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堂凶杀案--艾略特文集.戏剧(精)

大教堂凶杀案--艾略特文集.戏剧(精)
作者: [英]托·斯·艾略特著 李文俊、张守进、张和龙、赵元、袁伟译
出版社: 上海译文
原售价: 55.00
折扣价: 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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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32753093

作者简介

托·斯·艾略特(Eliot,T.S.1888—1965)是二十世纪西方最有影响的诗人和文学批评家之一。有些西方文学史甚至把二十世纪称作“艾略特时代”(the Age of T S Eliot)。 艾略特出生在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城。艾略特于一九○六年入哈佛大学学习,受业于新人文主义者欧文·白璧德白璧德(Irving Babbitt,1865—1933)是美国批评家和哈佛大学教授。他是二十年代新人文主义运动领袖之一。白璧德的反浪漫主义教导影响了艾略特的诗歌理论。艾略特对哲学尤感兴趣。

内容简介

合唱队 让我们站在这里,靠近大教堂。让我们伫候在这里。 是危险吸引我们前来?抑或是对安全的期盼, 把我们的腿脚牵引来大教堂? 难道还有任何事情会是危险,对于 我们,已经一贫如洗的坎特伯雷女人?何等样的苦难 未曾为我们熟悉?对于我们,已再也无所谓危险, 何况大教堂里也并不安全。是一个行动的某些征兆 迫使我们觉得必须眼见为实,迫使我们的腿脚 必须走向大教堂。我们不得不来亲眼见证。 金色的十月已让位给阴郁的十一月。 苹果采下也已贮存,大地变成了 腐水荒地里象征死亡的一个个棕褐色小尖冢, 新年在等待与呼吸,等待并在黑暗中悄悄耳语。 此时,庄稼汉们踢掉沾满泥土的靴子,伸出手去朝向炉火, 新年在等待,命运在等待那即将来临的事情。 谁在伸手烤火的同时还记得万圣节的列位圣徒, 记得等待中的那些殉难者与圣徒?谁又会 将手伸在炉火前,却拒绝自己的主人?谁将在火边 把自己烤得暖暖的,却背弃了他的主人? 七年又一个夏天已经过去 七年了,自从大主教离开我们, 他一直待他的信众那么慈祥。 不过倘若他回来结果怕是不会太美妙。 国王在统治,领主们在统治; 我们承受着种种压迫, 不过主要还是受着自己心计的支配, 倘能无人管束,我们便会心满意足。 我们尽量管好自己一家子的事; 商人不事张扬,悄悄敛聚起一小笔家当, 受苦人伛身对着自己那片小土地,面有土色,那原本就是他自己的颜色 , 经过时唯恐引起别人的注意。 此刻,我担心宁静的季节怕要受到骚扰: 冬天将挟带着死亡从海上来, 骚动不安的春天会叩击我们的门, 根与茎会噬食我们的眼、我们的耳, 毁灭性的夏日又会把我们的河床烤焦 受苦人等来的将是又一个收成腐烂的十月。 夏季何苦要欺哄和安慰我们 如果结果仅仅是秋季的火、冬天的雾? 夏日的酷热里我们能做什么 除了在荒园里等来另一个十月? 一种瘟疫正向我们逼近。我们等待,我们等待, 圣徒和殉道者也在等待,等的是接班的殉道者和圣徒。 命运在上帝的手里等待,蕴酝着逐渐成形: 我曾在一束阳光中见识过这类的事。 命运在上帝的手里等待,而不是在政客们的手中, 他们总是在算计与揣度,有的机巧有的也很笨拙, 在手中将自己的目的按时代的模式随意捏塑。 来吧,快乐的十二月,谁将见证你,谁将为你留下记录? 莫非人子还会从嘲弄的唾沫堆里重生? 对于我们,穷苦的人,不会有行动, 我们只会等待,只会见证。 [众教士上。 教士一 七年又一个夏天已经过去。 七年了,自从大主教离开我们。 教士二 大主教都做了些什么,还有我们至高无上的教皇大人, 对于我们执拗的国王以及法兰西国王? 在无穷尽的纷争与拼凑而成的妥协中, 在会议上,达成了协议与不欢而散的会议上, 不了了之或无止无休的会议上 在法兰西此处或彼处召开的会议上? 教士三我未见到世俗政府执政上有何令人叹服的技艺, 除了暴力、欺诈与层出不穷的营私舞弊。 国王统治也好,领主们统治也好: 强人仗着铁腕,势单力薄背靠的是多端的诡计。 他们唯一尊奉的法规便是:攫取权力,保住权力, 地位稳固的可用别人的贪淫来运筹帷幄, 摇摇欲坠的则毁灭于自己的好色与贪婪。 教士一 这样的情况难道就不会终止, 直到大门外的那些穷苦人 忘掉了他们的朋友,他们天上的父,还忘掉 他们曾有过一个朋友? 【信使上。 信 使 上帝的仆从们,寺院的看守者们, 我来是通知你们,我就直说不绕弯子了: 大主教已经来到英国,就在离城不远处。 先派我匆匆前来 好通知你们他将来临,让我把话尽量说清楚, 好让你们准备迎接他大驾光临。 教士一 什么,莫非流亡已经终止,我们的大主教 将和国王重新修好?两个傲慢的人 究竟达成了何等样的协议? 教士三 在锤子和铁砧之间 又能出现什么样的平静? 教士二 告诉我们, 旧的争论结束了吗,隔开他们的 那堵傲慢的墙坍塌了吗?是和平还是仍然在争战? 教士一 他来 拥有充分的控制权,抑或仅仅是 在罗马的统治下,作精神上的驭领, 对正义加以肯定,对百姓表示眷爱? 信 使 你们表示了一些不信任,这也情有可原。 他来,怀着尊严与忧虑,重申他所有的主张, 明确无疑地,显示对民众的热爱, 他们欢迎他,表现出了狂热的激情, 夹道欢迎,脱下披风为他铺道, 路上洒满了树叶与新鲜的花朵。 城里是万人空巷,挤得透不过气, 我想他的马尾巴定会全被拔光, 每根马毛都会成为~件珍贵的圣迹。 他看法一致,跟教皇,还有法国国王, 后面的那位恨不得将他留在国内: 至于我们的国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教士一 不过还是要问一句,到底是战还是和? 信 使 是和。却非和平之吻。 而是拼凑草成的状态,倘若你要问我的看法。 若是要让我说,我认为尊贵的大主教 并非心存丝毫幻想的人。 或是需克服最后残存那点自尊心的人。 若是要问拙见,我认为这样的和平 既绝非一个终结,又不像是一个开端。 人所共知的是,当大主教 告别法国国王时,他对陛下说, 我的大人,他说,我离开您时是这样一个人, 在我余生里我将不会重新见到。 此话,我向你保证,是从最高当局处得知; 对大主教说的话的真意有着多种解释, 但没有一种认为是乐观的预言。 [下。 教士一 我为大主教担心,我为教会担心。 我知道人一旦腾达便会骄傲, 这骄傲又会因遇到狠毒对抗而火上添油。 我见过他任枢密大臣时的景象,常得到国王谀赞, 朝臣们对他或敬或畏,各用自以为是的方式, 他受人鄙视也鄙视别人,总是孤立无援, 他不拉帮结派,地位一直岌岌可危: 他的骄傲却总是来源于他的德行。 矜持从大公无私中汲取养分, 矜持由慷慨大度里汲取养分, 他憎厌宠主额外拨予的权力, 唯愿能单独侍奉上帝。 倘若国王更为英明,或者干脆愈加懦弱, 对于托马斯,事态倒是会迥然不同。 教士二 不过我们的大人还是回来了。大人重又恢复他的地位, 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从十二月到另一个让人沮丧的十二月。 大主教将率领着我们,驱走失望和怀疑。 他定会告诉我们该怎样做,给我们指令,教导我们。 我们的大人和教皇,还有法兰西国王,会站在一起。 我们身后有磐石可倚,脚下有稳固的立足之地 来抵挡爵爷、地主势力的永恒冲击。 上帝的岩石就在我们脚下。让我们欢迎大主教 以热诚的感恩心情: 我们的大人,我们的大主教回来了。当大主教归来 我们的怀疑即烟消云散。因此,让我们欢呼, 我说的是欢呼,还要显露笑容来表示对他的欢迎。 我即是大主教的部属。让我们对大主教表示欢迎! 教士三 不管是吉是凶,总得让时代之轮转动。 都七年了,轮子一直纹丝不动,这样可不行。 不管是凶还是吉,还得让它转动。 不然谁知道结局是好是歹? 直到那些推磨人将磨盘停下 戛然将街门关上, 所有的奏乐女郎也被喝令压低喧响。 合唱队 这不是个能维持下去的城市,长居不宜。 风中有瘟疫,时令不相宜,赢利无保障,风险却会必然来临。 唉,晚了晚了晚了,时节已经错过,今年不会有好的收成; 风是罡风,海是怒海,天空灰暗,灰暗灰暗灰暗。 哦,托马斯,回去吧,大主教;快快回去,回归法兰西。 回去。要快。要没有动静。就让我们在沉寂之中灭亡。 你带着欢呼声来,你带着叫好声来,可是你也把 死亡带进了坎特伯雷: 把厄运带给这座教堂,带给你自己,带给这个世界。 我们不希望出什么事情。 七年来我们静悄悄地过日子。 做到了不惹人注意, 活着,凑凑合合地生存着。 这里确实有压迫与穷奢极侈, 这里确实有贫穷与种种限制, 这里确实有小小的不公平, 可我们还是活了下来。 活着,凑凑合合地生存着。 有时候谷物歉收, 有时候收成还算不错, 有一年阴雨连绵, 下一年又是干得土地生烟, 有一年苹果太多, 另一年李子却不挂果。 不过我们还是活了下来, 活着,凑凑合合地生存着。 我们还能张罗欢宴,听得到大弥撒, 我们酿造了啤酒还有苹果酒, 聚积下御冬的木柴, 在炉角边聊聊家常, 在街角传传小道消息, 说话,还不至于非得窃窃私语, 活着,凑凑合合地生存着。 我们看到了出生、死亡和男婚女嫁, 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丑闻, 我们承受着各种捐税, 但我们也会开怀大笑,也会扯扯闲篇, 有几个小女子不见了踪影, 原因不便明说,有的想跑却跑不了。 我们都各有自己隐秘的恐惧, 我们特殊的阴影和不可告人的心病。 可是如今大难临头,不是某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全体, 那是生与死的恐惧,当我们把生死单独 视为一种特殊的虚空。我们 害怕这种恐惧,对之我们无所知晓,无法面对,也无人能够理解, 于是我们的心被撕离,我们的头脑像洋葱被一层层地剥却,我们的自我 也迷失,迷失 在一种无人能懂的最终恐惧中。哦,托马斯大主教, 哦,托马斯我们的大人,离开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在卑贱、阴暗的生 存框架中,离去吧;别要求我们 反抗这座厅堂、这位大主教和这个世界的毁灭。 大主教啊,把握住掌握好自己的命运,别在阴影包围 当中四处出击,你莫非不明白,对于小人物, 把他们拖进命运的模式,意味的是什么,小人物无非就 生活在小是小非当中,那样要求 岂不是让小人物伤透脑筋,要他们来支撑住这厅堂, 它们的主人和这个世界的倒塌? 哦,托马斯,大主教,离开我们,离开我们,离开阴沉的多佛尔, 张帆驶向法兰西,即使在法国,您仍然是我们的大主教。托 马斯大主教,把白帆升起在灰天与怒海之间,离开我们,离 开我们去法兰西吧。 教士二 在这样一个时刻还会这样说话! 你们真是一群傻头傻脑、自以为是、喋喋不休的婆娘。 莫非你们不知道,善良的大主教 任何一分钟都会来到? 街上的群众将会一阵阵地欢呼。 你们却像树顶的蛙群不住地喧聒: 青蛙至少可以煮熟让人吃。 不管你们担的是什么心,见识短浅的东西, 希望你们至少脸上别显得那么难看, 对我们的好大主教得做出一次像样的欢迎。 [托马斯上。 托马斯 安静。让她们说去,她们正说得起劲。 她们连自己都不知会说得这样好,连你们都无法理解。 她们知道也不知道,要做或是要忍耐不做的该是什么。 她们知道也不知道,其实行动即是忍耐, 忍耐即是行动。间谍不会忍耐, 同样,病人不会行动。可是二者都注定 要处在一种永恒的行动中,那就是永恒的坚忍。 大家谁都必须同意要服从它的支配, 大家都必须忍耐这样才能把它支配, 只有这样体制才得以维持,因为体制既是行动 又是忍耐,这样时代之轮才能转了又停, 直到永远停歇。 教士二 哦,我的大人,请原谅我,未能见到您的光临, 我让这班傻女人的聒噪弄昏了头。 原谅我们,我的大人,您应该得到更好的欢迎 倘若我们能早些为这件事情做准备。 不过大人您知道七年的等待, 七年的祈祷,七年的虚席以待, 使我们的心早就做了更好的准备, 强似整整七天在坎特伯雷的筹备。 不过,我会在您所有的房间里 都生上火,以抵御英国十二月的严寒, 大人您如今已习惯了更温煦的气候。 您也会发现房间里与您离开时一模一样。 托马斯 在离开时我也会尽量把它们维持原样。 对你们所有的悉心照料我真是不胜感激。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在坎特伯雷无法休息, 因为四周围凶狠的敌人并不休息, 那些反叛的主教,约克、伦敦、索尔兹伯里的, 会拦截我们的书简, 在海岸上布满间谍,派一些 怀有刻骨仇恨的人来与我会面。 P4-13 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