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的(悲观者常常正确乐观者往往成功)
作者简介
罗伊·鲍迈斯特 当今富有盛名的社会心理学家之一,论文被引用率长期高居心理学家前列。现任教于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专注于意志力、自我实现、归属感等方面的研究。其写作的《”坏“比”好“更强大》,已经成为该领域引用最多的论文之一。 约翰·蒂尔尼 《纽约时报》科学专栏作家,其作品曾获美国科学发展协会和美国物理协会颁发的奖项。
内容简介
心理学家和记者过于强调负面效应,以至忽视了有关人类复原力的更广 泛真相。心理学家认识到自己的研究存在偏差之后,便开始纠正这种偏差,他们开始探索如何促进韧性、成长和幸福感,而不是仅仅研究如何 减轻不幸。为此,心理学家开始更加密切地关注“坏”的力量。其他学 科的研究人员也是一样。认知科学家发现了一些新方法,可以在治疗焦 虑和其他障碍的过程中利用它们抵消“坏”的效应,还可以利用“坏” 的力量提升学习速度。经济学家发现“坏”可以提高工人的生产率。研 究宗教问题的社会学家看到“坏”的力量能激励善良行为,还发现了宗 教信仰中普遍存在地狱概念的原因。基督教中的原罪说(人类因亚当和 夏娃的罪行而注定永远饱受折磨)可能有些残酷,古希腊悲剧中的主人 公必然因一个致命弱点而遭受厄运似乎也有些不公。但这些说法恰好与人类心理和进化中的一项基本要素相符。 要想生存下去,“生”必须每天获胜,而“死”只需要获胜一次。一个小小的错误或误判可能葬送所有成功。负面偏差是适应性的,生物学家用“适应性”这一术语形容一种能够提高个人或群体生存概率的属性。在远古时代狩猎采集者生活的稀树草原上,能够生存下来的是那些比喜欢品 尝美味浆果的人更重视避开有毒浆果的人;较之美味的羚羊,他们更关 注捕食猎物的狮子。能否感知朋友的善意通常不会关乎生死,但忽视敌 人的仇恨可能是致命的。在群体层面,生存取决于研究者所说的链条原 理(基于一种老套的说法,即一根链条的强度取决于其最薄弱的环节): 部落的安全不可能仅靠一个好人来确保,但如果一个粗心的厨师用植物 块茎做饭时没能割除有毒的部分,部落成员就可能全部中毒;同样,一 个部落只要出现一个叛徒,就可以把所有同部落的人出卖给敌对的部落。 我们仍有可能因一个错误而丧命。我们的生活仍有可能因一个敌人而陷 入悲惨境地。一次损失可能抹去之前的多次盈利。对威胁倍加关注仍具 有进化论意义。但对“坏”的敏锐感知可能产生负向效应,对狩猎采集 者有用的能力并不总对我们有利。我们渴望堆积让人发胖的热量,这在 食物稀缺的稀树草原上是有用的,但在垃圾食品商贩整日引诱你的现代社会就会导致肥胖和疾病。如今,“坏”也有自己的商贩,他们能够像垃圾食品推销员一样巧妙地运用媒体。 这就是为什么现代世界看上去危机四伏。恐怖主义是传媒时代的产物。8 在 19 世纪末之前,随机杀害几个无辜平民毫无战略意义。直到 19 世纪末,在消息通过电报和廉价印刷媒体得以迅速传播之后,恐怖分子才发现一次恐怖活动就能产生巨大能量。随着广播的诞生,恐惧信息的传播 速度加快了。自有线电视频道、网站和社交媒体开始全天候争夺观众以 来,恐惧的传播更是超光速推进。媒体通过大肆宣扬自然、技术、外国 和政治对手的威胁,从而触动人的原始情感。唐纳德竞选活动的 收视率极高,因为他总是把最坏的东西当作噱头,几乎每一周都警告选 民,西方文明即将走上穷途末路。 从早到晚,“坏”的力量一直左右着我们的情绪并主导着我们的决策。“坏”驱动新闻报道,塑造公众话语,它被记者、政客、市场营销人员、博主、 社交媒体上居心险恶者、网络喷子和任何其他想要吸引网民的人所利用。 以历史标准来看,过去 25 年极其安定,但人们所目睹的战争和流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美国暴力犯罪率大幅下降,9 但大多数人却认为暴力犯罪率上升了,因为他们经常在媒体上看到犯罪场面。10 坏消息成为家常便饭,让人们感到无助。他们开始杞人忧天,对世界的状况感到绝望。11 随着预期寿命的增加,我们开始把闲暇时光花在点击《为什么你的饮食会杀死你》这样的标题上。不管你的家庭生活多么幸福,你都会遭到一大 堆标题党文章的轰炸,比如《伴侣欺骗的七大迹象》《防止孩子遭绑架的五条小贴士》。不管你的生活多么合乎道德标准,标题党总有办法吓唬你。 就连观看网上那些可爱动物的视频也不安心,算法会把你引向那些面向宠 物主人的文章,譬如《如果你死了,你的狗会吃你吗?请看事实》。 如果我们不知如何克服“坏”所产生的不相称影响,“坏”就会一直扭曲我们的情绪和世界观。“坏”会让史上最幸运的人感觉自己遭受了诅咒。 几千年来,普通人的命运一直是在繁重的农活中度过短短一生。1950 年, 世界上大多数人依靠每天不到一美元的生活费维持生计,12 也不识字,13 而今,极端贫困率和青年文盲率已降至 10% 以下,而且仍在下降中。14 我们的处境比祖先梦寐以求的生活更富足、更健康、更自由、更安全,却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更喜欢关注(并投票选择)世界将走向地狱的声 音。我们不是抓住机遇开辟新天地,而是为不公正大动肝火,为灾难而恐 惧——很多时候,我们做出的应对反倒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负面偏差导致我们特别关注外部威胁,从而夸大这些危险,而向内审视 时却容易出现一种不同的偏差。我们通常会放大自己的美德,自我欺骗 的能力可能也十分惊人。研究人员曾让因伤害、抢劫、欺诈等罪行而服 刑的囚犯将自己同普通人做对比,这些囚犯认为自己比普通人更讲道德、 更诚实,也更有同情心和自制力,他们自认为只有遵纪守法这一种品质 弱于其他人。在遵守法律方面,这些被定罪的囚犯“谦虚”地为自己打 出平均分。 我们都倾向于高估自己的能力,高估掌控自身命运的能力。人们开车上路时有种错误的安全感,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驾驶技能高于平均水平, 并期望凭借自身能力保护自己,尽管许多事故是由不受他们控制的因素 所致。同样,当被问及完成一个项目需要多长时间时,人们通常会低估 所需时间,因为他们过于自信,没有考虑由不受自己控制的因素所致的 延迟。这种“乐观偏差”会引导人们低估生活中一些负面事件所带来的 风险。他们完全知道坏事可能发生,甚至常常对坏事发生的可能性抱有 很高的预期,但却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将发生在别人身上。 这种恐惧与自负的有害组合一次又一次酿成灾难。政治学家用它来解释 现代历史上一些最让人费解的错误。首先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惨剧。德 国为何急于发动经证明徒劳无功的战争?战前的德国是欧洲经济和军事 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强大到邻国不敢贸然对它发动攻击,但德国 却一心关注来自其他国家的一切敌对迹象。1912 年,德意志帝国宰相寻思着要在自己的庄园里栽树,因为他认为“俄国人无论如何都会在几年 之内打到这里”。历史学家虽然想方设法为这种偏执寻找合理的解释,但 按照政治学家多米尼克·约翰逊和多米尼克·蒂尔尼(两人没有血缘关 系)的说法,最好的解释来自心理学文献。 最近,他们参照鲍迈斯特和罗津的研究,解释了导致德意志帝国*投身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 2003 年促使美国入侵伊拉克的关键因素——恐惧。16 与德国人一样,美国人高估了敌人的威胁,误认为萨达姆·侯赛因拥有大规模 杀 伤 性 武*。此外,美国人跟以为自己能迅速获胜的德国人一样,在判断自身是否有能力用稳定的民主政府取代萨达姆政权时抱有 严重的乐观偏差。因此,急于消灭假想敌的美国人制造了一种现实危险, 催生了“伊斯兰国”(IS)和其他恐怖组织,并为它们的生存提供了土壤。 这些战争是我们所说的“危机的危机”的例证。“危机的危机”是指永无止歇的一连串被高估的威胁,为应对这些威胁而采取的行动又导致所有 人的处境恶化。美国是史上最强大的军事强国,但政客却想让我们相信 美国遭受来自伊朗和朝鲜的致命威胁。街头越安全,媒体就越发起劲地 搜寻新威胁,比如想象中的非法移民暴力犯罪浪潮 17(事实上,非法移民犯罪的概率比本国人要低),又如所谓猖狂绑架和杀害儿童的“陌生人危险”(这种风险比被雷电劈死的概率低得多)。18 在没什么大事可报道的日子,总会有“世界末日论”引起大家的恐惧,比如病毒毁灭人类,机器 人占领世界,全球环境崩溃。世界末日预言极其深入人心,在一项针对 美国儿童开展的抽样调查中,这些儿童被问到长大后地球会变成什么样, 结果三分之一的人担心地球届时将不复存在。19 准确地说,吓唬这些儿童的成年人叫“可用性投机家”(availability entrepreneur)。他们是一些记者、活动家、学者、律师和政客,他们知道人类倾向于根据头脑中可调用事例的多寡来判断危险程度,并将此作 为投机的资本。过去 20 年,基地组织、“伊斯兰国”及其盟友在世界各地杀害的人还不如死在浴缸里的美国人多,20 但我们却一又一次地在屏幕上看到恐怖主义受害者。这就导致了被铁木尔·库兰(Timur Kuran)和卡斯·桑斯坦(Cass Sunstein)称为“可用性级联效应”(availability cascade)21 的自我强化过程:有关危险的新闻报道让公众产生恐惧,进而促使媒体进一步报道,导致公众更加恐惧。这就是为什么 40% 的美国人担心自己或家人会在恐怖袭击中丧生。22 与此同时,由于媒体没有大肆报道在浴缸中洗澡时死亡的人数,所以浴缸并未引起恐惧,数百万美国 人在浴缸里爬进爬出,从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我们想要对抗使个人产生无端焦虑、使国家出*破坏性公共政策的恐惧 级联,我们希望触发一种不同的级联效应。我们确信,今天的儿童长大 后地球仍会好好地在那儿,我们希望这些儿童及其父母能够和我们一样 乐观。人生已不再像托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形容的那样“污秽、粗野、短暂”,23 但心理学家发现,就连最富有、最长寿的人也还是以这种方式看待人生。当研究人员问美国、加拿大和印度的成年人,人 生漫长还是短暂、轻松还是艰难时,北美人并不比印度人更乐观,尽管 从统计数据来看,北美人的预期寿命更长,收入也更高。24 只有八分之一的北美人认为人生漫长且轻松,多数人认为人生短暂且艰难。但如我们 所料,乐观者比悲观者快乐得多,也更关心公共事务——他们更有可能 投票、进行慈善捐款并在社区从事志愿服务。 该如何壮大乐观者的队伍呢?当然,我们不指望消除负面效应,但我们 希望让你知道如何不被负面效应主宰。首先,我们将考察负面效应的力量,看看“坏”比“好”强多少,“坏”在大脑中如何运作,“坏”如何扭曲你对人和风险的认知,我们又该如何使这些扭曲最小化。在本书的 中间部分,我们将探讨如何用“坏”的力量实现积极目的,如何应对负 面效应在商业领域和网络世界造成的特殊挑战。之后,我们要看看人类 可以调动哪些内在力量和有意识的策略,以抵御现代社会中“坏”的猛 烈*火。 在动物之中,唯有人类有能力控制或者至少认识负面偏差。其他物种天 生厌恶危险,并拥有学会(通常学得相当快)讨厌某些东西的机制,只 有人类才具有克服厌恶感的特异能力。25 我们经常会喜欢上曾经害怕的活动,比如观看恐怖电影或乘坐过山车。我们畏避第一口咖啡、大蒜或辣 椒,但之后便慢慢学会欣赏这种滋味。我们天生畏惧从高处下落,婴儿 学会说话之前就表现出这种恐惧,但有些人却迷上了跳伞或蹦极。 我们可以采用更为客观的视角,看到在人生中,在世界上,喜乐远多于 哀伤,并运用这种智慧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尽管“坏”的威力强大, 我们仍能向阳而生。不过,我们必须知道该如何应对。首先,我们来运 用最基本的策略——了解敌人。 1.畅销书《意志力》作者新作。 2.社会心理学代表作品,积极乐观地面对生活,尤其是在当下疫情和外部不稳定地环境下,弥足珍贵。 3.清华大学积极心理学研究中心副主任赵昱鲲,安人心智集团董事长阳志平作序推荐。 4.积极心理学创始人塞利格曼、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史蒂芬.平克,丹尼尔.吉尔伯特,圣迭戈大学心理学教授特温格诚意推荐。 5.应对消极和负面情绪的科学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