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中国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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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7805688184
高尔基(1868~1936),全名高尔基·马克西姆,原名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也叫斯克列夫茨基,前苏联伟大的无产阶级作家。列宁说他是“无产阶级文学最杰出代表”,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导师,苏联文学的创始人,1868年3月28日,出生于俄国伏尔加河畔的下诺夫戈罗德城。他幼年丧父之后,寄居在经营小染坊的外祖父家。外祖父一家充满小市民习气,唯有外祖母对高尔基很好。后来外祖父破产,年仅十岁的高尔基开始流落“人间”,独立谋生。他捡过破烂、当过学徒和杂工,饱尝人间的苦难。高尔基只上过两年小学,但他勤奋自学,并于1884年16岁时来到喀山,打算上大学,但未能如愿,底层社会成了他真正的大学。此后他当过码头搬运工、面包师傅,杂货店伙计、园丁和守夜人等。同时结识了民粹派知识分子和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参加秘密集会。早期经历在他著名的自传体长篇小说《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中有生动的记述。
就这样我要去喀山大学读书了,不管怎么说也算圆了上大 学这个梦。 使我产生上大学念书这个念头的是一个名叫尼古拉·叶夫列 伊诺夫的中学生。他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伙子,还是个美男子, 长着一双女人才有的妩媚动人的眼睛。他住在我们那幢房子的阁 楼上,他经常看到我手里拿着一本书。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于 是,我们就认识了,很快叶夫列伊诺夫就说服了我,并开始让我 相信一点,那就是我对科学有着异乎寻常的才能。 “您生来就是为科学服务的。”他甩动着他那极好看的浓密的 长头发对我说。 我当时还不知道,就是家兔也能为科学服务。而叶夫列伊诺 夫十分热心地对我说,大学里需要的正是像我这样的年轻人。自 然,我们多少也谈到了米哈依尔·罗蒙诺索夫的事情。叶夫列伊 诺夫说,我去喀山可以住在他家里,在那里过完秋天和冬天, 并读完中学教程,“随便”应付一下什么考试,就可得到大学提 供的助学金,再过四五年,我就会成为一个“学者”。在他看来, 一切都很简单,因为叶夫列伊诺夫还只有十九岁,他有一副热心 肠,是个极善良的人。 他考完试后就回家了。过了一两个星期,我也动身了。 外婆在送我时劝我说: “你呀,别再对人发脾气了,你总是发脾气,变得那么严厉、 傲慢!这全是跟你外公学的,你没见他是个啥下场?这个可怜的 老头子,他活呀活呀,最后却变成了个老傻瓜!你要记住:上帝 是不会责备人的,只有魔鬼才会多嘴多舌!再见吧!唉……” 她擦掉她那肌肉松弛褐色面颊上的几滴眼泪,接着对我说: “我们再也见不着了,你走了,远走高飞了,而我也活不了 多久了……” 近几年来,我总是不断地离开我这个好心的外婆,简直很少 见到她。这时,我突然感到心里十分难受,因为我可能再也见不 到我这个骨肉相连、细心照料我的亲人了。 我站在船尾,一直望着她,她伫立在码头边,一只手在胸口 画着十字,另一只手则用她那条旧披巾的一角擦着自己的脸,擦 着她那双总是对人闪烁着无限慈爱光芒的乌黑的眼睛。 我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一半是俄罗斯一半是鞑靼人居住的城 市,住在一所窄小的平房里。房子孤零零地坐落在一个小山冈 上,在一条狭窄而偏僻的街道尽头。它的一边是火灾后留下的一 片废墟,废墟地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野草;在茂密的苦艾、牛 蒡、团酸模(一种植物)的杂草丛里,在接骨木的灌木丛里,凸 现出一堆大火焚烧后的砖瓦建筑物的残迹,建筑物下面有一个很 大的地窖,那里有很多野狗,它们住在那里,也死在那里。这个 地窖我记得很清楚,印象极为深刻,这就是我上过的一所大学。 叶夫列伊诺夫一家只有母亲和两个儿子,他们仅靠一点可怜 的抚恤金来过日子。我来到这儿的头几天,常常看到,这个脸色 苍白、个子矮小的寡妇,总是满脸忧愁地从市场回来,把买来的 东西分放在厨房的桌子上,暗自思索着如何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怎样才能把不多的几块不太好的肉为三个健壮的小伙子——不算 自己在内——做成一顿足够吃饱的美餐呢? 她是一个寡言少语、不爱说话的女人,但在她那双灰色的眼 睛里却凝结着一种温顺的、无可奈何的顽强劲儿,就像是一匹耗 尽了全身气力的马在拉车上坡,明知拉不上去,但还是在竭尽全 力往上拉! 我来后的第四天早上,孩子们还在睡觉,而我在厨房里帮她 洗菜,她小心翼翼地轻声问我: “您来这儿干什么?” “我来上学,来上大学。” 她的两道眉毛向上一扬,额头那枯黄色皮肤上的皱纹随即皱 了一下,原来是菜刀切破了她的手指头。她连忙用嘴去吸指头上 的血。她坐到椅子上,可马上又跳了起来,叫道: “哎呀!真见鬼……” 她用手绢包好切伤的手指,然后夸奖我说: “您很会削土豆。” 瞧瞧,这还能不会!于是我对她讲述了我在轮船上帮过厨的 事。她问: “您想,您靠这点本事,就能上大学学习了吗?” 当时,我不太明白什么是幽默。我把她的问话当真了,于是 又给她讲了我的行动计划,并且告诉她,我只要这样去做,科学 殿堂的大门就会在我面前敞开。 她叹了口气说: “唉,尼古拉,尼古拉……” 就在这时,尼古拉正好走进厨房来洗脸,他睡眼惺忪,头发 蓬松。像平时一样,乐乐呵呵的。 “妈妈,能包回饺子吃多好啊!” “是啊,好吧。”母亲顺着他说。 我想显示一下自己的烹饪知识,于是乘机说道,包饺子,这 肉不太好,而且也太少了。 这些话可惹恼了瓦尔瓦垃·依凡诺夫娜,她生起气来,并冲 着我狠狠地说了几句,说得我脸发红,耳根发烧,很不好意思。 她把几根小胡萝卜往桌上一丢,转身就走出了厨房。而尼古拉则 向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向我解释他母亲的行为: “她心情不好……” 他坐到板凳上,继续对我说,女人一般说来比男人更爱生 气,这是她们的天性。有个有声望的学者,好像是一个瑞士学 者,他无可争辩地论证了这一点。这个问题,英国人约翰·斯图 尔特·穆勒也曾经提到过。 尼古拉非常喜欢教我,他常常利用每一个方便的时候向我头 脑里灌输某些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知识。我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说的 每一句话,后来我竟把佛克、拉罗什佛克和拉罗什查克林这三 个外国人混在一起当成了一个人。我甚至都想不起来,拉瓦锡和 杜模力两个人中究竟是拉瓦锡砍了杜模力的头呢,还是刚好与 此相反。这位好心的年轻人真诚地希望“把我教导成人”,他满 口答应我要这样去做,但他没有时间,更没有其他的条件可以用 来认真地教我,帮助我。年轻人那种自私自利和轻佻浮躁作风使 他看不见母亲是如何努力并煞费苦心地操持家务。他的弟弟,一 个沉默寡言,头脑迟钝的中学生,似乎多少还感觉到了一点。我 对厨房里那一套经济和化学的复杂戏法早已熟悉了。我清楚地看 到这个主妇的手是多么灵巧,每天不得不想出很多办法来填饱两 个孩子的肚子,还要加上我这个跑到别人家来的年轻人,养活我 这个外貌令人讨厌、举止粗野的流浪儿。不言而喻,分给我那一 份的每片面包都像石头一样沉重地压在我的心上。我想找点什么 活干。为了不在这个家里吃闲饭,我一清早就从家里跑出去。遇 上坏天气,刮风下雨时,我就在那片火烧后的废墟的地窖里躲 雨。在那里闻够了死狗、死猫的臭味,听够了大雨滂沱、狂风吼 叫的嘈杂声,我这才很快觉悟到,上大学只不过是一个梦想,要 是去了波斯,也许会比到这儿来更好些。这时我把自己幻想成一 个白胡子的老法师,我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使每粒粮食长得像 苹果那么大,每一个土豆有一普特重。总之,为了这块土地, 为了不仅是我一个人在这块土地上艰难度日,我想出了不少为民 造福的好事情。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