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上下全译本)/世界经典文学名著
作者简介
玛格丽特·米切尔(Margaret Mitchell,1900—1949),美国现代著名女作家,曾获文学博士学位,担任过美国《亚特兰大新闻报》的记者。1937年她获得普利策奖,1939年获纽约南方协会金质奖章。1949年,她在车祸中罹难。她短暂的一生并未留下太多的作品,但一部《飘》便足以奠定她在世界文学史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内容简介
第一章 斯佳丽·奥哈拉算不上十分貌美,但却有一种让 男人着迷 的魅力,使人忘了她长相的不足。现在塔尔顿家的这 对孪生兄 弟就完全让她给迷住了。她的长相融合了父母的特征 :既有法 国海滨贵族出身的母亲的高贵娇柔,又有爱尔兰父亲 的粗犷豪 爽。这是张迷人的脸:下巴尖尖的,脸蛋儿圆圆的, 纯绿的眼睛 不带一丝褐色,睫毛乌黑而上翘,与眼上那两道粗浓 的眉毛正 好相衬,使她脸上的皮肤显得那么洁白——这种皮肤 ,南方女 人是极珍惜的,总是要戴上帽子、面纱和手套仔细地 加以保护, 以防受到佐治亚烈日的暴晒。 1861年4月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斯佳丽坐在 父亲的塔 拉庄园的门廊阴凉处正和塔尔顿家的孪生兄弟斯图特 和布伦 特在一起,那模样宛若画中人。她身着绿花布新衣, 裙箍将十 二码长的裙幅铺展开来,与她父亲刚从亚特兰大给她 捎回来的 摩洛哥绿羊皮鞋正好相配。她的腰围只有十七英寸, 是三个县 里腰围最小的。绿花布新衣把她的腰肢衬托得更加纤 细。虽 只有十六岁,但熨帖的紧身内衣使她成熟的乳房格外 突出。尽 管她长裙舒展,显得庄重典雅,满头乌发在脑后拢成 一个发髻, 显得端庄大方,一双洁白的纤手交叉搁在膝上,显得 文静温和, 但她真正的性情还是难以掩饰。精心故作温顺的脸上 那双绿 眼睛里显现的是躁动、任性、生气勃勃,和那份端庄 劲儿截然不 同。她的举止是母亲谆谆告诫和黑妈妈严厉管教的结 果,而她 那双眼睛显现出的才是她自己。 那对孪生兄弟悠闲自得,懒懒地靠在她两边的椅 子上,眯 着眼睛看着从明净铮亮的长玻璃窗里透进来的阳光, 有说有笑 地聊着。他们随意架着的细长腿儿裹着齐膝长靴,腿 肚子由于 骑马而肌肉发达,鼓鼓的。他们今年十九岁、,身高 六英尺二,骨 架高大,肌肉发达,脸庞晒得黝黑,头发是茶褐色的 ,眼睛神采 飞扬,傲气十足。他俩穿着一模一样的蓝上衣,一模 一样的古 铜色裤子,就像两颗一模一样的棉桃。 屋外,夕阳斜照在院子里,一簇簇盛开的饱满的 山茱萸白 花在一片新绿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妖娆。兄弟俩的坐 骑拴在车 道上,那是两匹高头大马,毛色像主人的头发一样红 。马腿跟 前围着一群闹腾的猎狗,个个精瘦、不安、跃跃欲试 ,无论斯图 特和布伦特走到哪儿,这群猎狗都会跟着。不远处, 躺着一只 跟车的黑花狗,它像贵族般神气,鼻子搁在爪子上, 耐着性子等 着兄弟俩回去吃晚饭。 猎狗、马和兄弟俩之间有一层胜似亲属的亲近关 系,这种 关系比他们那种长期的伙伴关系更近。主子和牲畜都 是身强 体健、无忧无虑的年轻家伙,外表油光发亮,体态优 雅,精神饱 满,兄弟俩就像这两匹马一样精力充沛、难以驯服。 不过,对于 懂得如何驾驭他们的人来说,他们却温顺有加。 坐在门廊里的这三个人虽然一直过着舒适安逸的 庄园生 活,生来就有人悉心侍候,但他们脸上既无松散的气 色,也非细 皮嫩肉。反而像一辈子在野外生活、很少费心看书本 的乡下佬 那样精力旺盛、行动机敏。佐治亚州北部克莱顿县的 生活依然 是新奇的,但依奥古斯塔、萨凡纳和查尔斯顿等地的 标准来看, 却未免有点粗犷。比较稳重正统的南部地区的居民对 内地的 佐治亚人嗤之以鼻,而在佐治亚北部,不通文墨并不 丢脸,只要 几件紧要的事在行就行了——会种棉花,精于骑马, 枪法准确, 舞技高超,有绅士风度,饮酒豪爽等都是紧要事。 这些能耐兄弟俩样样精通,他们在书本知识学习 方面的笨 拙无能也是同样出众的。全县就数他们家钱多、马多 、奴隶多, 可他们俩腹中的文墨还不如周围大部分贫穷的白人呢 。 正因为这个缘故,斯图特和布伦特两兄弟才在这 四月里的 下午在塔拉庄园宅前的门廊里闲坐。他们刚被佐治亚 大学开 除。两年内,这是他们第四次被大学开除了。他们的 两个哥 哥,汤姆和博伊德也都跟他们一起回家了,因为他们 不愿意还 待在不欢迎他们弟弟的学校里。斯图特和布伦特把这 次被开 除看作是件开心的事,斯佳丽自从去年离开费耶特维 尔女子学 院以来就不愿打开书本,自然跟兄弟俩一样觉得这件 事很开心。 “我知道你们俩不在乎被学校开除,汤姆也是, ”她说,“可 是博伊德呢?他可是想念书的,你们俩把他从弗吉尼 亚大学、 亚拉巴马大学和南卡罗来纳大学拖了出来,现在又把 他从佐治 亚大学拖出来。这样下去的话,他可别想毕业了。” “啊,他可以去费耶特维尔的帕马利法官事务所 学法律嘛,” 布伦特漫不经心地说,“再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我们 会在学期结束前赶回家的。” “为什么?” “打仗呀,笨蛋!这场仗说不准哪天就打起来了 ,一旦打起 仗来,你想我们还会有谁待在大学里吗?” “其实根本就不会打什么仗,”斯佳丽生气地说 ,“只是说说 而已。再说,阿希礼·韦尔克斯和他父亲上星期刚跟 我爸说过 的,我们驻华盛顿的专员要和林肯先生就南部邦联问 题达成一 项友好协议。反正,北方佬怕我们,不敢打。什么仗 也打不起 来的,有关打仗的话我都听腻了。” “什么仗也不会打!”兄弟俩愤愤地喊道,就像 他们上了当 似的。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