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

蜗牛
作者: 张忠诚
出版社: 天天
原售价: 25.00
折扣价: 15.00
折扣购买: 蜗牛
ISBN: 9787501616237

作者简介

张忠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文学院作家、辽宁省作家协会第十届全委会委员、鲁迅文学院高研班学员。出版、发表小说作品近百万字。中短篇小说集《翠衣》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有多篇中短篇小说被《小说月报》等选刊转载。曾获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辽宁文学奖、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等奖项。

内容简介

\\\\\\\"第一章 照相师来了 要来照相师了。不是别人,是体育老师罗左。罗老师爱好摄影,有一台黑色徕卡相机,价钱是个谜。在镇上,罗老师被称为照相师,是不多的几个艺术家之一。 板凳擅跑。县里要开学生运动会,罗老师说,板凳,你能跑第一,我奖励你。板凳说,要啥给啥?罗老师说,只要我能买得起的。板凳说,把徕卡送我吧。罗老师知道板凳冒坏,要抓住板凳,板凳撒开长腿跑了。 吴老师是个女老师,校体育队的跳高教练,她说,板凳,你要徕卡,是在要罗老师的命,齐老师都碰不得徕卡。齐老师教地理,是罗老师的老婆。板凳嘻嘻笑着说,我不要徕卡,我要是跑了第一,罗老师带上徕卡,去花溪给蜗牛大队照相。 把罗老师请来花溪,这事板凳琢磨好久了。 人得了矽肺病,走路极慢,像蜗牛过街。花溪有几十个矽肺病人,他们在村街上走动时,自称蜗牛大队。加入了蜗牛大队,只有等死,谁都别想逃掉。死去时,好多人家找不到照片当遗像。翻箱子倒柜,找出一张旧相片,多是很小的时候照的。实在找不出来,只好在亲戚家的合影上把头剪下来,拿去照相馆扩洗。 周五开运动会,板凳跑了第一。吴老师说,板凳,你咋恁能跑呀?板凳说,这还用说嘛,板凳四条腿呀,我比别人多长了两条腿。说完板凳和吴老师都笑。从县城回到双羊镇,板凳找到罗老师,要他兑现照相的约定。罗老师说,记着呢,明早八点,花溪见。 还没到七点半,罗老师就来了,他想拍晨光中的花溪。花溪村景好,就是偏僻些。前些年没少来,拍山拍水,拍石头房子。这几年很少来了,花溪人去黄花镇矿山,挣下了钱,老房子全拆了,比着盖新房。谁能想到呢,房子刚盖完,矽肺悄悄找上门来,病魔住在花溪村不走了。有些人家的房子没钱整修,成了烂尾房。罗老师站在花溪边咋舌,好光景才几年呢,说荒芜就荒芜了。 罗老师要来照相的事,头天晚上传开了。有二十几个孩子在镇上上学,大都是罗老师的学生。这些孩子的家长,许多也曾是罗老师的学生。板凳爸就是罗老师带过的运动员,当年校体育队里的长跑健将。县上学生五千米和成人万米纪录,至今还是板凳爸保持的。 一大早板凳就坐到了屋顶上,他看见罗老师了,喊了一声——照相师来了。在家等待的孩子们,听到喊声跑向了村口。在学校,罗老师好板着脸孔,孩子们见他怵头。来花溪村不同了,再板着脸就不像话了。别看好板着脸,其实人好着呢。 板凳、青穗、耳朵、蚯蚓来跟罗老师说拍照的事,其他人还是不怎么敢近前,就去看摩托车。花溪村不缺摩托车,之所以对罗老师的摩托感兴趣,还不是平时在学校只能远着看?这下好了,来了花溪村了,你罗老师还不让我摸摸? 板凳喊树墩儿,离摩托车远点,别给鼓捣坏了。罗老师大手一挥,说,谁鼓捣坏了让我没车骑,我住谁家不走了,还要好吃好喝。树墩儿说,我爸不在了,你咋住?孩子们哄一下笑了。 罗老师知道有文章,看青穗。青穗低声说,树墩儿他爸没了,家里只有他妈妈了。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一下子臊红了。挥挥手说,鼓捣去鼓捣去,鼓捣坏了,我扛着回去。树墩儿们得了话,心有底了,把摩托车围上了,像看新鲜景,叽叽喳喳。每个人不鼓捣两下子,像亏着了啥似的。 板凳跟青穗统计了一下,打算照相的有二十一家。罗老师说,想照的都给照,谁也落不下,一个一个来。 先去了板凳的四叔家。四叔还没娶亲,跟板凳的爷爷住一起。四叔的病很重,姚医生说,估计熬不过这个大年去。板凳有三个叔叔,跟爸爸一样,全是矽肺。三叔和二叔先后走了。 板凳爷正给四叔洗脸,听见脚步声,板凳爷说,来喜,罗老师来了。四叔喘了好久的气,费力地喊了一声罗老师。 四叔说要穿运动服照,板凳爷就找了运动服,给板凳四叔穿上。运动服是四叔中学校服。四叔太瘦了,中学校服上身也不显得小。板凳和青穗上炕扯着红布,四叔坐在炕沿上,罗老师调光调焦距。差不多了,要喊拍了,四叔忽然说,罗老师,能换个地儿吗?罗老师放下相机说,你想在哪儿拍都行。四叔说,我想到瓜架下去。 院里有个倭瓜架子,秋天了,瓜熟了,叶子、藤蔓差不多都黄了。板凳爷说,来喜,在屋里拍吧,瓜架子那儿风冷,怕你冻咳了。四叔说,爸,这架子瓜是我种的,春起种瓜时我说了,要熬过这架子瓜,熬到瓜熟了瓜秧黄了。板凳爷听了,依了来喜,不再说风冷的事。 板凳扶着四叔,青穗搬了个墩子。瓜架子上吊着四五个老瓜,还有几个小瓜,来不及成熟了,还青着。四叔坐在瓜架子下,阳光从瓜叶和藤蔓缝隙里照进来,脑门画上了几道瓜蔓的条影。四叔说,拍吧。罗老师调了光,就拍了,说,来喜,来年还种一架瓜,罗老师还来给你拍。四叔听懂了,他跟罗老师约定了,来年种瓜拍照。 说好的接下来拍立本,到了立本家,立本媳妇说,立本想剪个头发。立本有几个月没剪头发了,立本媳妇早说给剪,立本护着不让剪。罗老师要走进院子了,立本忽然说,我想剪了头发。立本胡子拉碴,头发如乱草,罗老师说,剪了头发好,清爽一点。 先去给苍河拍。苍河坐在门墩儿上等着呢。这几天苍河还好,气喘得还算匀溜儿。罗老师说,选个地儿吧。苍河说,就这个石门墩儿吧,还是我爷爷坐过的呢。苍河有些唠叨,小时候我爷坐在这个门墩儿上,他逗我玩,石门墩儿磨溜圆了。罗老师说,门墩儿上好,就坐门墩儿上。 苍河家的房子刚盖好,还没安门窗呢,苍河喘不上气了。房子只有住人的这间安了门窗,其他的都封着胶合板。还是老院门,上槛上雕着喜鹊,石门墩儿乌青光亮。 要拍了,罗老师几次没有按下快门,他说,苍河你笑一笑嘛。苍河就笑,比哭还难看。罗老师犯愁了,不知咋能让苍河笑。苍河说,罗老师你拍吧,这日子苦熬的,满嘴咸盐花,笑不出来。罗老师摇摇头,举着徕卡要拍了。板凳忽然唱起了歌: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哭咧咧要媳妇儿。 大家听到第三句,哗一下笑了。苍河也笑了。罗老师随即按下了快门。青穗捅了一下板凳,说,你脑子转得比摩托车轮子还快。苍河说,我小时候,我爷逗我玩,坐在这个门墩儿上,他老给我唱这个。说着说着,苍河吧嗒吧嗒嘴,说,快五十年了。 下一家是春田,春田病轻一些。歌还没唱完,板凳起了头儿,耳朵、蚯蚓跟着唱完:要媳妇儿干啥呢,说话儿,做伴儿,天亮了梳小辫儿。回头看苍河,他还坐在石门墩儿上,脸晒成了瓦灰色。苍河儿子在县城打工,挣了钱都给苍河吃药了,媳妇儿还没娶上,不然,苍河也能坐在门墩儿上,逗孙子唱小曲儿了。 春田、巴青、梅清、宋一万,几家拍下来,罗老师哀伤不已。这些人大都做过他的学生,比他要小十来岁呢,一个个全成了蜗牛,瘦得纸片人似的。 午饭去板凳家吃。板凳妈烙的葱油饼,让板凳去喊四叔和爷爷。四叔不来吃,嫌走路累。四叔不来,板凳爷也不来,板凳妈用碗扣了饼,让板凳给送过去。妹妹米粒不说话,在后面跟着,板凳就带了米粒一起去。板凳跟米粒说,妈妈烙的饼多香。板凳把扣碗欠开一个缝,送到米粒鼻子边去。板凳说,香不香?米粒不说话,吧唧了一下小嘴儿。板凳撕下一个小饼尖尖儿,给了米粒吃。 在等饭的时候,板凳爸跟罗老师说,罗老师,我跟板凳妈还没拍过结婚照呢。罗老师说,好啊,今个儿拍一个,只是没有婚纱和礼服。板凳爸说,就这么拍,不用婚纱了,就为留个念想儿。 消息传出,拍过的,没拍过的,都在蠢蠢欲动。咋就没想到呢?拍张结婚照吧,拍张全家照也行啊。吃过午饭,先去了三辰家,三辰媳妇说,罗老师,我跟三辰也想拍张结婚照。罗老师说,只是没有婚纱和礼服,拍出来不好看,我给你们拍张合影吧。 一家一家往下拍,张罗拍结婚照的,家里的女人居多,男人大多无所谓的。罗老师为难了,他想给蜗牛们拍结婚照。拍到桂春家,问板凳,谁家有婚纱和礼服,借来穿一下。板凳挠头,青穗说,只有姚家嫂子有婚纱。 青穗说的姚家嫂子,是姚医生的儿媳妇若曦,上个月才嫁过来。姚医生的儿子也是学医的,若曦是芍药镇的,跟小姚是卫校同学。罗老师说,小姚我教过,他媳妇没教过,不知肯不肯借过来穿。青穗说,若曦嫂子人好,说一说能借,小姚哥还有西服呢。桂春说,还是别借了,听说婚纱上千块呢,也是人家一辈子的纪念物。说来说去,还是为难。青穗眼尖,她指着远处说,若曦嫂子来了。 若曦提着两个大纸袋子,进门就说,这婚纱只穿一回白瞎了,放在柜子里也会落了尘土。若曦往外掏婚纱,在桂春家院子里抖开。青穗说,真漂亮。板凳说,好白啊。一句话把若曦逗笑了,她说,白婚纱能不白吗? 桂春媳妇如花,说啥不穿,怕弄脏了。若曦把如花拽进屋,喊青穗。如花臊了个红脸,也不推让了。若曦在屋子里喊,给桂春哥穿上西服。板凳、蚯蚓、耳朵一起给桂春穿西服。桂春也瘦,西服穿在身上太肥大了,看上去有些滑稽。罗老师说,去河边拍吧。 听说如花穿了婚纱,桂春家来了不少人,听了罗老师提议去溪边,起哄说好。青穗喊如花的女儿铃铛,给如花拉着婚纱的下摆。树和草黄了,溪流还在,溪面泛着金光,水声如乐。孩子们乌乌泱泱地起哄,如花脸一直红着。罗老师要铃铛也站过去,给一家拍了合照。拍完,罗老师说,板凳、耳朵、蚯蚓你们分头去喊,要拍结婚照的,都喊到花溪边来。 想拍的都来了花溪边。拍到最后,找不见青穗了,板凳说,耳朵,你看见青穗了吗?耳朵说,没有。问蚯蚓,蚯蚓也摇头。板凳想,青穗回家去看她爸爸了吧。青穗爸也是蜗牛,青穗妈在青穗爸患病不久,去省城打工,再也不回来了。家里只剩了青穗和爸爸,还有奶奶。 树墩儿妈天香来了。板凳说,这是树墩儿妈。有早晨那话茬儿在,罗老师有点不自在。他说,你是树墩儿妈?天香说,嗯。树墩儿在天香背后站着,没说话。罗老师说,你想拍照吗?天香说,罗老师,我想单独跟你说。 溪边人没那么多了,罗老师凑过去,天香小声跟他说了几句。罗老师面露难色,说,我怎么都能拍,不过,你还得问问若曦,怕人家忌讳。天香说,好。若曦出完诊,也站在溪边。天香把若曦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若曦说,天香姐,我不忌讳。天香说,谢谢若曦妹子,我回去准备准备。 天香捧着若曦的婚纱回去了,罗老师在溪边等。招呼小妖们站过来,给拍了几张合影。 天香穿着婚纱回来了,抱来了树墩儿爸的遗像。天香抱着树墩儿爸的遗像拍婚纱照。没有了喧闹声,只有溪水声淙淙不止。第一次快门声响过,还没等再按一次,天香哭了。 溪边的人眼泪在眼窝里呢,见天香哭了,也都涌了出来。罗老师捧着徕卡说,别哭了,这条溪水够伤心的了。若曦趁势接话说,看不出五大三粗的罗老师,也会说这么抒情的话。若曦这样说,罗老师怪不好意思的。板凳说,人家罗老师是艺术家。 金菊去青穗家,回来说,青穗想给他爸爸拍一张西装照。青穗爸爸说又不是拍结婚照,穿哪门子西装呢,其实他爸爸也想拍结婚照,可青穗妈妈不在。青穗爸不只矽肺,还有些脑梗,没法到溪边来。这可难住了。罗老师和板凳去了青穗家。若曦没回家,也跟着去了。 青穗往屋外走,正迎见板凳和罗老师。青穗说,罗老师,我说服了我爸爸。板凳说,他答应拍西装照了?青穗说,嗯。罗老师说,快拍吧,一会儿太阳落下去,光线暗了。青穗说,若曦嫂子,借你的衣裳用用。若曦喜欢青穗,跟小姚没结婚前,常来花溪,把青穗当妹妹。若曦把纸袋子递过去。青穗说,你们在外面等等。门让青穗关上了。 一盘石磨,在墙角砌着。许久没有用过了,磨眼里积了灰土,长出几株草来。草在磨眼里护着,绿叶鲜亮。蚯蚓要拔掉草,板凳打了蚯蚓伸出去的手。蚯蚓吐了舌头,不再拔了。 夕阳照在磨盘上,草穗子在夕阳里。罗老师说,躲开躲开,好景好景。孩子们躲开,罗老师调好光,把磨和草都拍进了相机里。在相机小视窗上回看照片,板凳几个挤过来看,尖叫起来,原来一株草可以这么好看。板凳说,蚯蚓,幸亏你手慢些,拔掉了,罗老师就拍不到这么好的照片了。 门又开了。青穗扶着爸爸出来了。青穗爸穿着黑西装,宽大是宽大了些,不过看得出,生病前,青穗爸是个美男子。让罗老师、若曦、板凳、耳朵、蚯蚓、树墩儿、金菊,还有邻家婶子一起惊奇的,还不是穿了黑西装的青穗爸,而是青穗爸身边的青穗。青穗穿上了白婚纱。若曦喊了一声,青穗,是你吗?青穗说,嫂子。板凳带头欢呼起来。 罗老师惊得已说不出话了。 花溪村人说,青穗像她的妈妈。穿了婚纱,像个大人,更像了。若曦说,还去溪边吧。青穗说,我爸走不动。若曦对板凳说,你去我家,把担架取来。板凳招呼着耳朵和蚯蚓,一道烟去把担架取来了,小心地把青穗爸抬上担架,罗老师在前,板凳几个在后,抬着走向了溪边。青穗走在爸爸身边,青穗爸咧嘴巴笑着。青穗奶说,穗儿她爸许久没有笑过了。 板凳话多,一路瞎唱,儿子破,闺女好,闺女是爸的小棉袄。小棉袄,真是好,苹果树上结酸枣……若曦说,板凳你唱哪儿去了,小棉袄,结酸枣,这俩事八竿子打不着。板凳没接话,他接着唱,八竿子,打不着,叶子多,酸枣少,枣树没有菇茑高…… 菇茑是钱叔的三岁的孙女,正在前面追一只灰鸭子。众人笑。若曦说,板凳你别出洋相了。板凳光顾着唱歌了,没瞅脚底下,一块石头绊了个马趴,幸好耳朵手快,扯了他一把,才没磕了牙。众人又笑。 刚到溪边上,传来了喇叭声。罗老师说,谁吹的,这么好听。板凳说,是雀叔。罗老师说,是那个鼓乐队吹喇叭的花雀?板凳说,是的,每个黄昏,雀叔都要吹些欢快的曲儿。罗老师说,这喇叭声,溪水听了都欢快了。若曦说,罗老师留在花溪村吧,花溪村又多个艺术家了。罗老师说,花溪村还有艺术家?没等若曦说呢,板凳说,有呀,就是雀叔呀。 (一)第三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获奖作品,聂震宁、王泉根、林文宝、徐坤、李洱等权威名家联袂推荐;(二)作品充满现实关怀和现实精神,描写了受到疾病侵袭的花溪村的生活,村里的男人们患上了矽肺病,成为行动迟缓的“蜗牛”,但他们没有放弃希望,在艰难中努力挣扎、奋进,向着生活中的“火亮”一点点往前奔。作者笔法很高超,花溪村人们生活在苦难中,但作者对苦难的描写充满克制,没有呼天抢地的哀号,没有冷漠黑暗的绝望,也没有愤怒的控诉,而是充满温度和爱意。“蜗牛”们依旧对美好的生活和未来充满向往,向着那一团团“火亮”,不住地往前奔。(三)作者塑造了一个个生动感人的少年形象,尤其小主人公板凳,更是非常出彩。板凳调皮、活泼、充满责任感,在小伙伴中很有威望,对妹妹米粒关怀备至。他是一个具有奔跑天赋的少年,完全可以凭此技能进入市体校,但板凳因为放心不下患病的爸爸,在长跑测试中出现失误。爸爸去世了,板凳一夜之间长大了,他记得爸爸对他说的话,向前跑,向前跑,向着前方的“火亮”不住地跑……板凳进了体校,离开了花溪村,但花溪村永远在他背后,他还要一直朝着前方的“火亮”不住地奔跑作者文笔优美诗意,醇厚老道,极具特色。语言在看似不经意间充满深意,塑造了一个个个性鲜明的人物,勾勒出一幅幅极具东北地域特色的乡村生活场景。可以说,《蜗牛》的语言在当今儿童文学创作中无法被模仿,值得小读者们仔细品咂、反复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