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类的后真相

后人类的后真相
作者: 胡泳
出版社: 郑州大学
原售价: 88.00
折扣价: 52.80
折扣购买: 后人类的后真相
ISBN: 9787564587062

作者简介

胡泳,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政治学博士,拥有11年的平面媒体经验、6年的电视媒体经验和3年的网络媒体经验,国内最早从事互联网和新媒体研究的人士之一。著有《众声喧哗:网络时代的个人表达与公共讨论》《信息渴望自由》等,译有《数字化生存》《人人时代》等,其中《数字化生存》是中国迈入信息时代之际影响最大的启蒙读物。2018年,胡泳被全球首个管理思想家排行榜“全球最具影响力的50大管理思想家”(Thinkers50)选入雷达榜单,名列可能对未来组织机构的管理和领导方式产生深远影响的30位世界思想家之一。

内容简介

从敞视监狱到全视监狱:流动监视流布四方 说到隐私与监控,我们还需要回到遥远的过去。在1785年,有人预见性地提出了互联网日后离不开的一个恐怖隐喻,叫作“敞视监狱”(panopticon,亦称圆形监狱)。这是英国著名社会改革家、哲学家边沁(Jeremy Bentham)设计的一种新型监狱。这种监狱的中心是高耸的瞭望塔,周围环形地布置着单人牢房,这样一种设置使中间塔内的监视者得以监督众多犯人。这些犯人被切断了同其邻人的横向联系,而且,因为犯人从来看不到监视者,只是感受到监视者存在的可能性,所以每个人在监狱里生活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外在监督,他们会自我监督。这个敞视监狱的隐喻后来被福柯(Michel Foucault)所袭用,以说明规训社会想要制服其公民的倾向。他描述了敞视监狱的囚犯是处于不对称监视的接收端:“他被看到了,但他没有看到;他是信息的对象,而不是交流的主体。”他预测说,这种无所不在、无法辨别的监视会成为现代的一大特征。今天所有担心互联网隐私丧失、安全丧失、国家变成监控机器的人都频繁使用这个词。经常同这个词一起连用的警告是:“老大哥在看着你。” 社会学家托马斯·麦谢森(Thomas Mathiesen)认为福柯仅仅关注了少数观看多数(the few watch the many)的模式,而大众媒体,特别是电视,作为一种权力技术,构成了多数观看少数(the many watch the few)的模式。虽然观看者彼此距离遥远,但观看的动作本身把全世界的观众带进同一个电子空间,只有少数人才能成为被观看者,大多数人都是观众,而被观看的少数人成了多数人景仰与效仿的榜样。为此,他提出了“单视监狱”(Synopticon)的概念。 杰弗里·罗森(Jeffrey Rosen)进一步发挥了两个人的概念,提出“全视监狱”(Omnipticon),即多数观看多数(the many watch the many),毫无疑问这构成了互联网时代的权力技术。生活在全视监狱之中,我们从来不知道在任意时间内我们看到谁,谁在观看我们,个人不得不担心自己在公开和私下场合表现的一致性。 边沁原本设想的原则是中央检查,并不需要一个圆形的建筑物来完成这件事。从一个中心位置监控电子通信,也构成了全景敞视。在许多方面,圆形监狱的中心瞭望塔是固定在我们建筑物上的摄像机的先驱。敞视监狱和闭路电视监控系统(CCTV)之间的相似之处可能显而易见,但是当我们进入数字监控和数据捕获的世界时会发生什么?我们在智能手机的屏幕上划来划去的时候,仍然是“信息的对象”吗? 全视监狱与敞视监狱有两点关键的不同。第一,在全视监狱中,公民往往对自己正在被监视缺乏很强的意识。在敞视建筑中,居住者不断意识到被监视的威胁,但我们在互联网上遭遇的监视却是无形的;没有隐约可见的塔,没有在你每次输入网址或是滑动手机时紧盯着你的镜头。 考虑一下边沁敞视思想的真正核心:有些活动在受到监视的情况下可以更好地进行,这是因为,被监视者因为害怕惩罚而进行自我管制。当我们开始思考当代类型的可见性(实际上是数字化和数据驱动的)是否与中心塔的概念类似时,敞视监狱作为一个隐喻的相关性就开始萎缩了。例如,这种类型的可见性是否同样不对称?它是否被用于同样的活动?我们不知道自己被监视的事实,是否意味着我们正在被正常化,就像敞视监狱原本就是为了纠正行为一样? 第二,全视监狱的监视发生在个人之间,而不仅仅是在组织实体和个人之间(例如政府监视公民或企业监视消费者)。它是一个“许多人监视许多人”的场景,需要我们对监视予以重新认识。看待监视的传统观点偏向于描述有权势的人如何监视和控制大众,而很少注意到数字连接的大众如何越来越多地互相监视。今天的权力模式与其说是胁迫,不如说是诱惑。在此情况下,一种前所未有的监视文化正在出现。 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首先将流动性的概念作为现代性的一个核心方面加以言说,他认为坚实、沉重的结构世界正在变化为无限的流动,形式多样,敏捷轻灵,因此,也更难把握和理解。此后,鲍曼将这一理论应用于许多领域,包括爱情、生活、恐惧、时间等。在他和大卫·里昂(David Lyon)合著的《流动的监视:一场对话》(Liquid Surveillance: A Conversation, 2012)中,流动性这一概念被用于分析监视,其核心论点是,随着人们通过新技术被越来越多地追踪,随着数据积累到前所未有的水平,“监视滑向了一种流动状态”。流动监视被描述为一种较软的监视形式,特别在消费领域中大行其道,以难以想象的方式溢至各处。监视已经不再依附于空间观察(比如圆形监狱),我们来到了后敞视时代,“稳固的现代监视的固定性和空间方向与今天流动形式的移动、脉冲信号形成对比”。 如果说敞视监狱的检查员是存在于某个地方的,那么在今天的权力关系中,那些掌握权力杠杆的人随时都可以逃脱,变成纯粹的不可触及。个人不知道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可能被监视,但实践中他们的数据被不断收集,并可能在任何时候被查看。因此,技术意味着监视不受地区或特定时间的限制。这可以从智慧城市的例子中进一步看出,所有公民的数据都被追踪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方兴未艾的物联网也将大大改变数字监控。我们的家庭、汽车和城市中的物体之间的互联性,将创造出大量关于我们生活的数据。这些数据不仅会在物体之间来回传递,而且很可能会蜿蜒流向企业和政府的数据库。也许没有一个中央塔,但在我们最亲密的物体中会有通信传感器。 ◎ 我们如何成为后人类?我们的未来由技术决定吗? ◎ 我们如何在时代的夹缝中生存?我们如何在赛博空间“发现自我”? ◎ 大众文化是洪水猛兽吗,又该如何与孩子谈论网络游戏? ◎ 互联网如何从“赛博空间”变成“敞视监狱”? ◎ 我们为何愿意相信谣言?互联网是性别中立的吗?互联网内容将走向何方? ◎ 剖析中国网络空间的发展,解读人与智能技术的交织,思考人类数字化生存状况。 ◎ 我们需要以非常不同的方式生活,而这需要非常不同的思考。也许像启蒙运动一样,我们所需要的是心灵的另一次革命,也即人类意识的范式转变。 ◎ 作者胡泳是国内数字化研究先驱,2018年,胡泳被全球首个管理思想家排行榜“全球最具影响力的50大管理思想家” (Thinkers50)选入雷达榜单,名列可能对未来组织机构的管理和领导方式产生深远影响的30位世界思想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