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呐喊/诗歌散文剧本系列

朝花夕拾呐喊/诗歌散文剧本系列
作者: 鲁迅|编者:青少年经典阅读书系编委会|总主编:李佳健
出版社: 首都师大
原售价: 2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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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65604980

作者简介

鲁迅原名周樟寿,字豫才,后改名周树人,浙江绍兴人。1902年留学日本学医,后弃医从文。1918年,以“鲁迅”为笔名发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被誉为“中国现代文学之父”。代表作有《呐喊》《彷徨》《朝花夕拾》《华盖集》《南腔北调集》等。在翻译外国文学和整理中国古籍方面也成就卓著。

内容简介

“你知道吗?猫是老虎的先生。”她说,“小孩 子怎么会知道呢,猫是老虎的师父。老虎本来是什么 也不会的,就投到猫的门下来。猫就教给它扑的方法 ,捉的方法,吃的方法,像自己捉老鼠一样。这些教 完了;老虎想,本领都学到了,谁也比不过它了,只 有当老师的猫还比自己强,要是杀掉猫,自己便是最 强的角色了。它打定主意,就上前去扑猫。猫是早知 道它的来意的,一跳,便上了树,老虎却只能眼睁睁 地在树下蹲着。它还没有将一切本领传授完,还没有 教给它上树。” 这是侥幸的,我想,幸而老虎很性急,否则从桂 树上就会爬下一匹老虎来。然而究竟很怕人,我要进 屋子里睡觉去了。夜色更加黯然;桂叶瑟瑟地作响, 微风也吹动了,想来草席定已微凉,躺着也不至于烦 得翻来覆去了。 几百年的老屋中的豆油灯的微光下,是老鼠跳梁 的世界,飘忽地走着,吱吱地叫着,那态度往往比“ 名人名教授”还轩昂。猫是饲养着的,然而吃饭不管 事。祖母她们虽然常恨鼠子们啮破了箱柜,偷吃了东 西,我却以为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罪,也和我不相干, 况且这类坏事大概是大个子的老鼠做的,决不能诬陷 到我所爱的小鼠身上去。这类小鼠大抵在地上走动, 只有拇指那么大,也不很畏惧人,我们那里叫它“隐 鼠”,与专住在屋上的伟大者是两种。我的床前就贴 着两张花纸,一是“八戒招赘”,满纸长嘴大耳,我 以为不甚雅观;别的一张“老鼠成亲”却可爱,自新 郎新妇以至傧相、宾客、执事,没有一个不是尖腮细 腿,像煞读书人的,但穿的都是红衫绿裤。我想,能 举办这样大仪式的,一定只有我所喜欢的那些隐鼠。 现在是粗俗了,在路上遇见人类的迎娶仪仗,也不过 当做性交的广告看,不甚留心;但那时想看“老鼠成 亲”的仪式。却极其神往,即使像海昌蒋氏似的连拜 三夜,怕也未必会看得心烦。正月十四的夜,是我不 肯轻易便睡,等候它们的仪仗从床下出来的夜。然而 仍然只看见几个光着身子的隐鼠在地面游行,不像正 在办着喜事。直到我熬不住了,怏怏睡去,一睁眼却 已经天明,到了灯节了。也许鼠族的婚仪,不但不分 请帖,来收罗贺礼,虽是真的“观礼”,也绝对不欢 迎的吧,我想,这是它们向来的习惯,无法抗议的。 老鼠的大敌其实并不是猫。春后,你听到它“咋 !咋咋咋咋!”地叫着,大家称为“老鼠数铜钱”的 ,便知道它的可怕的屠伯已经光降了。这声音是表现 绝望的惊恐的,虽然遇见猫,还不至于这样叫。猫自 然也可怕,但老鼠只要窜进一个小洞去,它也就奈何 不得,逃命的机会还很多。独有那可怕的屠伯——蛇 ,身体是细长的,圆径和鼠子差不多,凡鼠子能到的 地方,它也能到,追逐的时间也格外长,而且万难幸 免,当“数钱”的时候,大概是已经没有第二步办法 了。 有一回,我就听得一间空屋里有着这种“数钱” 的声音,推门进去,一条蛇伏在横梁上,看地上,躺 着一匹隐鼠,口角流血,但两胁还是一起一落的。取 来让其躺在一个纸盒子里,大半天,竞醒过来了,渐 渐地能够饮食、行走,到第二日,似乎就复了原,但 是不逃走。放在地上,也时时跑到人面前来,而且缘 腿而上,一直爬到膝髁。给放在饭桌上,便捡吃些菜 渣,舐舐碗沿;放在我的书桌上,则从容地游行,看 见砚台便舐吃了研着的墨汁。这使我非常惊喜了。我 听父亲说过的,中国有一种墨猴,只有拇指一般大, 全身的毛是漆黑而且发亮的。它睡在笔筒里,一听到 磨墨,便跳出来,等着,等到人写完字,套上笔,就 舐尽了砚上的余墨,仍旧跳进笔筒里去了。我就极愿 意有这样的一个墨猴,可是得不到;问哪里有,哪里 买的呢,谁也不知道。“慰情聊胜无”,这隐鼠总可 以算是我的墨猴了吧,虽然它舐吃墨汁,并不一定肯 等到我写完字。 现在已经记不分明,这样地大约有一两月;有一 天,我忽然感到寂寞了,真所谓“若有所失”。我的 隐鼠,是常在眼前游行的,或桌上,或地上。而这一 日却大半天没有见,大家吃午饭了,也不见它走出来 ,平时,是一定出现的。我再等着,再等它一半天, 然而仍然没有见。 长妈妈,一个一向带领着我的女工,也许是以为 我等得太苦了吧,轻轻地来告诉我一句话。这即刻使 我愤怒而且悲哀,决心和猫们为敌。她说:隐鼠是昨 天晚上被猫吃去了! 当我失掉了所爱的,心中有着空虚时,我要充填 以报仇的恶念! 我的报仇,就从家里饲养着的一匹花猫起手,逐 渐推广,至于凡所遇见的诸猫。最先不过是追赶,袭 击;后来却愈加巧妙了,能飞石击中它们的头,或诱 入空屋里面,打得它垂头丧气。这作战继续得颇长久 ,此后似乎猫都不来近我了。但对于它们纵使怎样战 胜,大约也算不得一个英雄;况且中国毕生和猫打仗 的人也未必多,所以一切韬略,战绩,还是全都省略 了吧。 但许多天之后,也许是已经经过了大半年,我竟 偶然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那隐鼠其实并非被猫害, 倒是它缘着长妈妈的腿要爬上去,被她一脚踏死了。 这确是先前所没有料想到的。现在我已经记不清 当时是怎样一个感想,但和猫的感情却终于没有融和 ;到了北京,还因为它伤害了兔的儿女们,便旧隙夹 新嫌,使出更辣的辣手。“仇猫”的话柄,也从此传 扬开来。然而在现在,这些早已是过去的事了,我已 经改变态度,对猫颇为客气,倘其万不得已,则赶走 而已,决不打伤它们,更何况杀害。这是我近几年的 进步。经验既多,一旦大悟,知道猫的偷鱼肉,拖小 鸡,深夜大叫,人们自然十之九是憎恶的,而这憎恶 是在猫身上。假如我出而为人们驱除这憎恶,打伤或 杀害了它,它便立刻变为可怜,那憎恶倒移在我身上 了。所以,目下的办法,是凡遇猫们捣乱,至于有人 讨厌时,我便站出去,在门口大声叱日:“嘘!滚! ”小小平静,即回书房,这样,就长保着御侮保家的 资格。其实这方法,中国的官兵就常在实做的,他们 总不肯扫清土匪或扑灭敌人,因为这么一来,就要不 被重视,甚至于因失其用处而被淘汰。我想,如果能 将这方法推广应用,我大概也总可望成为所谓“指导 青年”的“前辈”的吧,但现下也还未决心实践,正 在研究而且推敲。 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