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苑要览（图文本）/华夏文史名著正点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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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君之道 晋平公向师旷问道：“怎么样做一个君主呢？”师旷回答说：“做一个 君主要尽量减少百姓的麻烦，一定要多多地爱护老百姓，并且要赶快任用贤 明的人；要到处张开耳目，用来探清天下各方人士的意见；不要被一般习俗 所执拗沉溺，也不要被左右亲近的人所控制；胸襟开阔有远大的见识，高瞻 远瞩有独到的见解；经常检查考核政绩，用以监督手下的臣子。这些就是当 君主应有的品德。”晋平公说：“讲得好。” 包容之道 齐宣王问尹文子说：“国君做事情的原则是怎样的？”尹文子说：“国 君做事情，政治简明并且包容自己的臣民。政治简明，百姓容易服从；法令 简约，百姓容易遵守，所以，百姓不会因为政令的苛刻而犯罪。宽大的道路 可以容纳众人，高尚的品德可以包容万民。圣人少干涉天下就安定了。《尚 书》上说：‘能包容就能成为圣人。’诗人说：‘周朝有简明宽容的政治， 子孙后代可要保持下去呀！”’齐宣王：“好。” 处尊以德 周成王封伯禽为鲁公，把他招来，告诫他说：“你知道做人君的道理吗 ？所有处于高位的人，一定要谨慎，下面的人才能顺应首长的德行给予规劝 ；一定要打开不忌讳的大门，下面的人才能按照法度从容地进献意见。对提 意见的人不要用威势震惊他，即使对不甚妥当的话也不要忙于纠正，要广泛 地听取别人的意见，然后选择可汲取的。如果只有文的而没有武的，那么就 无法威服下面的人；如果只有武的而没有文的，那么百姓虽然敬畏但不敢亲 近；如果文的和武的都实行，那么威势和德行就都成功了；如果威势和德行 都成功了，那么老百姓就会亲近而又服从。清白的人就可以通达上层，谄媚 的人阻塞在下面。提意见的人如果能被任用，忠诚老实的人才能被留住。” 伯禽接连向成王拜了两次，接受成王的分封和告诫，辞谢而去。 人君需慎 陈灵公行为怪僻而且言辞经常失误。泄冶说：“陈国恐怕要灭亡了！我 赶快去劝谏君主，君主非但不听我的意见，反而更加丧失威严的礼仪。那君 主以德感化下面的人，就好比风吹野草，吹东风草就向西边倒，吹西风草就 向东边倒，可见由风的方向决定草倒的方向；因此君主的一举一动不可不谨 慎啊。就像种弯曲的树木怎能见到挺直的树影；作为君主如果他的行为不端 正、讲话不谨慎，就不能保持帝王的名号，就不能将好的名声传到后代。《 易经》上说：‘那君子讲出的话很妥善，那么即使在千里之外的人也会响应 ，何况是那些近身的人呢？如果讲话不妥善，那么在千里之外的人就要违背 ，何况是那些近旁的人呢？言论从自己嘴中说出，要影响到老百姓；行动发 出显在近处，影响却表现在远处。言行是君子的关键所在，关键地方表现出 来的，关系到他自身的荣辱，君子也凭着这个关键感动天地，难道可以不谨 慎吗？’天地有了运动，万物就要跟着变化。《诗经》上说：‘你要出言谨 慎，你要注重威严仪表，这样，天下就没有不安抚、不完美的了。’讲的就 是这个意思。如今君主不从谨慎方面努力，反而任意纵欲，即使不灭亡，也 一定会被下面的人杀掉。” 陈灵公知道后，认为泄冶讲的是妖言就杀死他。后来，陈灵公终于被征 舒所弑。 君子不弈 鲁哀公问孔子说：“我听说君子不下棋。有这回事吗？” “有的！”孔子回答。 “为什么不下棋呢？”哀公问。 “因为下棋需要相互算计。”孔子答。 “因为需要算计就不下棋了吗？”哀公问。 “精于算计会让人走上邪路。”孑L子答。 哀公听了悚然惊惧起来，一边计数着自己拥有几部车。过了一会儿，哀 公又问：“君子讨厌做坏事竟然讨厌到这个地步吗？” “讨厌坏事不彻底，那么喜欢好事也不会彻底；喜欢好事不能彻底，那 么百姓也就不会亲近你了。《诗经》上说：‘还没看到你，还没认识你，我 的心浮着一层油。一遭见你，一遭见你，我的心就开朗了。’这首诗所表现 的是多么彻底的喜欢呀！” 哀公说：“好极了！我听说君子喜欢成全人做好事，不会帮助人做坏事 。要不是孔先生，我到哪儿去听这些话呢！” 布德施惠 周公代理天子的权位后，就布施恩德和实惠给百姓，即使是离京城遥远 的地方，受到恩惠也明显。十二个行政首长，各方派出三人，出访远方的百 姓。发现有遭受饥寒而得不到衣食的，有因打官司而失业的，有品德才干而 没有被任用的就报告给天子。天子在诸侯来朝拜的时候，拱手行礼而召见他 们，并说道：“唉，我的政治教化有不得当的地方吧！为什么我所统辖的百 姓有遭受饥寒得不到衣食的，有因为打官司而失业的，颇具有品德才干而不 得任用的呢？”那些诸侯回去就召集他封地的大夫们，把天子的话传达给他 们。老百姓听到这件事都非常高兴地说：“他真是个好天子啊！为什么他居 住在深远的地方，都将我们的情况看得如此清楚呢，难道可以欺骗他吗？” 所以州官就打开四方的大门，用来看明四方的事情，听清四方的情况；所以 近旁的人就亲近天子，远方的人就拥护天子。《诗经》上说： “安抚四方 ，亲善近邦，以固国基，保我周王。”讲的就是这个意思。 以民为天 河间献王说：“大禹说‘百姓如果没有饭吃，我就不能驱使他们；功业 成了却对百姓不利，我就不能勉励他们。’所以，禹疏导黄河水，开凿长江 与众多的支流沟通，疏导五湖之水使它注入东海，百姓也够劳累的了，但是 没有抱怨叫苦的，因为治水对百姓有好处啊。” 禹泣罪人 夏禹出门看见一个罪犯，下车问他所犯罪行，听后便哭了起来。他左右 的人说：“这个罪犯因为不走正路，违犯国法，所以才会这样。君主为什么 要替他痛心到这种地步呢？”夏禹说：“尧舜时代的百姓都以尧舜仁爱之心 为各自的心。如今我做了一国君主，百姓各自以各自的私心为心，因此我为 这个罪犯痛心。”《尚书》上说：“百姓有罪，在予一人。” 无为而成 虞国人和芮国人要去周文王那儿互争自己的利益。他们进入文王的境内 ，就看到他的百姓向士大夫礼让；进入文王的京城，就看到他的士大夫向公 卿礼让。两国人就相互说道：“他的百姓向士大夫礼让，他的士大夫向公卿 礼让，既然这样，那么他们的君主也会把天下礼让给别人的，而自己不当君 主了。”两人没有见到文王本人，就礼让他们所争的土地并转头回去了。孔 子说：“真了不起，文王的德化啊！恐怕没有比文王的德化更伟大的了！他 不要有所举动，而百姓随之变化；他不要有所作为，而事业随之成功；他慎 之又慎、恭敬克己，虞芮之争自然平息。”所以《书经》上说：“只有文王 才能做到谨慎顾忌。”讲的就是这个意思。 桐叶封弟 周成王和小弟弟叔虞，常常在一起做游戏。有一天，他们在玩过家家， 成王把一块梧桐叶剪成上尖下方的形状，交给叔虞说：“这是玉珪。我拿这 个来封你。” 叔虞年纪虽小，也煞有介事地拜受成王的赏赐，并且好像真的得到一样 ，乐呵呵的。周公看见了，就问他：“你有什么乐子？” 叔虞说：“过家家很好玩哟！大哥还拿玉珪封我。” 说着叔虞就把梧桐叶片拿给周公看。 “果然是玉珪。”周公捧着梧桐叶说，“好好保存着，这是传国之宝。 ” 周公就去见成王，问道：“天子封了叔虞吗？” “我只是和叔虞玩玩啊！”成王回答。 周公郑重地说： “我听说天子没有开玩笑的话，话一出口，史官就记 录下来，百官就要讽诵它，士人也要称述它。” 于是，周成王就真的把小弟弟叔虞封于晋为唐王。这是周成王十年的事 ，周公还政已经两年了。 知人善用 在唐尧的时候，舜担任司徒，契担任司马，禹担任司空，后稷担任农官 ，夔担任乐官，任担任工师，伯夷担任礼官，皋陶担任大理，盖主管驱逐禽 兽。唐尧由于体力弱小不能担任其中任何一项职务，不过唐尧做君主，而其 他九位却做臣子，那是什么缘故呢？唐尧知道这九种职务的性质和内容，让 九个人各接受一项，那九个人都能胜任，并完成九个方面的工作，唐尧由此 实现了统管天下的功业。所以知人善用是能统治天下的道理，知情办事是做 臣子的道理。为君之道要知人善用，为臣之道要知事善办，不要搞乱旧有的 章法，天下就太平了。 P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