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象人/国际获奖大作家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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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漂 流 那天余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鼓捣那只平底 船。内格 尔先生由于生了一肚子气，所以满脑子全是主意。 “这个小木屋——我本来是为家人做的，能搁下 四个人。 可要是放一只大象进去，还是显得太小。咱们得把它 拆掉，做 成个棚子，就像一节车厢一样。”他把几样工具塞到 塔德手上， “你去把这个小木屋拆喽，我去砍些树来。” 内格尔先生抓起一把斧头，转身走了，只留下塔 德一个人 瞪着嵌在屋子外墙上的楔形板子直发呆。 “快去!”茜茜不耐烦地催他，“你为什么光在 那儿站着 不动!咱们可没有时间浪费。” 她抓过一把锤子，向着小木屋的木墙胡乱砸了起 来，砸得 木片四处飞溅。塔德摇了摇头。 “我想，*好还是我——” “那就快动手!” 茜茜把两只手叉在腰上，不依不饶地盯着塔德的 一举一动。 其实这种活儿*适合塔德来干，可在她眼里，却觉得 他的活儿 干得太慢，太过有条不紊。她不停地在塔德身旁绕来 转去，只 要逮着机会，便抓着板子一端使劲往上拉。 塔德尽力拦着她。“你不适合——” “啊呀，你就别傻啦!”茜茜把一块碎木板握在 手里，一 边使劲往外拉，一边瞪着塔德，“要想把活儿赶快干 完，咱们 就得人人动手帮忙。” 茜茜绷起一张脸生着闷气。塔德这回总算听明白 她话里的 意思，赶紧给她示范怎么把那些长钉子撬起来，又教 她怎样才 能把木销钉敲出去。等内格尔先生回来的时候，他们 两个一人 站在船的一边，正忙活得起劲。 “你们真像两个互帮互助的好兄弟。”内格尔先 生满脸都 是笑容，“好啦，你们马上就会看到，我是怎么给这 只大象做 出个藏身的棚子的。过来把这些树拖进去，这附近一 个帮手都 没有。” 内格尔先生已经砍了四棵小树回来，很高，柔韧 性也很好。 他砍掉树上的枝条，他们便一起拖着这四棵小树回到 牲口棚里， 再把树弄弯，一根架着一根，搭在平底船顶上，树的 另一端固 定在船舷上，这样四条长长的船骨架便固定在了船的 正中央。 茜茜高兴得不得了。“这样就有足够大的空问， 让库什在 里面活动了。我们只要拿些什么东西把它盖上就行。 ” “我给你们拿油布来，有三四块呢，还得盖上好 些毯子， 毯子这么前前后后垂下来，就能把你们这只大象给藏 得严严实 实的。” 内格尔先生得意地冲着自己给库什做的棚子直点 头，可塔 德觉得没那么大把握。他不知道库什能在这么狭小的 空间里一 动不动地待多久。可他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把油布 铺到船项上， 再把毯子搭在上面。 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差不多半夜时分。他们用 绳子把船 头套在库什身上，内格尔先生把牲口棚的两扇大门用 力推了开 来。 今晚，没有大雾来作祟，只有乌云低垂在空中， 淅淅沥沥 地下着小雨。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来打搅他们。他 们把一只 只麻袋扔在石子儿铺成的船台上。 内格尔先生看着塔德。“以前，我有老婆和两个 儿子，还 有一匹马帮我，你觉得只靠一只大象就能拉得动船吗? ” “当然能啦!”茜茜抢着说道，根本不给塔德答 话的机会， “前进，库什!该出发了。” 库什疑惑地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它拽着他们 系在它身 上当做挽具的绳子，开始用力拉了起来。那只船嘎吱 嘎吱地响着， 剧烈地晃动起来。接着，船擦着地面向前一滑，缓缓 地在牲口 棚的地面上动了起来，向着岸边的那道斜坡移了过去 。 船一到岸边的斜坡上，便不再需要任何外力拖拽 ，船身抵 在库什的后腿上，向前冲去。此刻，库什正承*着整 条船的重量。 “慢着点儿!”茜茜大声说。她拿出那只钩子， 在库什面 前晃了一晃。 “好啦，慢慢往前走!” 库什一步一步向前挪着，一直走到斜坡底才停了 下来。那 条船紧贴在它身后，一半浮在水中，一半搁浅在岸上 。 “准备装船吧。”内格尔先生说。 他们把内格尔先生早已准备好的物品，有吃的， 稻*，毯 子，火柴，刀和一只水桶，还有包在一块粗麻布里的 几样工具， 一起拿到船上，码放在油布下。库什站在一旁，看着 他们前前 后后地忙活着。 茜茜身上穿着弗朗兹·内格尔的衬衫，她挽起袖 子和裤腿， 光着脚蹚入水中。“快点!趁着天没亮，咱们得赶紧出 发!” 塔德以前在晚上的时候在塔马昆河上坐过一次船 ，差一点 儿没把他吓死。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按着吩咐把物 品装上船， 然后把挂在船尾的那根又长又重的桨扛到了船上，好 为船掌舵。 *后，等所有东西都装上船，茜茜又拉着库什回 到牲口棚里， 把那装着药瓶的箱子拿了来。塔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 “咱们该不是要带着那些东西一起走吧?” “当然要带。”茜茜把头一甩，“你以为我会蠢 到把它们 丢在这儿，好让杰克逊先生找到吗?” 塔德用胳膊肘推推她，往内格尔先生那边扫了一 眼。他本…… P9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