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成长/诺贝尔文学奖作家作品](https://file.mhuoba.com/shop/3/100021/picture/book/20211020/17/20211020172026980.jpg)
出版社: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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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00141481
挪威著名作家。1890年因小说《饥饿》开始在挪威文坛展露头角。此后,汉姆生创作了多部长篇小说,包括《神秘的人》《牧羊神》《维多利亚》等。1917年,汉姆生出版了《大地的成长》(又名《大地的果实》),标志着创作生涯步入成熟阶段,作者也因此于1920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此外,汉姆生一生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如《最后的欢乐》《最后一章》和《流浪者》等小说,以及若干诗集和剧本。
精彩书摘: 第一章 从荒野的沼泽里穿过一条崎岖的大道,绵延至很远的地方,可以抵达森林。这条路最先是由谁走出来的呢?是人,是一开始到这里来的人。那时,他面前根本无路可走。之后,嗅着小道上留下来的似有若无的气息,某种野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让小道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人们眼前。之后,那些拉普兰人穿过野地时,也隐隐看到了这条小道,从它走过,进而给驯鹿发现了更理想的牧场。就是这样,那条通过亚平宁山脉的路形成了。那条从无主林地和荒原穿过的公用小路,也这样出来了。 那人扛着一个麻袋,里面装着不多的粮食和几件工具,正朝着正北方走过来。他长得很是健壮,铁锈色的络腮胡子格外明显, 脸上和手上都伤痕累累。看到这些伤疤,人们不禁会对这个人起疑心,猜测他到底为何而来。走那么远的路到这里来,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一方土地,想寻求一个安静之地?还是因为要逃避什么,才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总的来说,理由是多种多样的。他刚来这里时,万籁俱寂,除了他的声音以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他独自走在这片森林里,时不时地嘀咕着什么,有时朝某个地方看过去时,会发出短促的惊叹声。他只要走到一片天空明亮、绿林里有栖息之处的地方时,就会停下前行的脚步,认真勘察一番。他就这样走一路,停一路,麻袋也一会儿扛在肩上,一会儿放在地上,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色越来越深,他就躺在柔软的石楠草地上,把自己的胳膊当枕头,进入甜甜的梦乡。 天亮了,他知道又到了起程的时候了,于是沿着北方,继续往前走。不知道时间早晚,他就通过太阳光的强弱来判断,饿了就拿一些大麦饼和羊奶酪充饥,渴了就拿溪水缓解,然后接着往前走。他一直行走在森林里,不分昼夜,他被森林里的那些地方吸引着, 驻足观赏。 他在找寻什么呢?是一个地方,还是一块土地?可能他只是从别的地方搬到这来的吧。他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四周,有时爬到山坡上去,有时查看脚下的足迹。很快,一天又过去了。 他顺着森林谷地的西侧往下走,眼前出现一片长满长杉和松木的林地,叶子挤挤挨挨的,苍翠欲滴。地上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踏在上面特别舒适。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他隐隐约约听见了水流声,这使他激动不已,就如同突然有活物出现一样。他往山坡上爬去,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中俯视着下面的山谷。这时,南边的天色依然明亮,可是山坡这边却慢慢变暗了,于是他躺下来,打算休息。 黎明的曙光让他的梦想之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他从那片绿油油的山坡走过,便看到了那条让他激动的溪流,尽管那条溪流很小。可是,他依然很满足。 一只松鸡发出响亮的叫声,突然一跃而起。他的眼里闪烁着光芒。他太中意这个地方了,再加上还有这么多猎物。这里有石楠, 有越橘,有处处是草莓的草地,还有七角星状的小鹿蹄草,真是太棒了。他蹲下来,查看了一番这里的土,发现这片土地优良,用来耕种再合适不过了。此外,这里还有一片泥煤,腐木和千年的落叶混杂其中。他思忖着,以后他就要在这里住下来了。每天,他都会以这个谷地为中心,慢慢朝四周探索,等到夜幕降临时再回到这里。他找到一块悬垂的岩石,铺了一层松枝在上面,然后就躺在上面睡着了,他慢慢有家的感觉了。 终于,在这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他找到了自己的依傍,不用再四处奔波了。这里的生活让他很是喜爱,每天他都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他从谷地外找到桦树,剥掉皮后将汁液还在往外渗的桦树皮压实、晒干,捆成一大捆,再拿到村里去卖,换回来几麻袋粮食和新的工具。他就如同一个天生的负重前行者,对于背上的东西,他丝毫不觉得沉重,还可以走很远的路,似乎不背这些东西,他就觉得生活没有了意义一样。 有一天,他肩上扛着重物,手里还牵着三只羔羊往回走。他将这几只羊视若珍宝,似乎它们是世间少有的宝贝一样,非常悉心地照顾着它们。走到半路,他遇到一个游牧的拉普兰人,那人看到他手里牵着几只羊,就明白他会在这里长久住下来了,便走过来和他搭讪。 “你是准备定居在这里了吗?” “没错。”那男人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艾萨克,你知道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一个女帮手吗?” “不知道,可是我可以帮你去打听一下。” “唉,好。就说我这里有几头牲口,想请人照看。” 拉普兰人说完就离开了。艾萨克——我无论如何得帮他打听打听。拉普兰人想,他敢于讲出自己的名字,就证明他不可能是一个罪犯。如果真的是罪犯的话早就被抓起来了。他只是一个愿意付出劳动的老实人而已。他已经给山羊把过冬的饲料都准备好了,在山坡的一边清理了一片空地,开垦出了一块耕地,还弄来了一些石块,砌了一堵墙。秋天到了,他给自己建了一间既结实又温暖的草房子。不用担心它经不住暴风的侵袭,也不用担心它会被什么给烧毁。他就以这里为家了,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家,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人无权干涉。他喜欢在屋外门口的石块上待着,盯着过路的行人看,当他们说“看,这屋子的主人就是他”时,他会非常高兴,也非常自豪。他把这幢刚建好的小房子分成了两间,一间自己住,另一间给那些羊住。墙边堆放着那些羊需要的草料。他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这时,路上又走来两个拉普兰人。他们是一对父子,此刻正倚靠着长手杖休息,一回头就看到了艾萨克的这幢小房子,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山羊身上的响铃声。 “嘿!”那拉普兰人说,“这房子是你的吗?这里可真不赖!”拉普兰人微笑着说,还带着些许谄媚。 “你们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女人愿意过来给我帮忙?”艾萨克说,他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件事,几乎没有一刻忘记。 “女人吗?不知道。我们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有一幢房子,还有几片田地、几头牲口,如今就差个女人了。” 唉!每次他把树皮扛在肩上去村子里换东西,都想着能遇到一个女人,可始终不如意。每次到村子里去,他都会被那些寡妇或者其他女人审视,可是她们也只是看看而已,却没有一个上前和他说话的。艾萨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什么原因呢?试问,有哪个女人愿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到一个连去最近的邻居家都得走上一天的地方呢?更何况,他长得也并不是多么好,说话的声音也不动听。 因此,他就只能独自生活了。 冬天的时候,他把一些自己做的大木桶拿到村里卖,换回来不少粮食和工具。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忙着做这些木桶,养活自己。他承载的东西越来越多,让他必须在这上面花精力,可是他还要花时间照顾那些山羊,因此他出门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要不然, 他的羊就要饿晕了。为了让他的羊安然过冬,他必须想出更好的办法,以便更好地照顾它们。一开始,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在快要出门的时候,让羊到树林里的矮丛里去找食物吃。后来,他又想到了一个更绝妙的主意。他在河边挂了一个很大的木桶,计算好河边的水,让木桶里每次刚好可以进一滴水,这样,十四个小时以后, 木桶就装满水了。当水快要从桶里溢出来时,木桶就会往下沉,刚好拉开拦在饲料前的活门板。这时,三捆饲料就会全部掉出来,这样山羊就可以进食了。 他这方法是不是很不赖? 这个主意确实很妙,也许是上帝专门赏赐给他的呢。这里只有他自己,而这个装置就好像他的一个好帮手一样,帮他分担工作,直到深秋的时候都还能派上用场。直到初冬来临。那些天一直在下雨,紧接着又开始下雪,从来没有间断过。天气太糟糕了,以至于他的“好帮手”也不能给他“帮忙”了。那段时间, 木桶里的水很快就满了,以至于门板早早就被拉开了。后来他又对其进行了改进,在上面加了个盖子,才让一切又回到正轨。可是到了严冬时节,水滴成了冰柱,在如此严酷的天气下,那装置只好退居二线了。 那些山羊只得向它们的主人一样——必须学会自给自足了。 每时每刻,他都希望有个帮手,尤其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可是一直没有人来。无奈之下,他就只能求助于自己了。那些天他一直在家里研究,最后给他的屋子装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窗。这样一来,即便是白天,他的小房子里也不用再生火照明了,他可以坐在屋子里阳光照到的地方做木桶。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也更加明亮了。 尽管他对看书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可是像所有基督教徒一样, 无比敬畏上帝,这种感觉是油然而生,就好像与生俱来的一样。这片辽阔的白雪被明亮的星辰、徐徐的清风覆盖,每当他感受到来自于天空和大地的力量时,他的内心都激动无比。他觉得自己犯了罪,那么虔诚地对着上帝祷告。因为敬畏上帝,敬仰圣日,一到星期日,他都会用心收拾自己。可是即便是星期日,他还是要像往常一样工作,而且工作量也不一定少于平常。 春天来临,他整理好那一块空地,把马铃薯种在了上面。他的羔羊也长大了,可以繁衍下一代了。那两只母羊分别生了两只小羊,如今他的羊已有七只了。他把羊的活动范围扩大了,还安了两个格窗的玻璃,他在为将来繁殖更多的羔羊做准备。哎,他现在的生活的确过得很舒适了,房子里找不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了。 最后,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女帮手,也终于来了。那个女人刚来时,一直在山坡拐角处那里徘徊。走了很久的路又犹豫了起来。一直到夕阳下山,她才横下一条心,朝艾萨克的木屋走过来。这个女人个子很高,眼睛是深棕色的,四肢粗壮,一看就是个很健壮的人。她穿着用兽皮做的笨重的工作靴,肩上挂着一个小牛皮袋子,打扮和拉普兰人一样。她看上去年纪也不小,最起码有三十多岁。 她想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便走过去和艾萨克搭讪,说话的语速很快:“我要从这座山翻过去,得先经过这里,就是这样。” “哦!”男人答应了一声。她的声音不太清楚,再加上说得很快,他差点儿没弄清楚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唉,从村上到这里可不近呢。”她说。 “是啊!”男人答,“你说你要从这座山翻过去?” “是的。” “你要去做什么?” “去那边看一个亲戚。” “噢,看亲戚啊,你叫什么名字?” “英格尔,你呢?” “我叫艾萨克。” “艾萨克,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啊,我一个人。” “噢,那也挺好的啊。”她接着说。 现在,他已经懂得在看一件事情时,不能太呆板了。此刻,他已经知道她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那件事。是的,没错。为了到他这里来,两天前她就出发了。她有可能听别人提起过他在找帮手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进来休息一会儿吧。”他说。 他们一起到了房子里面,她把自己带的新鲜食物拿出来,艾萨克把刚挤的山羊奶拿出来,后来,她还把一小袋咖啡拿出来煮了。他们就这样一边吃着,一边喝着,还一边交谈着,直到天色已经很晚了,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晚上,他要和她同房,她答应了。 次日一早,她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留在了那里,给他当起了帮手。她帮着艾萨克挤羊奶,帮着擦拭锅和用具。之后她也没有走。 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了,生活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说话时,他的妻子总是把脸扭到一旁,因为她耻于露出自己的兔唇。而且由于这个原因,她说话一直不清楚,尽管他对此并不太在意。他想,假如不是由于兔唇的原因,她是不会嫁给他的,他还应该对上帝表示感谢,多亏她有兔唇。更何况,他自己长得也一般,身体粗壮,半边脸差不多都被浓密的络腮胡子挡住了。看到他这张脸,人们很容易联想到阴暗和粗鲁这样的词,自己的确很像长期被关押的犯人的神情。他的面容也和温和完全不沾边,反倒和无时无刻不在预谋逃跑的巴拉巴很像。很奇怪,英格尔并没有跑掉。她一直待在这里。每次他从外面回来,都可以看到英格尔在小房子里,似乎房子和她本来就是一个共同体一样。 自此以后,他又要多养一个人了,可是他并没有因此遭受什么损失,而是更加自由了。他不需要再担心山羊被困在家里了,他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了。他简直太高兴了!那边有条河,河水很深,而且水势很急,容不得人小看。他猜想,这河一定是发源于山里的一个大水源。他回家把钓具拿上,然后去河上探险。黄昏时分,他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了一篓子鳟鱼和红点鲑。英格尔太兴奋了,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她连连拍手叫好,兴奋地说道: “哦,这是,这是从哪里来的……”英格尔的兴奋感染了艾萨克, 艾萨克的兴奋也尽收她的眼底,英格尔很是得意,又说了一些相关的话——啊,这么肥美的鱼她还是第一次见呢,艾萨克究竟是怎么把这些好东西找到的!英格尔在其他方面也表现得非常好。可能她称不上聪明伶俐,可是,她以前在亲戚家放养的两头小母绵羊,她带来了。这是他们可以希望得到的最好的东西了。家里又多了牲畜,有了产羊毛的绵羊和羔羊。小羊们一天天长大,繁殖的季节到了,你会看到它们的数量急剧上升,真是让人喜出望外。英格尔还带了些其他的东西过来,她的衣服,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东西——一面小镜子、一串五彩的玻璃珠,还有一辆纺车,一切都太让人满意了。可是,假如英格尔照这样发展下去,小屋很快就会被填充得满满当当的了。艾萨克很是吃惊,看到这些急剧累积起来的财富,只是因为他天生不擅长言辞,交流上又有点儿障碍,所以就没向英格尔表述过什么。有心事时,他会朝门外石板上走去,看看天,然后又走回来。啊,艾萨克真是幸运极了,他觉得英格尔越来越迷人了,对她的爱也越发深了。也许,哦,不管怎么样,艾萨克是越来越喜欢英格尔了。 “你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来。”他说,“这么多,你根本用不上。” “假如我想要拿,可以拿的东西还不少呢。对了,还有艾维特舅舅,你听说过吗?” “没有听说过。” “没有啊?他是个特别有钱的人,而且还是县里的财政科长。” 陷入爱情里的人,往往智商会直线下降。艾萨克觉得自己必须干出一番事业来。 “英格尔,你不需要这么辛苦地去锄土豆,一会儿我回来弄。” 说完这句话,他就拿上斧头到树林里去了。 不远处传来艾萨克砍树的声音,然后就是大树倒地的声音。 她听了一会儿,就去给土豆锄地了。爱情通常也会让人变得更有智慧,对吗? 黄昏时分,艾萨克拖着一根大树干回来了。噢,艾萨克太可爱了,为了让她出来迎接他,吃惊于他的表现,他有意将树干弄出很大的响声,然后又发出哼哼的声音,还咳嗽了几声,只是为了让她关注他。 “你疯了啊!”英格尔一出来便大声嚷道,“这是一个人可以做的吗?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他没有回答她,一丝一毫都不想辩解。他想,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比平常多干了一些活儿, 活儿更重了而已,只是一根树干而已。 “你又有什么打算?”她问。 “哦,还没想好呢。”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似乎她根本不在旁边一样。 可是当他看到英格尔锄好了土豆田以后,显得不高兴了。他觉得英格尔做的工作和他是一样重的,他觉得无地自容,似乎自尊心被侵犯了。他走过去解下绑在树干上的绳子,接着又出去了。 “你还要出去,你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吗?” “没有。”他用粗粗的嗓音回答道。 没过多久,他又拖着一根一样粗的树干回来了,只是这次他非常安静,也没有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把树干悄无声息地拖到了屋檐下,将它们堆放整齐。 那年夏天,这样的大树他砍了不少。 1.语言肯定会有音乐那种和谐的效果。任何时候,作家都应不断寻找感人的语言,并用得恰如其分而催人泪下。好的语言具有色彩、光亮和味道。作家的使命就是驾驭语言,发挥它的作用,而不是让它显得无力——这一点是绝对不可忽视的。作家必须能够在浩瀚的语言海洋中游泳,必须能够信守拈来,挥洒自如。他不仅要知道文字的表面意思,更要掌握它的内涵。一个字往往有言外之意,潜在意义,还有旁敲侧击的意思。——克努特·汉姆生 2.他一旦在书里发现或是自己创造一个新鲜的、颇有味道的词儿,就能高兴得一天都手舞足蹈。——K.彦森 3.假若他需要真正的快乐的话,我的爱对他确实是不可少的;然而我懂得,当他像现在这样坐立不安、无法写作时,那就什么都无济于事了。——玛丽(汉姆生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