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晨 “滴铃铃铃……” 叫早的闹钟把我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我迷糊着眼上完厕所，迷糊着眼刷好牙齿，直到 冰凉的水与我的脸亲密接触多次后，才有六七分清醒 。 起开高出我五个头的门杠，开门关门摸着黑转了 两道弯，来到大街上。雾很浓，街上那些100瓦的路 灯虽然作了最大的努力，整条街还是迷迷糊糊，像个 没睡醒的醉汉。 雾也似乎怕冷，毫不客气地钻进我的衣领。我一 哆嗦，缩了缩脖子，心里骂了自己一声： 怕冷鬼！ 这一激灵，人便十分清醒了。我一边走，一边摇 摇颈脖、晃晃手臂、踢踢腿，然后开始慢跑，一直跑 到县城最西头的一中大操场上。 操场上的雾更浓，只能听到跑步声和厚重的呼吸 声。不用集合，不用打招呼，我汇入跑步大军。 每天在操场上跑8圈是每个高中生的基本功，以 往跑步没有这么大雾，今天却几乎看不清。我开动四 肢，机械地跑着。不时有人超过我，不时我又超过别 人，好像是跟人比，又好像是跟雾比，很好玩。 都不知道跑了几圈，突然，我就看见了书台山， 看见了挺立在半山腰的主席台，也看见了西寺溪清澈 的流水。 哇，操场上几乎没人了，得赶紧跑回教室。 等我在教室里气喘吁吁地坐定，早读的铃声响了 。 一片悦耳的朗读声。参差不齐的声音在教室的天 花板上集合后，围着教室的墙壁转圈圈，然后转到窗 口，转到窗外的操场上。 除了朗读，背课文也是早读的重要内容。 这天背巴尔扎克的《守财奴》，欧也妮·葛朗台 的父亲临终那一段。老头很可恶、很可怜，却也有几 分有趣。我是语文课代表，老师给我背完课文，我给 小组长背完课文，小组长给组员背完课文，早读就在 铃声中结束了。 大部分学生回家用早餐。 我的早餐是住校的同学给我带的，一个馒头夹了 几丝什锦菜，边走边吃，到操场外半月池边，倚着一 棵红枫的树干看风景。 一座精巧的石拱桥架在半个月亮上，半月池像一 个大的笔洗。 桥下的水很绿，让我想起朱自清的《绿》，不过 那不是祖母绿，倒是像学生们求知的眼睛。池塘边的 杂草，又像是学生们的眉毛。浓密的，是男同学的剑 眉，淡薄的，是女同学的娥眉。 水中除了桥的倒影，还浮着一些枝叶。有整段连 枝连叶的，有一张或半张叶子的。有新鲜的黄红，有 腐朽的深褐。时而聚在一起，时而被风吹散，好像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