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世界少年文学经典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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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位老人陪着商人说话中间，荒漠中刮起了一阵狂风，飞沙走石， 灰尘烟雾之中，那个手握利剑两眼冒着邪恶火焰的魔鬼出现了。他一把把商 人揪了出来，高喊着：“站起来，我要宰了你，为我的心肝宝贝报仇！” 商人恸哭失声，三位老人也跟着哭泣。这时第一位老人走到魔鬼面前， 吻他的手说：“伟大的魔王呀，我将向您讲述我与这只羚羊的故事，您如果 觉得故事新奇，能否让我为这位商人赎回他三分之一的性命呢？”魔鬼说： “好吧，老头儿，如果故事新奇，就免去他三分之一罪过。” 第一位老人说：魔王呀，其实这只羚羊是我的堂妹，我娶她为妻时，她 还很小，我们婚后三十年，她没为我生过一男半女，我这才纳了一妾，一年 后她就为我生一男孩。这男孩生得眉清目秀，十分可爱。在他长到十五岁时 ，我出门到一个城市去谈一笔大买卖。我的堂妹，就是这只羚羊，她幼时学 过魔法巫术，她乘我不在家之际，对这个孩子和他母亲施了魔法，将少年变 成了一只小牛犊，将他母亲变成了一头黄牛，然后交给牧人看管。我在外地 逗留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等我归来时，没有看见他们母子俩，便问妻子他们 的情况。她说：你的小老婆死了，你的儿子逃走了，跑到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我整整悲伤了一年，常常暗暗饮泣吞声，不思茶饭。眼见到了宰牲节，我 便叫人到牧场选一头肥黄牛来。我不知道这头牛正是我那被施了魔法的爱妾 ，便拿起刀照它脖子捅去，突然我看见它泪汪汪的，哭得非常伤心。我不忍 动手，便命令牧人把它杀了，剥了它的皮，但除了骨头以外却不见它身上有 什么肉和油脂。我很后悔宰了它，便把它送给了牧人，并命令他为我再挑一 只小肥牛犊来。他把我那被施了魔法的儿子小牛犊牵了来。小牛犊见了我， 便挣脱缰绳跑到我面前大哭起来。我非常可怜它，叫牧人再换一头黄牛来。 我的堂妹、这只母羚羊，看到我要放了小牛犊，便竭力撺掇我宰了它，说它 的肉又肥又嫩。我终于不忍心下手，便让牧人牵回家去。翌日，牧人一大早 便赶了来，说有喜事告诉我。他说，他有个女儿，幼小时，住在他家中的一 位老太太向她传授过魔法。当他把小牛牵回家时，女儿先是掩着脸哭起来， 后来又破涕为笑，对他说，他不该把一个外姓男人带回家，让她一个女儿家 有失尊严。他说，哪有什么外姓男子，你为什么又哭又笑？她说，这小牛是 主人的儿子，他大妈对他们母子施了魔法才变成了母牛和牛犊，这是她发笑 的原因；她所以伤心流泪，是可怜他母亲被他父亲宰了。他听了女儿的话， 十分吃惊，便不等天明就赶来报告。我听后高兴得如醉如痴，立即同牧人赶 到他的家中。他女儿上前迎接我，小牛犊也跑过来用身体蹭我。我问他女儿 有关小牛犊的事是不是真的，并说她若能救我儿子，她父亲管的牧场便都归 她父女所有。她说她不在乎钱财，只要我让儿子娶她为妻并且对我堂妹施加 魔法就行了。她说，不把我堂妹锁起来她不放心。我欣然答应，她当场作法 ，把我儿子从牛变成了人。我高兴地搂着儿子，问他大妈怎样陷害他们母子 的，他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于是我让他娶了牧人女儿为妻，并让儿媳 施法于我妻子，使她变成了一只羚羊。 魔鬼听盾，说：“你的故事很稀奇，就免去这位商人的三分之一罪过吧 。”这时候，第二个老人趁魔鬼兴致很高便说：“我给您讲讲我和这两条黑 狗的故事，如果您认为稀奇，把商人的罪过再免去三分之一，好吗？”魔鬼 说：“你的故事果真稀奇，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P12-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