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佛游记/语文课程标准课外读物导读丛书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假如有人一再向你询问质疑,我希望你能够马上向公众宣布,我这一部 繁杂凌乱、漏洞颇多的游记之所以能出版,完全是因为你多次催促和鼓励的 结果,否则我是下不了决心的。我曾希望你能够邀请几个文笔流畅的大学生 把我的稿子修饰润色一番,梳理出一个头绪来。记得我的亲戚丹皮尔先生出 版他的《环球航行记》时,我就向他这样建议过,效果很好。但有一点我必 须向你郑重声明,我从来没有授权你删改我文稿中的任何章节,也没有许可 你试图增加任何的内容。所以在这里我要严肃地指出,对你增添的那些内容 ,我决不认同,尤其是那一段与已经故去的安女王陛下——愿她早日升上天 堂——有关的文字,我虽然比任何人都更尊敬她,也不容许未经我的同意, 作如此处理。你要知道,在你或那些受聘的大学生篡改我的文稿时,根本没 有考虑过我的意思;在我的慧主人面前夸奖我们这类动物中的任何一位都是 极为无礼的;而且,这段加上的文字也是彻头彻尾的编造,根据我的记忆, 尊敬的安女王在位时,确实委任过一位首相掌管国家事务,也许不是一位, 紧接着大概还有一位,先是葛多尔芬伯爵,然后是牛津伯爵。因此你把子虚 乌有之事加在了我的头上。另外,书中在有关设计家和科学院的相关描述, 以及我与“慧驷”主人的几次谈话时,你要么删改了重要情节,要么改动了 情节,弄得现在不忍卒读,以至于我自己都读不明白。以前我也就此事向你 写过信,暗示你我不希望这样做,而你却写信告诉我,由于忌讳重重,再加 上政府时时关注着出版界,所以官僚们不但会歪曲书的内容,甚至还会对书 中任何一处略带“讽刺”(我认为你信中说的正是此意)的内容横加责难。但 是,我还是想问你,很多年前我在约五千里格外的国家里说过的话,与现在 统治小民的任何“野胡”有什么瓜葛呢?再说,当肘我一点儿也没想到还会 有这么一天,更甭说畏惧,在他们的国度里,生活在不幸中。现在当我看到 “野胡”在“慧驷”拉的车里悠闲地坐着,似乎“慧驷”是畜牲,而“野胡 ”反而是理性动物了,你想想,我难道就不会发发牢骚,鸣鸣不平吗?说实 话,自打退休以后,我为什么一直住在这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见到这 种又丑又坏的现象。 正是由于我对你还信任,因此我认为对你说这些话是应该的。 再一方面,我只好抱怨自己没有主见,对你和其他人的谬误信以为真, 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同意公开发表我的游记。所以当你以公众利益为幌子一 再要求发表我的游记时,我也曾再三提醒你要三思而后行。我说过很多次, “野胡”这种动物根本不能用来作为例子和经验教训来看待的,毫无疑问, 我的这种观点不幸被再一次证明了。本来我对这个小岛完全消除弊端和腐化 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是现在我却灰心得很,因为这半年多来,我实在看不出 我的书对人们起过多少作用。开始我还期待你能写信给我,向我报告政府里 的倾轧已经消失了;法官也变得正直和善起来;辩护律师已经谦逊诚实,而 且也明白事理了;堆得像小山似的法律书籍在费密斯费尔德化成灰烬;贵族 青年们所受的教育也合理了;庸医们遭到了流亡;女“野胡”们都贞洁善良 ,温柔可人了;大臣们的后院里也消除了污秽,变得整齐干净了;政府对那 些聪明而又学问渊博的人进行了奖励,而对那些无行文人——不管是写散文 的还是写韵文的——都毫不留情地惩罚,让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从你 劝说我出版这本书的言语里,我对上述情况和其他很多事物的改革的实现希 望甚殷,原因就是从我的书里能轻易地找到这些教训。我承认,如果“野胡 ”接受道德和理性,那么只需要七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能改正身上的所有罪 行和过失。但是令我万分沮丧的是,你的一次次来信总是把大量诽谤性的文 章、指南、随感、回忆录或其他一些东西带给我,让我从中看到我是如何因 为书中的内容被别人诽谤、责骂的,他们指责说不应该借机对国家大臣任意 污蔑,对神圣的人性(他们说这个词时显得理直气壮)横加践踏,侮辱妇女。 而且我还从这大堆文字中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例如作者们的意见彼此差 异很大,有人认为我不是游记的作者,有人指出我是许多其他和我完全不相 干的书的作者。 通过对全书的审读,我发现你找的负责此书印刷的人员十分粗心马虎, 他们搞乱了游记里的时间,我发现几次航行和返航的时间都弄错了:年份, 月份,日子都错了。我得到消息说,我书出版后,原稿都被毁掉了。我这里 也没留底稿,无从查对。但是我根据记忆做了一张勘误表寄给你,希望你能 够在再版(如果有这个荣幸和机会的话)的时候加以更正。我不会抱残守缺, 固执地坚持己见,?我想公正坦率的读者们自有公论。 据说有几个以海为生的“野胡”对我在书中使用的航海术语横加指责, 说了很多如何如何不恰当,而且还说现在这些术语不流行了,对此我一点办 法都没有。我最初几次出海时还很年轻,船上经验最丰富的水手指导我,他 们说什么,我就学什么,后来我才逐渐发现,海上的“野胡”与陆地上的“ 野胡”在遣词用语上追求新奇并无二致;陆地上的“野胡”使用的语言更新 得很快,我记得每次返航回国时,我都发现他们的老方言里起了很多变化, 让我有时茫然失措;当伦敦来的“野胡”抱着强烈的好奇心来我家拜访我时 ,我们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进行互相沟通。 如果你想知道我对“野胡”的哪些指责在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最 为愤怒的是居然有人会认为我的游记完全是子虚乌有之事,完全是一派胡言 ,居然还有一些人暗示,“慧驷”与“野胡”只存在于乌托邦中,现实中没 有这些东西,这些观点让我很不满。 当然有一点我必须声明:有关利立浦特、布罗卜丁赖格(这是这个词的 正确写法,而不是书中的布罗卜丁奈格)以及勒皮他的人民,所有的“野胡 ”对此都深信不疑,不以为非,因为我叙述的这些事情确确实实是真的,每 个读者都应该相信,就像相信真理一样。可是,当我提到“慧驷”或“野胡 ”时,为什么会引起轩然大波呢?就拿“野胡”来说吧,我们居住的这个城 市里有许许多多的“野胡”,他们与“慧驷”国里的同类相比,除了叽叽喳 喳说个不停、经常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外,和“慧驷”国里的同类没有多少 区别。我写游记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他们的错误作严肃的批判,并劝他们恢复 本性,而并不是为了讨好他们,让他们对我感激涕零。坦率地说,即使是他 们铺天盖地地称赞,在我耳中还不如我马厩里养的两匹马——已经退化的“ 慧驷”——的鸣叫听起来舒服,这主要是由于这两匹马虽然倒退了,但我仍 然可以从它们身上学到不夹杂一丝一毫罪恶的美德来。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