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鸭湖(精)/曹文轩作品侠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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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野鸭湖 乌雀镇西边，相隔几 里地，有一大片水面，人 们称它“野鸭湖”。 不计其数的野鸭在这 里幸福地生活着。高矮不 一的芦苇，这里一丛，那 里一片。野鸭们吃饱了， 或嬉戏累了，就会摇摇摆 摆地爬到芦苇滩上歇脚。 它们或蹲着，或一脚 立地，而另一只脚缩进厚 厚的羽毛里，把嘴插到一 只翅膀下，微微闭起双眼 ，进入它们甜美的梦乡。 轻风中，芦苇叶与叶 ，秆与秆，发生摩擦，发 出“沙沙”声。在这样的声 音中，它们一只只更加地 安静，更加地无忧无虑。 当然，还有很多野鸭 喜欢就这么浮在水面上休 息。风吹皱湖水，它们的 身体在风中移动着。它们 并不在意，甚至非常喜欢 这种感觉，任由凤将它们 轻轻地吹向远处。 如果漂得太远了，它 们也会突然地惊醒，就向 漂来的方向游去，仿佛那 边有张床，现在要回到床 上去。等回到了那个地方 ，就又恢复睡眠的样子。 然后，风又吹着它们向远 处漂去…… 这里远离村庄。一天 到晚，只有天空、湖水和 倒映在水里的天空，很安 静。偶尔，一只野鸭垂在 水中的脚可能被鱼咬了一 口，它发出惊叫，其他的 野鸭便会立即睁开眼睛， 但过不一会儿，又将眼睛 闭上了。 这些情景，只是它们 生活的一方面，另一方面 ，它们则显得无比喧闹， 无比疯狂。 它们是一群不要脸的 偷食者。对鸟雀镇的人而 言，它们是一群可恶的祸 害，人们恨不能将它们一 网打尽。 鸟雀镇的庄稼地延伸 到很远的地方。播种时， 收割时，人们需要带着午 饭，一早出发，干一天的 活儿，回到家时，天早都 黑了。 这些不在他们眼皮子 底下的庄稼地，便成了野 鸭湖这些小主人们巨大而 丰美的食堂。 它们有小鱼吃，有小 虾和螺蛳吃，但这些食物 吃多了，会使它们感到很 不舒服，它们必须吃些粮 食——它们甚至更喜欢吃 粮食一些。 一天里头，它们会有 几次升空，飞往乌雀镇的 庄稼地。 起飞时，它们双蹼蹬 起的水花，开满一湖。带 到空中的水珠滴落下来时 ，就像下雨一样。它们叫 声一片，在水面上旋转着 飞行，越飞越高。如果当 时有人看到眼前这番情景 ，一定会惊叹。实在太壮 观了!遮天蔽日。 它们渐渐远去，像大 片大片的乌云。 不一会儿，它们就飞 到了庄稼地的上空。 下降也是以旋转的方 式进行的。 野鸭本就是一种笨拙 的鸟，加上这里有丰富的 食料，一只只都养得圆滚 滚，像一只只南瓜，落下 时，没有一丝一毫飞鸟的 轻盈，而是“扑通扑通”掉 下来。那些庄稼还没等到 被野鸭吃呢，就先趴下去 许多。 春天，它们就用扁嘴 插进松软的泥土里，吃刚 刚播下去的种子。那时， 它们的脑袋一直低垂到地 上。 庄稼成熟，它们就仰 起长长的脖子去吃。什么 庄稼它们都吃。一边吃， 还一边糟蹋，不一会儿， 一块庄稼地就几乎毁了。 …… P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