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儒庚辛存稿/近代史资料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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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核改稿，计遵旨更改者六端：北境水师不用他 国人训练，全款 删去，一也；删金州自治之权废除一句，二也；满洲 、蒙古及新疆之 塔尔巴哈台、伊犁、喀什噶尔、叶尔羌、和阗、于阗 等处矿路及他项 利益，不得让他国人一节，删蒙古、新疆各地名，改 为满洲全境，三 也；满洲禁我造路及租地与人两节均删，四也；禁运 军火，加照公约 句，即允我与公约同时起止，五也；路工未竣，不设 兵队，改为应与 商定驻兵地方，即允我不设兵队，专指铁路边旁而言 ，六也。经奴才 指驳允行者四端：将军大员办事不合邦交，改革职为 调离，一也；满 洲内地巡捕兵与俄商定数目，加地方平定以前一句， 二也；巡捕兵供 差不用他国人，改只用中国人，三也；铁路赔款，改 照公约所拟赔款 意旨与该公司商赔，四也。外部出示改稿，即述俄主 之言日：国书恳 挚，使臣苦心，甚为感动，准将中国驳款再尽力删改 一次等因。现改 款复经我君核准，即为定稿，限十四天画押，逾期则 交收作罢。奴才 询以各国借口效尤将何以应，俄素欲保全中国，岂愿 我从此多事？外 部言此约定后即登官报，宣示环球，满洲自我得之， 自我归之，谁能 援例！越五日，外部特又约晤，言限期已促，如逾期 不订，勿再议交 收，勿复言友好。揣其词气，已存一成不变之心，屡 次声明执定一字 不易之说。盖自始废增阿暂章，继删户部拟款，终又 改草约初稿，三 次迁就，遂坚执到底不肯展期，亦不肯删改矣。此与 俄议约之实在情 形也。 查光绪二十年中日之役，日本兵占辽东，遂欲据 为己有，嗣因俄 会同法、德二国出场力阻，慑以兵威，日本竞未遂所 欲，得而复失， 心终快怏。二十四年俄订辽东租地之约，而日本愤俄 益甚。此次俄议 东三省约，日本既嫉其事机之顺，多得利权，遂触其 积怨之心，阴图 报复。其恐俄渐逼朝鲜尚在其次，其借口爱助中国更 是托词。于是内 而游说长江一带诸大吏，外而煽惑英、德、美诸大国 ，欲借众力济其 阻挠。实则俄、英早有成约，以长城为界，各不相干 。德、英上年之 约，亦与东三省不相关涉，其首相曾在议院中宣言之 。美向守局外， 不预人国事。故德一意中立，英一味迁延，驻俄之美 使吐瓦尔与奴才 密谈，亦谓目前中外旧好未修，若遽为中国出力拒俄 ，亦大难事。查 日本虽曾向俄询及东三省事，不过谓公约外不宜有私 约。迨俄外部告 以此约并无碍中国自主及各国利权，又屡次声明，凡 关各国之事应入 公约，专关一国之事应径向中国分议等语，而日本已 无词矣。英、美 亦向俄询及，然微示以意，略无诘责之词。德则并未 一询。是此四国 者，可恃而不可恃者也。否则彼非不知画押限期及俄 逼勒情形，何始 终无一切实回音，徒令中国为难，卒未向俄切诘乎？ 至约款虽经删改，流弊仍多，诚如正月二十七日 电旨所云，其中 细目尚有窒碍之处，恐为各国借口。嗣刘坤一、张之 洞、盛宣怀、李 盛铎等先后来电，劝勿画押。又刘坤一、张之洞、盛 宣怀公同来电， 有俄约各国哗然，立待效尤；中国士大夫已多病公， 此约果定，中外 矢集，窃为公危之语。奴才素性迂拘，不工趋避，久 已坚持定见，事 苟有益君国，何敢惜一己之声名，未奉画押全权，断 不受俄人之逼 迫。惟忝膺使职，俄国情形，自应知无不告。至画押 与否，大局攸 关，安有廷议尚在踌躇而使臣遂尔允诺者哉！奴才虽 至愚，亦决不出 此。况事体重大，所宜统筹全局，参酌舆情，即朝廷 博访周咨，亦未 便听一使臣之言，罔顾众论，徇一邻国之请，开罪列 邦。夫中国公论 惟各督抚知之最真，各国公论惟各使臣探之最确。该 督抚等所述情 形，谅必审事机之利害，权流弊之重轻，当非漫无所 见。故奴才正月 元电即有应俟各国答复之拟，二月微辰电奏亦有应采 中国众论之言。 而外部限期胁制，拒见公使，轻却国书，与格尔斯在 京催逼情形，恫 吓逞蛮，无所不至，又驳驳乎有决裂之势。正恐贻误 大局，辱命强 邻，焦灼悚惶，一筹莫展。P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