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日记柏林纪事(精)/涵芬书坊
作者简介
作者:(德)瓦尔特?本雅明 译者:潘小松
内容简介
本雅明自己对莫斯科经历的评估可以从他回来三个星期后(1927年2月 23日)写给马丁·布伯的信中精确推断。他在此信中宣布他的“莫斯科”文 章即将完成。我似乎觉得本雅明的总结值得摘引如下:“我的话不会有任 何理论。我希望以这种方式能让‘作品’自己说话。因为我已成功掌握了 这种非常新的没有倾向的语言;这种语言往往能响亮地回应完全转变了的 语境的假象。我想给目前的莫斯科作一个描述;在这个描述里,‘所有事 实已然是理论’,因此可以免于演绎抽象,免于任何预测,甚至在一定的 范围里免于任何判断——这些我绝对坚信不可能是在精神上的‘数据’之 基础上形成的,而只能形成于经济上的事实之基础。很少有人(即便是在俄 国)对此有足够的广泛的把握。就目前而言,莫斯科以蓝图的形式展现了各 种可能性:首先是革命本身也许成功也许失败。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结 果都不可预料,其情形将远不同于人们为未来所画的蓝图。那里的人民和 他们的生活环境已明显表现出这种迹象,一点也不掩饰。” 对目前的读者来说,这话是浓缩的现实,以前在日记中只有胚胎,尚 不成形。他接触到的所有人(不知他意识到与否,他们清一色都是犹太人) 属于政治或艺术上的反对派——那时多少还能区分两者。就我能对他们的 命运所做的追踪,无论是托洛茨基派或其他什么派,迟早成为斯大林时期 的牺牲品(一旦政权巩固)。连他的朋友阿斯娅·拉西斯在斯大林“清洗” 之初都被迫在劳改营中度过许多年。此外,本雅明越发意识到许多最亲密 的朋友或出于恐惧或出于世故都采取机会主义的态度,这是他不能无视的 ;这终于导致严重冲突,包括跟阿斯娅·拉西斯。 伯恩哈德·赖希是很有学识的导演(曾执导于柏林德意志剧院),阿斯 娅·拉西斯的伴侣(在她晚年时他还愿娶她)。他同本雅明的关系虽紧张, 但对本雅明的莫斯科活动帮助更大,在学术上也更能为本雅明提供指导。 日记表明,赖希的关系网也比拉西斯大。不过,到1927年1月,本雅明同赖 希的关系已近破裂——一种尽力掩饰的决裂。 这本日记的核心无疑是本雅明与阿斯娅·拉西斯(189卜1979年)那问题 不断的关系。几年前她出了本回忆录《职业革命家》,其中有一章是写瓦 尔特·本雅明的。对读过那个章节的读者来说,这本日记会令其不快并沮 丧、吃惊。 本雅明1924年5月在卡普里初遇阿斯娅·拉西斯。在他从卡普里给我的 信中他每提到她往往不指其名,而称之为“来自里加的拉脱维亚布尔什维 克”,“对迫切需要激进的共产主义有着透彻的见地”。本雅明称她为“ 来自里加的俄国革命者,我所见过的最杰出的女子之一”。从这一刻至少 直到1930年,阿斯娅无疑对他的生活有着决定性的影响。1924年他们一起 在柏林,1925年一起在里加;在去莫斯科之前也许还在柏林一起待过,他 去莫斯科主要也是为了见她。她是继朵拉·凯尔纳和朱拉·科恩[一拉德] 之后第三个在他生活中有过核心重要位置的女人。本雅明对她的迷恋与她 对本雅明学术上的强有力影响有关。这一点从《单行道》的题词可以看出 :“这条街被命名为阿斯娅·拉西斯街,这位工程师通过作者之手铺就了 这条街。”然而这本日记却没有让我们见识这位他爱的女人学术的一面。 这本日记所叙述的是从头到尾的沮丧求爱,以及作者追求她的急切。从他 到莫斯科直到临离开,阿斯娅一直生病住在精神病院,但我们对她的病状 一无所知。他俩见面大抵是在她的病房里,只有几次在本雅明的旅馆。她 与前伴侣生的女儿(估计八九岁光景)也身体不好,被安排在莫斯科郊外的 儿童医院里。阿斯娅·拉西斯因此很少参加他积极从事的活动。她只是友 好地倾听本雅明对各种活动的叙述。她是本雅明难以捉摸的追求对象,最 终还是充满敌意较量的争论对手,还经常是如此。多少次白等阿斯娅赴约 ,多少次被她拒绝,她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的对性的玩世不恭——这一切 都令人沮丧地详细记录于这本日记,更让人觉得奇怪,怎么这个女人一点 学术轮廓都看不出。亲见过本雅明与阿斯娅·拉西斯相处的人都有这种印 象并将这种印象转告了我:真是奇怪,这对恋人除了吵架什么都不干。这 是在1929年和1930年,当时她来到柏林和法兰克福,本雅明正在为她而闹 离婚!这个谜的一部分仍悬而未解;不过,事实上这种情况发生在本雅明 这种人的生活里也完全恰如其分。P5-P7 《莫斯科日记》是本雅明生活转折时期最个人化的文件。在日记中,本雅明叙述了他在莫斯科短暂停留期间(1926年12月6日—1927年1月底)的所见所闻以及他与拉脱维亚女共产党人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莫斯科之行打消了本雅明加入共产党的主意,而他对莫斯科的街景、人物、戏剧等方面的品评也成为我们了解当时的莫斯科的一扇窗户。《柏林纪事》为本雅明对青少年时代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柏林的断想式回忆。恍惚的意象、细微的笔触使得这部作品具有了朦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