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作品鉴赏辞典/外国文学名家名作鉴赏辞典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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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卡拉韦拉斯县那只出丑的跳蛙 “利奥尼达斯牧师，嗯，利奥——是这样的。这 儿曾经住过一个名叫吉姆·斯迈利的家伙，是1849年 冬——或许是1850年春吧，不知怎么的，我现在记不 确切了。因为他初到矿区时，放水大渠尚未竣工，所 以我记得不是1849年冬就是1850年春。不管怎么说， 他是这一带最最古怪的人。只要能够找到对手，他是 见什么就赌什么。倘若对手不乐意，他就与人对换局 方。人家提出的赌法，他都乐意接受。总之，只要能 够打赌，他也就称心如意了。即使这样，他仍然十分 走运，非同寻常地走运，几乎是有赌必赢。他随时随 地在找机会打赌。无论什么事情，一经提起，这家伙 就会找人打赌，而且像我刚才所说，让你随意挑选正 方或者反方。如果遇上赛马，比赛结束时你准会发现 他不是红光满面就是垂头丧气。遇上狗儿打架，他要 打赌；遇上猫儿打架，他也要打赌；遇上鸡崽打架， 他还是要赌。嘿，即使瞧见两只鸟儿停在篱笆上面， 他也要和你赌哪一只先飞走。若是举行野营布道会， 他必然参加，并拿沃克牧师来打赌，因为他认为沃克 是这一带最优秀的布道师。这话不错，沃克确实是个 面慈心善的人。哪怕是瞧见一只小虫子开始爬动，他 也会跟你打赌，赌小虫到它要去的地方需要爬多久。 如果你答应和他赌，他即使跟着小虫子上墨西哥，也 定要弄清它的去处和它爬行所花的时间。这儿有许多 小伙子都见过那位斯迈利，都能给你讲讲关于他的故 事，总之，对他来说，反正什么都一样——什么东西 都可以赌——真是个荒唐透顶的家伙。有一次，沃克 牧师的老婆得了重病，而且病了很久，似乎是没治了 。但是，一天早晨，牧师走了进来，斯迈利突然站起 就问他太太的病情。牧师回答说她好多了，感谢上帝 的大恩大德——她病情好转得那么快，上帝定会保佑 她恢复健康的。可是斯迈利不假思索就说：‘唉，她 的病绝对好不了。我敢跟你赌两块半。’ “斯迈利这家伙有匹母马——小伙子们管它叫十 五分钟的老马。你明白，这无非是开开玩笑，因为它 当然能跑得更快些。尽管这马跑得不快，常发哮喘、 马腺炎、肺病，或者诸如此类的疾病，斯迈利却总在 它身上赢钱。别人往往先让它两三百码，然后再超过 它。但是，每到最后一段赛程，这匹马总会振奋起来 ，拼命似的向前飞奔。只见它轻快地放开四蹄，一会 儿凌空腾起，一会儿跑到围栏的一边。它掀起越来越 多的灰尘，发出越来越响的嘶鸣，又是咳嗽，又打喷 嚏，又擤鼻涕，但是它却总是超前一丁点儿越过终点 ，恰好让你计算出来。 “他还有一只矮小的斗牛狗。你瞧它那副模样， 总以为这狗不值分文，游手好闲，卑贱低下，随时找 机会偷点吃的。可是，只要赌注往它身上一押，它就 会摇身一变，露出另外一副模样：下巴犹如轮船的前 甲板一样突出，龇牙咧嘴，露出血盆大口。别的狗会 向它攻击，欺惹它，撕咬它，摔它几个跟头，而安德 鲁·杰克逊——这是小狗的名字——在没有机会咬住 它最爱咬的对方部位之前，总是忍气吞声，因为它决 不胡撕乱咬。于是，人们不断地把赌注成倍地押在它 的对手身上，直到囊空如洗。到这时候，它会突然咬 住对方的后腿关节死死不放。你明白，它并不撕嚼， 只是咬住不放；即使要咬上一年，也一定要对方认输 为止。在这小狗身上打赌，斯迈利是稳操胜券。可有 一回，与这条狗相斗的那条狗没有后腿，给圆锯锯掉 了。所以，两条狗周旋了好一阵子，赌注也全押上了 ，于是小狗准备扑向对方的后腿关节。可它很快就意 识到自己是怎样受骗上当的，也就是说，是怎样中了 对手的奸计。它吃惊不小，看上去有些丧失信心，不 再为赢得胜利而拼搏。它也因此被对手咬得遍体鳞伤 。它看了斯迈利一眼，仿佛是对他说，自己之所以心 胆俱碎，全是他的过失，让它与一条没有后腿的狗争 斗，要知道咬后腿关节是它绝无仅有的招数。然后， 它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便倒地死去。它是一条挺不 错的小狗，这个安德鲁·杰克逊。倘若它还活着，定 会出名，因为它有能耐，有天赋。我知道，它并无好 运可言。如果说它没有本事，那么它能在那种情况下 还如此顽强搏斗，就不合情理了。每当我想起它最后 的一次搏斗以及惨死的结局，总不免深感惋惜。 “这个斯迈利还养了捉老鼠的猎狗、小公鸡、小 公猫以及诸如此类的小动物，叫你赌个不停。无论你 拿出什么东西和他打赌，他总有办法赢你。一天，他 捉到一只青蛙，带回了家，说要好好地训练一番。一 连三个月，他什么事也不干，专心致志地在后院训练 青蛙跳高。他果然教会了它：只要在它后面轻轻一推 ，你马上就能看到它蹦到空中打转，像个炸面圈，翻 一个跟头；如果起跳得高，还能连翻两个跟头，然后 像只猫儿似的四平八稳地四爪着地。他训练它跳起来 捉苍蝇。由于坚持不懈地训练，那青蛙只要能够看见 苍蝇，就总能逮住它。斯迈利说，青蛙需要的是教育 ，它几乎什么事情都能干。这点我也相信。嘿，我曾 亲眼看到他把丹尼尔．韦伯斯特放在这块地板上—— 丹尼尔·韦伯斯特是青蛙的名字——然后喊道：‘苍 蝇，丹尼尔，苍蝇！’你还来不及眨眼，青蛙就一跃 而上，捉住了柜台上的一只苍蝇，然后‘噗’的一声 像块泥团稳稳地掉落在地板上，还用后爪搔搔头皮。 那若无其事的神态，仿佛表示这种雕虫小技哪一只青 蛙都能表演。它虽然得天独厚，却仍然那么谦逊直率 ，确实并不多见。如果在同一平地上进行公正的比赛 ，它一蹦而上，总比你所见到的其他青蛙跳得更高。 你知道，在同一平地上比赛蹦跳是它的拿手好戏。遇 上这种隋况，斯迈利只要口袋里还有一分钱，也会把 钱押在它的身上。斯迈利为有这只青蛙而得意忘形， 他也确实应该自豪，因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无 不夸他的青蛙天下无敌。P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