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诗绦:新古典主义诗歌拓荒集](https://file.mhuoba.com/shop/3/100021/picture/book/20230703/03/20230703032314670.jpg)
出版社: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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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21221398
周宏桥,诗人、学者、极客。祖籍古沛,宗系细柳,书香世家,幼承庭训。目前作为外聘教授为北京大学/复旦大学/长江商学院等十几所高校EMBA及中外合作DBA开设创新创造学位课程,同时进行诗歌、小说与戏剧、影视艺术创作。
总论:艺术革命的结构 ???——源于自然、融汇自然、创造自然 作品是自我的投影,因为人是活在情感与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在遍读中西方诗人、文艺家传记与艺术史的基础上,我参考托马斯·库恩基于群体演进的《科学革命的结构》,创构了一个基于个体演进的“艺术革命的结构”,作为本诗集与我的诗论艺术论的框架。 科学与艺术是人类超凡脱俗的最高追求,其区别我赞同哲学家尤格·闵斯特堡认为的关联与孤立,即科学是共同体的合力,艺术是自足孤立;科学有上下继承,而艺术永不重复前人;科学发现一旦完成则后续是重复,而艺术创造需要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我把人类历史上个体与社会群体的所有演变高度抽象,化约为三: ??? 起点,是源于自然。人生下来首先是大自然的一个动物,当然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人是能创造和使用抽象符号的动物。此境天工开物,其成功是对天赋才情的褒奖,诗界如二十多岁的王勃的《滕王阁序》、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 ??? 过程,是演化与内卷的双螺旋结构(evolutioninvolution,或曰:人出生与成长的终点是死亡),我称此过程为融汇自然,其间使用人类文明演进过程中所创造出来的各种符号系统,我概之为四:古今之间、中西之间、科技与人文之间、天人之间。此境需艰苦砥砺,或曰匠心,或曰人力;其层高之最,我设为“杰出”;其人,我定名为“大师”。 ??? 最高境界是人类中的极少数,截断众流、自辟宇宙、但立新规、开宗立派,我称之为创造自然,或曰革命(revolution),即创造出了自己的符号系统或语言系统,我定义此境为“伟大”量级,其人定名为“天才”。中华诗脉之屈陶李杜苏,西方诗脉之荷马史诗、但丁《神曲》、莎翁悲剧、歌德《浮士德》。它是在艰苦砥砺之上的天赋才情在特定机缘下爆发出的原始造化之秘,是前两境“天工”与“人力”的正反合,我称之“夺 天工”。 第一境,源于自然,“天工” 在所有的天工开物中,我认为淳朴真挚,以及衍生其上的爱与自由、大爱大悲悯是通往伟大的第一天赋。儒家如《中庸》所谓“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也”;道家如《庄子》所谓“素朴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西方如托尔斯泰所谓:没有单纯、善良和真实,就没有伟大。 由此方接续《诗大序》的“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于是“情动于中”之情才是真挚真情,再后“修辞立其诚”“而形于言”,哪怕白描不修,却也天姿神韵,如此,作品才有兴发感动人心的力量,甚至,诗人个人的情感超越自我而成为人类之情感,乃至形成感动千载生命之力量。 其实,孩童的单纯是天性,天性中蕴含的各种能力、各种情感、体验和思想须在社会历练中方能得到充分的发展,但人一旦步入世俗社会,熙熙攘攘,名利权位,久居鲍肆,不闻其味,未必能正反合而复归于成熟的单纯。 中华文明直到魏晋才形成了艺术自觉。如王羲之《兰亭集序》谓之“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他用“幽情”把超凡脱俗之情怀寄托于斯,这种自觉其实就是用一个精神活动来寄托人生的最高价值,寄托人生对社会的疏离和对世俗的超越。 以此艺术自觉向前溯源,孔子创立的“仁”、老子创立的“道”,均可视为一种艺术之境,即我将艺术广义定义为对个体最高精神价值与终极关怀的形式寄托。于是乎作品至高至大之道,当是保持一颗率真的童心,当仁不让,直道而行,由此方生发出阔大的格局、宏大的愿景和承担巨大风险的创作勇气。 第二境,融汇自然,evolution-involution双螺旋,“人力” 诗心之本色是淳朴真挚,对自我真,对他人真,对万物真,对天地真,如斯自由因真而至,在人文理想与人类梦想之上,在一切可能的方向上探索,其根基是一颗包容的诗心,包容是通往一切自由之路,它是阔大格局与宏大愿景的种子,从润物细无声之同理心、共情力,到不断提升灵魂的高度与情感的浓度,最终长成普度众生之大爱大悲悯。 此境人力,笃行砥砺。我的体会是四大融汇:古今之间、中西之间、科技与人文之间(所谓科学精神是求真求新的人文精神,人文精神是求美求善的科学精神)、天人之间(大自然与人类社会之实体世界与自己的心灵世界)。如此海纳百川,格局方阔;如此壁立千仞,境界始高。 其因,唐人刘知几曰史家有三长,不妨扩之为人有三长:才(天赋)、学(后天)、识(才与学的正反合)。诗人艺术家多以天赋才情驱动,宋人严羽《沧浪诗话》谓之“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但严羽也强调“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即艺术家也应是学者,中华文明天赋最高的诗人是李白与东坡,但如果他们没有读破万卷的文史哲根基,任何一个人的天赋才情都不可持续。 所以对标自由,调配职涯,丰富阅历,铸强功底。如经历技术向善、学术求真、艺术尚美等多条生命曲线,经历烟火人家方方面面甚至困顿苦难,遍访大自然及古圣先贤故居谪地,从而磨炼出驾驭多领域的博大才华及在专业领域诸体皆善、诸题兼驭的全能性,诚如清末学者杨守敬所谓“天下有博而不精者,未有不博而能精者也”。最终,“灵心圆映三江月”,“笔阵横扫千人军”。 另一方面,与evolution正反合的是熵增或内卷involution。为什么民间艺人、体制内人大多成不了艺术家?前者是因为靠传承吃饭,靠手艺的精益求精;后者是因为缺少自由思想,无自由则无真实真情。即一个艺术家首先是在精神境界上内蕴着我们中华文明顶天立地、独立不倚的气节操守,其次,艺术家的本质也体现在创造性上,而创造性则源自对现存秩序的挑战。 但,“人力”之边界何在? S.阿瑞提在《创造的秘密》中曰:“当一个诗人和剧作家所采取的象征手法是出自纯粹的理智,或者出自以前的文学修养和精神分析的知识见解,那就不会达到很高的审美水平……依靠博学而不是原发过程的联系,那么所产生出比喻和隐喻是最没有力量的。” 考察艺术史上的千古大作,我深以为然。是故,起承转合、初盛中晚,个体的生命曲线最终如不经历一次脱胎换骨的革命,则始终处于“人力”阶段而达不到开宗立派的“夺天工”,后者的标志是至少有一个一飞冲天、旷世绝代的革命性的伟大作品。 第三境:创造自然,革命(revolution),“夺天工” 文艺理论家哈罗德·布鲁姆提出强健诗人对影响的焦虑,即强健诗人害怕自己只是一个复制品或仿造品,因为一般人所驾驭的文字只是现成的东西用惯常的方式重新编排而已,他们没有在语言上印上自己的记号,终其一生都在已造好的作品间打转,所以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的“我”。 而这个“我之为我”的焦虑,正是evolution之极限,例如书法艺术到王羲之,诗歌艺术到李白杜甫,都是各自的巅峰,其作品是时代精神与人类心灵高度融合的结晶,至今没人敢说超越了他们,故牛顿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超越是基于共同体、是科学主义的evolution,而非艺术主义。 因为艺术的本质是自足独立,故须另辟蹊径,斯径从艺术史分析,尽管其演进看似线性逻辑,即后面的创新替代前面,但我觉得这是倒果为因。因为诗是心物关系的抒发,即为心灵的内容寻找自然的感性形式,推而广之,艺术就是以自然的意象组合创造出自己的意向结构,而推动艺术革命的源动力当是艺术家在其个人机缘中留下的刻骨铭心的烙印在自我心灵之眼的观照。 所以我用科学来诠释陆游的“功夫在诗外”,我认为它恰是艺术革命的关键,即艺术的发展不在艺术演进本身,而应在临界点突变,即一个远离平衡态的开放系统通过不断地与外界交换物质、信息和能量,在系统内部某个参量的变化达到阈值时,系统状态就会发生突变,由原来的无序或低级有序态转变为一种在时空上或功能上的有序或高级有序态,普里戈金此论荣获诺奖。 即这个革命性的伟大作品,要么是集创造者平生才、学、识之大成而在特殊机缘下的突发;要么是身处社会变局、感知风起云涌、振臂一呼为时代代言;要么为爱与自由、大爱大悲悯的崇高艺术理想不经意间找到了宇宙人生之归宿;要么是从艺术史演进而言的技艺精湛甚至发明新技;要么在形式上创造出一种具有哲学意味的艺术结构、语言结构、视觉结构;要么“文不在兹乎”为中华传统文化自觉托命而百死无悔;要么与文明发展到此时此地的重大社会命题、族群的生命情感和社会心理等突发关联,要么能预告未来已来……凡此种种,强列一二,我谓之创造自然! 当然,伟大的另一个标志是创造出了自己的符号系统或语言系统,这是超越现有艺术规则乃至自定义新规则,这个符号系统是艺术家对宇宙人生的回答。我在美国的第一次课是C++语言发明者、图灵奖得主斯特劳斯特卢普讲授的,其曰计算机编程语言是对大自然与人类社会的抽象。后面读维特根斯坦,知道“我的语言的界限意味着世界的界限”,以及海德格尔“语言是存在的家”。一言类比,是用别人发明的语言编程,还是自己发明一个编程语言去抽象自然。 再次强调机缘!因为伟大作品一般来自原发,即发生在无意识领域里的非理性思维活动,所以从杰出到伟大,背后一般都有一段特殊机缘,如安史之乱成就杜甫,如被贬三州成就东坡,让他们深入到更深的生活,让他们升高到更高的境界,此时诗人艺术家因机缘而重新自我观照、自我批判继而自我升华,精确地说,是人与机缘造就的临界点突变共同成就了伟大。 最后的话 引西方首个艺术史家温克尔曼总结古典艺术最高理想时的两句话“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我把它纳入到我的“艺术革命的结构”: “高贵的单纯”是第一境的正反合,从孩童单纯,到经历复杂,到历经磨难后还相信人生有爱有悲悯,这是成就伟大的心灵底色。 “静穆的伟大”是第三境,它恰好兼容了中华文明精髓之儒释道,儒家“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温柔敦厚之和静;道家“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无为素朴之虚静,佛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见心明性之寂静。 人生苦短,何若以高贵的单纯创新创造出静穆的伟大! 学数学的人爱好并操习古诗,尝试用计算机为工具对古诗创作开疆辟野,谓之新古典主义。能否成立,请读者方家判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