏感而早熟,他曾以为自己心里住着一只小鸟,这只小鸟会说话,会唱歌。直到遇到小甜橙树后,又去请教了伯伯,他“放走”了心里的小鸟,自此,小甜橙树成为他最知心的朋友。老葡曾感叹说:“这个孩子的家人都不理解他,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敏感的男孩。”其实,从心里的小鸟到水沟边的小甜橙树,再到开着漂亮车子的老葡,这不仅是一直“垫底”的泽泽在成长过程中的内心变化与需求,也揭示了人类童年的秘密:谁的童年没有天真的幻想,没有跟小猫小狗小树说过话呢?许多读者的读后感中都提到自己小时候也曾有过“与树对谈”的往事。但关键是,当小鸟飞走了,就像泽泽所说“好像我心里的鸟笼太空了”时,谁来填补呢? 纵观人类的历史,对于人自身的认识,经历了三大发现:人的发现、妇女的发现、儿童的发现。儿童的发现,现代儿童观的确立,可以说是人类进入现代文明的标志,也直接催生了儿童文学的诞生。在中国,在二十世纪初的“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新文化的倡导者们在反封建的同时,也“发现”了儿童。鲁迅说:“往昔的欧人对于孩子的误解,是以为成人的预备;中国人的误解,是以为缩小的成人。”他甚至发出“救救孩子”的呼吁,还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的演讲中提出觉醒的成年人要“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但从先驱者的呼吁,到广大民众的认同,却往往是需要时间来磨合的。时至今日,著名教育家朱永新依然一直强调:“童年的秘密我们远远没有发现,童书的价值我们远远没有认识。” 《我亲爱的甜橙树》的作者若泽,出生于1920年,他的童年正好是中国的“五四”时期。那时的巴西,显然也和中国一样,或者也有先驱者“发现”了儿童,但却远远没有形成国民的共识。但若泽以一个作家的敏感,发现了“泽泽”这一个儿童的独特性,创作出了人类“童年”的共性:敏感,早熟,渴望理解,渴望关爱,渴望倾诉。正如苏联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所说:“童年是人生最重要的时期,它不是对未来生活的准备时期,而是真正的、光彩夺目的一段独特的、不可再现的生活。今天的孩子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里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他的童年如何度过,童年时期由谁携手带路,周围世界的哪些东西进入了他的头脑和心灵。”泽泽虽然不幸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但他同时又是幸运的,刚好“遇见”了一棵会说话的甜橙树,然后又遇见了老葡。童年的这一段温柔之旅照亮了他的一生,并在小说“最后的告白”一章中说:“亲爱的老葡,是你教会我生命中的温柔。现在,换成我送出明星照片和弹球了,因为我知道感受不到温柔的生命并不美妙。”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若泽很早就意识到贫穷并不是阻断“温柔”的唯一因素,而是恰如鲁迅所说的“往昔的欧人对于孩子的误解,是以为成人的预备;中国人的误解,是以为缩小的成人”,身处南美洲又曾是葡萄牙殖民地的巴西,对孩子的误解,或更类似于欧洲。所以若泽在《我亲爱的甜橙树》之后,又写了续集《让我们温暖太阳》:由于家贫而且孩子多,11岁的泽泽被一个医生家庭收养了。这是一家就现在来说也是标准的中产家庭,养父开私人诊所,泽泽上的是私立学校。身为家庭主妇的养母对他的唯一要求,是天天练钢琴;养父的要求则是好好学习,将来当医生。5岁的泽泽所渴望的“理解和倾诉”,11岁的泽泽依然还在渴望中,于是蛤蟆亚当“住”进了泽泽的心里,陪着他一起上学、冒险;电影演员莫里斯则成了泽泽“想象”中像老葡一样的“理想父亲”,每天晚上在他临睡前“穿墙越窗”来到床头与他聊天,倾听开心与苦恼,抚慰幼小的心灵。泽泽甚至在与蛤蟆亚当的“夜谈”中直白地说: “在所有这些人里,只有那个葡萄牙人像爸爸。现在,我想有一个像莫里斯这样的真正的爸爸,这个爸爸是快乐的,似乎生活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 在跟老师法约勒哭诉时说: “我想有一个走进我的房间对我说‘晚安’的爸爸;一个用手抚摸我的头的爸爸;在我踢了被子的时候,一个能轻轻地给我盖好被子的爸爸;一个亲吻我的脸或额头祝我睡个好觉的爸爸。” 然而,与《我亲爱的甜橙树》一样,结尾是感伤的:蛤蟆亚当离开了他的心脏,要去很远的只有他们的思念能到达的地方;莫里斯也离开了,因为泽泽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了;泽泽也没有听从养父学医或上军校的劝导,上了轮船回去了南方。 儿童阅读推广人阿甲曾说,如果父亲节只能推荐一本书,他会推荐《我亲爱的甜橙树》。《我亲爱的甜橙树》中5岁的泽泽从自认“魔鬼的干儿子”到初懂“温柔”,甚至想把老葡当作自己的父亲,《让我们温暖太阳》中11岁至15岁的泽泽,面对失去老葡的心理空缺,主动地寻找温柔,在想象中把银幕上的演员莫里斯当成自己的父亲……在故事情节上,这两本自传性质的儿童小说,确实是讲述了一个男孩渴望温柔、寻找父爱的过程。但在更深层、更普遍的意义上,这是儿童社会向成人社会的呼吁,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发现儿童”,理解儿童,尊重儿童,倾听儿童,是现代社会最为迫切的任务。让我们重温鲁迅一百多年前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中的话: “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是一件极伟大的要紧的事,也是一件极困苦艰难的事。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这是百年前中国作家鲁迅的理性思考。 “我想要一个温柔的父亲。”——这是五十年前巴西5岁男孩泽泽的内心渴望。 而他们的声音交汇在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习总书记指出:文化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2010年,《我亲爱的甜橙树》中文简体版上市后,不仅感动了广大老师、家长、学生,还被评为首届“大众喜爱的50种图书”、“引进版社科类优秀图书奖”、《中国教育报》“影响教师的100种图书”等等。2024年是“中巴建交50周年”,6月24日又是作者若泽去世40周年纪念日,人民文学出版社此时隆重推出“语文阅读推荐丛书”版《我亲爱的甜橙树》,不仅有纪念意义,更有启发意义: 一个让数亿读者感动落泪的5岁男孩, 只为每一个大人、孩子, 都懂得温柔的含义。 王永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