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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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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44716598
艾伦·布卢姆(1930—1992),美国思想家、政治哲学家及翻译家,1955年毕业于芝加哥大学,获博士学位。曾任教于耶鲁大学、康奈尔大学、特拉维夫大学、多伦多大学,后回芝加哥大学社会思想委员会任教授。著作有《莎士比亚的政治学》(1981)、《巨人与侏儒》(1990)、《爱与友爱》(1993)等,译著包括卢梭的《爱弥尔》(1979)及柏拉图的《理想国》(1990)等。
对于一个初次离家,踏上通识教育征程的少年来说,今天的一流院校会给他怎样的印象?他有四年的自由时光去发现自己——他处于一个过渡的空间,前有被他抛在身后的知识荒漠,后有学士学位之后等着他的不可避免的可怕的专业训练。在这短短的四年中,他必须了解在他所熟悉的小天地之外还有一个大世界,他要体验它带来的兴奋,从中汲取足够的营养,为他注定要穿越知识荒漠的旅程做好储备。换句话说,只要他希望拥有更高尚的生活,他就必须这样做。假如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当他能够成为自己所希望的人,当他有机会审视各种选择,不仅仅是时下存在的或职业提供的东西,还有作为名副其实的人所能得到的东西,这就会是一段迷人的岁月。 对一个美国人来说,这一段岁月的重要性再怎样估计都不过分。这是他接触文明的机会。面对这样一个人,我们必须思索,若想让他成为一个有教养的人,他应该学习什么;我们必须思索,人类有待实现的潜能是什么。在专业课程中我们可以不做这样的推测,专业化的魅力之一就是避免这种思索。但在这里却是责无旁贷的事情。我们要教给他什么?答案也许不是一目了然,但只要尝试回答这个问题,就已经是在进行哲学思考,进行教育了。这种关切本身便提出了人的统一性和科学统一性的问题。如果像某些人主张的,必须允许人人自由发展,把观点强加给学生是专横的,就未免太幼稚了。那样的话还要大学做什么?如果答案是“提供一种学习氛围”,我们便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什么氛围呢?做出选择并对选择的理由进行反思是不可避免的。大学必须代表某种事物。不愿意积极思考通识教育的内容,它的实际后果便是,一方面使大学外边的庸俗现象得以在校园内泛滥,另一方面又把更严厉、更刻板的要求——由专业学科提出的那些未经通盘考虑的、专横而堂而皇之的要求——强加给学生。 现在的大学在年轻人眼里毫无特色。他发现了一种学科的民主——这或是因为它们乃当地土产,或是因为它们无目的地发展,但近来发挥着大学所需要的某种作用。这种民主其实是一种无政府状态,因为不存在获得公民权的公认规则,也不存在正当的统治资格。简言之,对受过教育的人该是什么样子没有任何看法,也没有针锋相对的看法。这个问题消失了,因为提出这种问题会威胁到和平。既不存在科学的组织,也不存在统一有序的知识体系。混乱无序导致了无精打采,因为不可能做出合理的选择。所以还不如放弃通识教育,进入专业学习,那里至少还有规定的课程和有前途的职业。在这条道上,学生至少能从选修课中捡到一点儿据信能让人变得有修养的东西。学生没有被告知,伟大的奥秘会揭示给他,他可以从自己身上发现新的、更高尚的行为动机,通过他的学习,可以和谐地建构一种不同的、更富有人性的生活方式。 简而言之,大学毫无独特之处。在我们看来,平等的表现似乎不愿意、也没有能力提出卓越的要求,尤其是在那些一向提出这种要求的领域——艺术、宗教和哲学。韦伯发现自己无法在某些极端对立的东西——理性与神启、佛祖与耶稣——之间做出选择,但他没有断定一切事物同样美好,尊卑贵贱之别不复存在。事实上,他揭示从中做出选择的严肃性和危险性,是想让人们重新思考这些重大的抉择;现代生活的琐屑思考有着过分蔓延的危险,它使那些让灵魂高度紧张的深刻问题变得平淡无奇,与此相对照才能突显重大抉择的重要。对他来说,严肃的知识生活是做出重大决定的战场,这种决定都是精神或“价值”选择。人们不能再把受过教育或文明人的这种或那种特别观点视为权威,所以只能说教育就是求知,其实只是了解他们全部观点中的一小部分。深刻与肤浅之别——它取代了善恶真伪之别——划定了严肃学习的重心,但它难以应付自然宽松的民主倾向的提问:噢,这有何用处?”发生在伯克利的首次大学分裂,显然是直接针对大杂烩似的巨型大学,我必须承认,它曾一度引起我某种程度的同情。在那些学生的动机中或许有那么一点渴望教育的成分。但没有做任何事情去引导或充实他们的能量,结果不过是给五花八门的学科又增加上了五花八门的生活方式,给专业的多样性又增加上了怪异的多样性。我们在社会上经常看到的问题,也发生在这里;扩大大学规模的顽固要求以更加孤立而告终。旧的协定、旧的习俗和传统并不那么容易取代。 美国思想家艾伦·布卢姆对现代民主制度起源的思考,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索尔?贝娄作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