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汪曾祺(共3册汪曾祺逝世20周年纪念)(精)

珍藏汪曾祺(共3册汪曾祺逝世20周年纪念)(精)
作者: 汪曾祺|编者:王干
出版社: 江苏文艺
原售价: 298.00
折扣价: 161.00
折扣购买: 珍藏汪曾祺(共3册汪曾祺逝世20周年纪念)(精)
ISBN: 9787559404312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汪曾祺(1920.3.5―1997.5.16),江苏高邮人,中国当代著名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代表人物,曾就读于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历任北京历史博物馆职员、《北京文艺》编辑、《民间文学》编辑、北京京剧团编剧、中国作协顾问等,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受戒》《大淖记事》《异秉》,小说集《邂逅集》《晚饭花集》《矮纸集》,散文集《晚翠文谈》《蒲桥集》《逝水》等。   【编者简介】   王干,1960年生于江苏扬州,作家、文学评论家,汪曾祺研究专家。1985年毕业于扬州师院中文系。曾任《钟山》杂志编辑、《东方文化周刊》主编、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中华文学选刊》主编,现任《小说选刊》副主编。著有《边缘与暧昧》《灌水时代》《王干随笔选》《潜京十年手记》《夜读汪曾祺》等,主编《回望汪曾祺》丛书。策划过《大家》等文学刊物。《王干随笔选》获2010年第五届鲁迅文学奖。

内容简介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史航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这两句诗是马一浮的,我读了就喜欢,常常提起。现在要写汪曾祺了,才发现,这十个字是应该专门用在他身上的。   他写过多少草木啊,拿他这些文字,可以编一本词典,薄薄的,并不整齐划一的。这种词典不解决什么疑难,就是没事翻翻,让你觉得随身带了一个花园,或者一个不错的菜园。   他对菊花不讨厌,但讨厌菊展,他觉得菊花还是得一棵一棵的看,一朵一朵的看。   确实,很多人成天忙活的就是把美从土里揪出来,搅拌成水泥,去砌墙。汪曾祺就跟这些人着急,上火,这些人就像《茶馆》里说的,“把那点意思弄成了不好意思”。   他夸沈从文的《边城》,他说是“一把花”。真好。多少人会顺嘴夸成是一朵花,可是汪曾祺知道,他老师写的是一把花。美是很多的,不一样的,美和美是在一起的,起码是互相牵挂着的,所以是,一把花。   汪曾祺写过很多次沈从文,我因此才知道沈从文是怎么过日子的,怎么叹气怎么高兴。他也让我知道西南联大是怎么回事,那学校有点像他爱提起的京剧《桑园寄子》:“走青山望白云家乡何在。”青山白云都是真的,家乡不在身边,也是真的。我后来读齐邦媛的《巨流河》,可为印证。   他有一次专门写西南联大的地质系的同学,“他们的祖国意识更强烈,更实在。”看过他描述那些男女同学,平时怎么吃饭走路,出外考察完了,怎么列队归来,我觉得他说得对。   汪曾祺是个老福尔摩斯。他是个针对美的侦探。他夸某寺的罗汉塑得好,就说有个穿草鞋的罗汉,草鞋上一根一根的草茎,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祖母有个小黄蜂的琥珀扇坠,很好看。晚年在宾馆,看到人工琥珀,各路昆虫毕备,甚至还有完整的蜻蜓,在一个薄薄的琥珀片里。这当然是弄死以后,端端正正地压在里面的。他觉得还是那个扇坠好看,因为是偶然形成的。“美,多少要包含一点偶然。”   白马庙教中学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挑粪的,“粪桶是新的,近桶口处画了一圈串枝莲,墨线勾成,笔如铁线,匀匀净净。粪桶上描花,真是少见。”   多少少见的东西,少见的美,被他记录下来,作了呈堂证供。他是个好侦探。   在香港,他看见的是遛鸟的人,记得的也是这个,觉得值得写的也是这个。人家提的是双层鸟笼,楼上楼下,各有一只绣眼。早上九点钟遛鸟?北京这时候早遛完了,回家了。“莫非香港的鸟也醒得晚?”   然后他想起徐州养百灵的汉子,“笼高三四尺,无法手提,只能用一根打磨得极光滑的枣木杆子作扁担,把鸟笼担着,在旧黄河岸,慢慢地走。”   他告诉张辛欣,我看见一根香港遛鸟的人。她说:“你就注意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禁自笑。   “在隔海的大屿山,晨起,听见斑鸠叫。艾芜同志正在散步,驻足而听,说:‘斑鸠。’意态悠远,似乎有所感触,又似乎没听。”   汪曾祺自己,在伊犁也听过斑鸠,他就趁机想家。   他夜宿大屿山,听到蟋蟀叫。   “临离香港,被一个记者拉住,问我对于香港的观感。我说我在香港听到了斑鸠和蟋蟀,觉得很亲切。她问我斑鸠是什么,我只好摹仿斑鸠的叫声,她连连点头。”   这画面是有意思的,老头儿一本正经学斑鸠叫,女记者斑鸠似的连连点头。   流沙河也为蟋蟀写过诗,孙犁偶也留心,这几个名字,适合放在一起。   然而,汪曾祺牵挂的又不光是美,他只是觉得,经常提到美,会让他的读者心软,心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从别人的文章里,知道朱自清的父亲到抗战还活着,他很高兴。他以为老人家没那么健旺。主要是《背影》里父亲的信他字字记得:“唯右膀疼痛,举箸捉笔,大有不便,大概大去之期不远矣。”这话确是淡淡的沉痛,但凡人子,读这样的话,是没办法一笑了之的。   也因为这人子之心,他常提起《四郎探母》:“胡地衣冠懒穿戴,每日里花开儿的心不开。”后来读蒋勋文章,说台湾的国军剧社改编过《四郎探母》,四郎变成来送阵图情报的,要母亲赶紧出兵,一举灭了辽邦。许多老兵中途退场了,他们恨政治的无所不在,他们心爱的戏文,被政治污染了。汪曾祺若是看,也会骂一句:“胡闹!”   他对政治的态度,读者是能感受到的。他写的剧本《裘盛戎》,有两句唱词:“谁能遮得住星光云影,谁能从日历上勾掉了谷雨、清明?”   他说:“江青一辈子只说过一句正确的话:‘小萝卜去皮,真是煞风景!’我们陪她看电影,开座谈会,听她东一句西一句地漫谈。开会都是半夜(她白天睡觉,晚上办公),会后有一点夜宵。有时有凉拌小萝卜。人民大会堂的厨师特别巴结,小萝卜都是削皮的。萝卜去皮,吃起来不香。”   他讲这个,是在一篇《果蔬秋浓》的散文里写的,不是特意要回忆什么。   他对政治是这个态度,但他不是不愤怒。他在信里向人推荐自己的小说《徙》:“单看《受戒》,容易误会我把旧社会写得太美,参看其他篇,便知我也有很沉痛的感情。”   他有时候爱强调一点愤怒的。周作人说喜欢杜牧的诗——“忍过事则喜”,他偏要再引一句杜牧的《阿房宫赋》:“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确实,这也是杜牧。《十一家注孙子》,也有杜牧这一家,他若是个“忍”字当头的文人,他注《孙子》研读兵法做什么,装孙子就是了。   汪曾祺的文章,结尾是经常有感叹号出现的,有点像相声《连升三级》的结尾,那句:“一群混蛋!”   就算是句号,也是很不愉快的句号,比如小说《陈小手》,团长一枪把好医生陈小手,从白马上打下来了,人家刚辛辛苦苦为他太太接生。   团长就觉得我的女人,凭什么让他摸来摸去。   “团长觉得怪委屈。”   这七个字,我到死都忘不了。   自然,大家更记得《受戒》,记得小和尚明海和英子的烂漫。   有过一个公社书记,对汪曾祺说,他们会议桌的塑料台布上,有一些圆珠笔字,来自《受戒》。原来此前开会,两位大队书记,一边开会,一边默写明海和小英子的对话。   真是个好故事。我估计也是汪曾祺家乡那边的大队书记,他们被自己家乡有过这样的美好给迷住了,心不在焉的就记下来。他们总不会真的花时间去背诵。   这能让人想起另一个汪曾祺的小说,《职业》,才两千字。刘心武拿到稿子,说:“这样短的小说,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题目?”他看过之后,说:“是该用这么大的题目。”   小说讲一个街头叫卖小吃的孩子,成天喊的是“椒盐饼子西洋糕”,顽童们跟在后面,喊:“捏着鼻子吹洋号!”这孩子懂事,不理睬。有一天去给外婆过生日,他穿了新衣服,不挎篮子出门,走在巷子里,看四处无人,他偷偷喊了一句:“捏着鼻子吹洋号!”   这是卓别林那种辛酸的笑意了,也是契诃夫小说《万卡》的无助。   汪曾祺说自己写的是“职业对人的限制,对人的框定,无限可能性的失去。”那两位默写《受戒》的大队书记,这个旧社会的小故事,其实与你们是有关系的。总之,人世多苦辛。   而这些辛苦,是否要分享,其中大有分别。   《大淖记事》,那个字念闹,生僻,曹禺都为了这小说专门去查字典。讲的是乱世相爱的男女被迫害,男的被打得昏迷,灌尿碱汤才能苏醒。偏方。   “巧云把一碗尿碱汤灌进十一子的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尝了一口。”   汪曾祺说:“写这一句时,我流了眼泪。”这是他写爱情写得最好的一段。   此处,用分享一词当然是俗了,但一时又想不到别的词。   我受汪曾祺影响极深,从中学开始,从读《晚饭花集》开始。   阿索林、废名、梭罗、古勃,都是因他才知道的,他给何立伟小说集《小城无故事》的序言提到。他说废名小说《桥》里那句“万寿宫叮叮响”很好。果然好。慢慢的,废名的所有文字,读了的,都在我耳边叮叮响,像那个容孩子们在里面读书嬉戏的挂着铃铛的万寿宫。   汪曾祺说废名的价值被认识,还得再等二十年。他是1996年说这话的。第二年他自己就去世了。   他生前我就见过他一次,书市找他签名,签《榆树村杂记》。我没敢跟他说话。他眼神太锐利,往回倚靠着,远远看着这个书市。   后来我去孔夫子旧书网,找他的签名本,找到北京京剧院的馆藏书,《宋史纪事本末》的三、四卷,附带的借书卡有他签名。那也行!   他吃不了鱼腥草,文章里自己说的。我能吃,我很爱吃。   “写得最多的是我的故乡高邮,其次是北京,其次是昆明和张家口。我在上海住过近两年,只留下一篇《星期天》。在武汉住过一年,一篇也没有留下。”   他可能没去过我的故乡长春。我是很想看他写一写长春的。当然,长春其实也没什么好写。   他说过:“希望出现一两个写梨园行的狄更斯。”到现在也还是没有,起码我没见过。   每每如此,他呼吁完了,还是他自己在那里忙。   他的小说,对我有大影响的是《星期天》和《王四海的黄昏》,都讲到一个人用自己多么不情愿的方式度过一生,都讲到人世间弥漫的怅惘。《鉴赏家》则相反,告诉你,人还是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比如叶三。这活活让人怅惘。   以前我说过,就算你刚饱餐一顿,看汪曾祺写吃食,你还是会饿得咕咕叫。这种咕咕叫,也是怅惘。汪曾祺的文字,就是糖衣炮弹。他是为了让你怅惘而生的。   沈从文《长河》里夭夭说:“好看的应该长远存在。”   好看再加上怅惘,才是永远存在的。 他是当下有文人气质的读者非常喜爱的作家,一个可爱的老头儿。   他贪吃,是作家里会吃的,也是厨师里会写的。   他贪喝,在西南联大的时候就逃课喝酒,喝多了睡在街头还是老师沈从文把他扶回宿舍的。   他贪玩儿,更贪恋人世间,简直“贪得无厌”。   他是有生活情趣的直男。   用现在网友的话说,他就是文艺界的泥石流,市井里的小清新。   他是“汪粉”们zui爱的“老头儿”,是现当代作家中的出版“常青树”。他离开我们20年来,名字被人们反复提起,作品依然不断重印再版,出版量比他在世时还要大。   汪曾祺研究者、著名文学评论家王干认为,汪曾祺是一位被忽略的大师,在文坛退去浮躁之后,这位慢热型作家必将释放出持久的光芒。   怀念汪曾祺好的方式,就是阅读汪曾祺。   2017年5月16日,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北京盛世肯特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联合推出汪曾祺逝世20周年纪念集——《珍藏汪曾祺:情不知所起,一汪而深》,和广大“汪迷”朋友一起怀念、阅读、珍藏汪曾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