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之道·太古传:商业帝国200年

财之道·太古传:商业帝国200年
作者: [英]罗伯特·毕可思
出版社: 浙江人民出版社
原售价: 128.00
折扣价: 7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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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13112652

作者简介

〔英〕罗伯特·毕可思,英国著名历史学家,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历史学教授,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研究中国近代史、英国殖民史多年,曾任香港大学人文学院名誉教授,有多部历史著作问世,在中国出版的作品有:《帝国造就了我》《瓜分中国》及入围2018年沃尔夫森历史奖的《滚出中国:十九、二十世纪的国耻,如何缔造了民族主义的中国》。

内容简介

中国迎来动荡的时局。战争既带来破坏和毁灭,也创造了机遇。长 江各口开放,通商口岸又增加几个,外国军队及作战舰队对物资的大量 需求,还有清政府对太平天国日渐猛烈的围剿造成的物资需求,吸引了 各路资本、专业人士、冒险家和投机者进入上海。1860年春,太平军从首都南京向周边发起一系列攻击,同年8月攻入上海郊区。 太平天国起义导致整个长江流域各大城市人员纷纷逃亡,其中包括 在苏州、扬州和杭州做生意、与各国商人往来密切的人们。迫于形势, 英法两国派军保护这些通商口岸,并在沿线袭击太平军,理由是太平军 已经成为滋扰贸易正常开展的祸患。接下来几个月,在英法联军的保护 下,投机商建起一条又一条街道,供逃亡者居住,创办一份又一份为中 国商人发声的报纸,迅速建起新的码头和仓库,召集船队,还想尽办法找来新船。 太平天国运动之前,人们口中的上海不过是一处默默无闻、偏安一 隅的外国定居点,这场起义之后,变成了一座人口众多、多国民众往来交流、富于创新与开拓且孕育着中国未来的大城市。 与此同时,新开放的镇江、九江、天津和牛庄口岸计划建设沿岸外 滩,外国商人于是把所有能买的土地都买到手,好占据有利位置,从新的贸易机会中获益。 接下来的1862—1863年,兰开夏郡的巨大需求让上海的原棉价格暴 涨。这是多么丰厚的一笔财富啊。所有商人对中国商机的兴奋之情都在 黄浦江边喷薄而出。如今,上海就是机遇的代名词。1864年,《泰晤士 报》的一篇社论开玩笑说,这座城市是“当今商业人士的埃尔多拉多 (传说中富裕且神秘的掘金之地)。” 一些在上海发迹的商人也将上海 称作——“充满希望和财富的埃尔多拉多”。 一位年轻的英国人在来上 海的途中这样写道,“淘金热的种种狂热,都能在来这座城市的途中 感受到”。1865年1月初,仅一个星期内,就有30多个怀着满腹希望的 “年轻人”来到这里。 [1] 于是,就在北大西洋贸易因美国内战持续而陷入不稳定的时候,东方的机会正充满诱惑地向商人们招手。 但这场完美的机遇风潮昙花一现。1864年,清军攻陷南京,太平天 国轰然倒塌并覆灭,更甚的是,1865年美国南部联盟战败投降,棉花出 口戛然而止,南北统一带来的和平摧毁了许多人靠做投机生意暴富的梦 想。1866年5月,伦敦最大的一家贴现银行倒闭,因此引发金融危机, 使许多外国公司的处境更加困难。此前因太平天国起义而涌入上海的难 民又不得不卷铺盖返乡,形成“大规模人员外流”。土地和财产价值暴 跌,估计有50万英镑的外国投资因基础设施闲置而被套牢。对此,英国 领事若有所思地说:“1863年秋天到1865年春天见证了如此彻底的繁荣 逆转,这种现象前所未见。”全盛时期的“上海热”,其狂热程度只有 此前报道中的“澳大利亚淘金热早期”才能与之匹敌。 [2] 商业过度扩张,人也一样,喧嚣繁华的“快生活”文化吞没了这些 身在中国的外国商人,赛马场和博彩成为商业生活的核心。当时一位商 人破产,他的马厩被拍卖,在这样一个难得有机会骑马的城市里,此人居然拥有9匹马和一辆马车。显然,这位商人在破产之前为面子花了不少钱;还有一位商人,3年内购买了价值3,000英镑的家具(约相当于 2019年的28.3万英镑) ,这哪里是在布置家里,分享就是在彰显社会地 位(之后查明此人的这笔钱是非法所得,他也因此被判入狱);有一家 公司,职员每年的食物和饮料津贴高达1,500英镑;还有一家公司,每 年在员工身上花费2,000英镑,还不包括房租、酒水和工资。最后这两 家公司都破产了。1867年1月, 一位交易员还在为自己梦想破灭,没能 迅速发财,然后在家颐养天年而耿耿于怀,他还说,只有怡和洋行的财务不用担心面临公众怀疑。 [3] 尽管如此,一系列条约缔造的新时代,其根系仍然稳固,而且第二 次鸦片战争让这些根系扎得更深、更广。在一个对外国商人、外国思 想、外国商品和外国船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开放的中国,仍然有着 大把的机会。到上海谋生的人少了,但仍然有很多人留了下来,因为他 们在这个通商口岸看到了机会,感受到了安全,也仍然有人怀着梦想从英国港口上船,前往东方。 1866年11月下旬一个寒冷的下午,约翰·森姆尔·施怀雅踏上了 上海的土地。这座城市刚经历了一场严寒,所以地面很硬,天气异常 干燥。 [4] 他乘坐的是半岛东方蒸汽航运公司(Peninsular and Oriental Steam Navigation Company,简称半岛东方)运营的“亚丁号”,这 艘轮船于5天前离开香港,迎着呼啸的北风,穿越巨浪,沿海岸一路航行。 “亚丁号”开出了半岛东方允许的最大航速,9月28日,约翰·森 姆尔·施怀雅在马赛登上前往亚历山大港的轮船,再坐火车南下驶往开 罗,途径正在建设中的运河工程,抵达苏伊士,在法国登船启航的4个 星期之后,到达孟买。他此行是有目的而来,带着一份刚刚签署、代表 公司新方向的协议,还有年轻的办事员威廉·朗(William Lang)。朗 是一位资历深厚的南美商人的儿子,其父亲1865年破产后,不得不到别处谋生。 两人从孟买启程前往新加坡,在香港的港口只待了90分钟就继续向 北航行。“亚丁号”进入最宽处近112千米的长江河口,沿着一条几乎 难以察觉的航道穿过移动的沙洲,驶向距离大海64千米的南岸黄浦江 口。“亚丁号”可能停泊了一夜,清晨时随着潮水驶入黄浦江,经过一 艘简陋的灯塔船,朝着被低矮的草木河岸包围的入口前行,周围散落着 一座座废墟状的堡垒。后来到此地的查尔斯·戴斯(Charles Dyce)回 忆说:“河水本身是污浊的黄色。” [5] 在他的记忆中,河岸很低, 一 些树木看起来有种令人极度忧郁的感觉。在偏上游处的吴淞口,船只路 过一个海关站和接驳船只停泊的港外锚地,这是一座漂浮的鸦片仓库。 过了这片锚地之后,两人看到更多水运景象,还有远处的房子和其他建 筑,最后是码头,还能看到一座美国教堂的方塔,接着,外滩和一栋栋建筑映入他们的眼帘。 约翰·森姆尔·施怀雅下了“亚丁号”之后,很可能是乘着舢板船 到了岸上,从此踏入这座城市的心脏地带。1842年,此处原本划归“英 国管辖”,面积也不是很大,正对着黄浦江,从北部的吴淞江(外国 人称之为苏州河) 一直到洋泾浜,是法租界的界河。外国公司的办公 室、上海总会、海关大楼(这是外滩唯一的中式建筑)、新完工的共济 会大厅以及英国领事馆的大院就坐落在外滩上。码头和仓库也从河堤延 伸到江中。美国在吴淞江以北划了一片租界,但只沿着吴淞河和黄浦江 的北岸修筑了近两千米,其他大部分地区都荒着。1863年,英国和美国 的租界合并,由同一个管理机构管理,即后来的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 在这座不断发展的城市中,工部局控制了近8平方千米的土地。法租界 环绕着上海这座大致呈椭圆形的围城的东侧和北侧,跟公共租界的布局 一样,从外滩向西延伸了近两千米。在长江东面,可以看到一排细长的 造船厂和仓库,其中有一块墓地,面对着绵延数千米的浦东平原,在晴 朗的日子里,从教堂塔楼上可以将船只沿着海岸驶向长江入海口的风景尽收眼底。 沿着东西走向的主干道南京路走到公园巷,能看到马场和看台。 再往前走,在居民区外,距离外滩5千米的地方,是静安寺路,这是一 条适合步行者和骑手的乡间小道。在外滩或外滩的公司大院内设有办公 室和仓库,供外国员工及中国仆人住宿。花园中的植物,还有果树,很 多都是外国人从各自家乡带来种上的,算是繁忙港口中的田园避风港。 外国公司的“商行”看上去更像是座小城镇,因为外国公司在中国的首 席代理,也就是被称为买办的那些人,有数不清的人给他们办事,仆人 也不在少数。位于外滩的旗昌洋行大院内,有两个茶棚、三座仓库、 好几间公司办公室、两栋外国职员的房子和一栋买办的房子、仆人和 长工的住所、一个台球区和一家保龄球馆、一口井、一处花园和一间温室。 [6] 英文报纸《字林西报》生动地描述了约翰·森姆尔·施怀雅在上海 第一个早晨醒来时的情况。那天是11月28日,中国农历10月22日,因为 报头下方附上了农历日期,这也是当时对华贸易跨文化交流的明证。 黄埔江和吴淞江的海港边停泊着54艘帆船,23艘蒸汽船,英、法海军舰 艇14艘。这些商船来自日本、不列颠群岛、北美东西海岸、新南威尔士 州、中国沿海通商口岸和俄罗斯太平洋沿岸。轮船往返于中国长江沿岸 和日本,他们的业务被委托给英国、美国、德国、法国和印度的公司。 事实上,这些货运清单和通知记载下的贸易和交流促使《字林西报》开 始每天发行,而它在前一年还只是一份颇为随意和悠闲的周刊,也是为中国商人提供的新型出版物。 这些说明,上海的生活节奏正在加快。1865年剧变后,外贸机构的 重大变化在地产公告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破产冲击陶氏公司,其位于四 川路的房屋产权可随时转让;财大气粗的林赛洋行是19世纪40年代活跃 在上海的三大英资洋行之一,旗下的地产公司广隆地产被肢解成几家小公司;印度银行和商业银行公司倒闭;在港口经营的11家银行中有4家 关门;刚刚建成的上海九龙仓公司的大片场地正在出售;嘉伟洋行债权 人于当天上午11点参加了罗伯特·麦肯齐(Robert Mackenzie)在新成 立的英国在华及在日最高法院的破产听证资格会。不过,也有很多新公 司逆流而上,比如琼记洋行就在宣传他们在横滨新开的分店,因为刚到 任的佣金代理人和茶叶检查员通知他们可以开展业务;米瑟尔·福布斯 ( Messrs Forbes)正在为一家位于基隆的新公司J.B.菲尔德公司宣传他 们的代理机构,该公司在其宽敞的院子里储备有“大量质量上乘的基隆动力煤”。 这是一个正在转型的商业世界,筛掉最初入行的那批人,淘汰 1862—1864年趁乱发财的投机者。当时在华经商的有三大巨头,其中一 家便是实力雄厚的宝顺洋行,这家公司在几个月后倒闭,1865年因大幅裁员震动了当地的贸易从业者社区。 上海曾经是个荒凉又不稳定的地方,现在成了一座充满活力和时尚 的港口城市,成了19世纪中期跨海而来的英国人在动乱中开拓的又一片新天地。 如今众多印刷商、银行、保险公司在上海落户安家, 当地甚至还发 行了一份新的幽默杂志《外滩画报》(虽然寿命不长)。《字林西报》 则报道了大量有关社交、享乐的文章,此外还有报道外国人热衷于将家 乡生活搬到上海的文章。那天下午,在赛马场大看台举行猎纸活动(指 参与者需要跟随事先用纸或其他指示物标记的路线,跨越障碍到达终 点的游戏),以迎接本季度首场跑马活动,当时共有30多名专程为“热 烈场面和诸多乐趣”而来的选手参赛。第二天下午4点,万国商团步枪 连会集合,开展行军射击活动(通常以晚餐结束),那些曾经在利物浦 或曼彻斯特一起休闲游玩的人,现在把家乡那一套活动也搬到了上海。 有了精力旺盛的美国人,短短9周内, 一座宏伟的新剧院将建成,还有 一家业余戏剧协会正在筹备中,成员都是主动要求参加;长笛演奏家 让·雷穆萨(Jean Rémusat)刚刚宣布下个星期二将在上海俱乐部举行“大型声乐和器乐音乐会”。 圣安德鲁协会邀请苏格兰人和“其他与苏格兰有关的人”参加第二 届“为纪念主保圣人而举办的年度晚宴”,从中能看出海外英国人典型 生活特征在上海的体现。戴斯虽然定居在中国,但他是伦敦人,来上海 之前从未见过“真正的”苏格兰人或美国人,然而在上海,“他们的脚 好像就放在家乡的壁炉边一样”。他还记得,该协会的成员“在任何可 能的场合都要向我们提苏格兰王国”。当天晚上有70人参加晚宴,他们唱歌、喝酒,“一直喝到天亮”。 这里有厌拜巴了华利啤酒厂(Empire Brewery)采用进口的英国麦 芽和啤酒花在当地酿造的“口感润泽的起泡艾尔啤酒”,还有其他公 司提供的红葡萄酒、 一等香槟、上等雪利酒和白兰地以及洗啤酒和汽 水。还有一些更枯燥无味的事情,即将到来的星期日可以选择三项新 教礼拜仪式,以及法国领事馆附近的罗马天主教堂举行的弥撒。玛丽 亚·简·考茨(Maria Jane Coutts)刚刚生下一个儿子,取名爱德华。29 岁的伦敦人罗伯特·佩奇·霍奇森(Robert Page Hodgson)于同一天晚 上去世,他是大清皇家海关的一名水上稽查员,随后被安葬在位于公共 租界中心的山东路公墓。 [7] 清醒与放纵,学识与市侩,文化与低俗,同时还有出生、婚姻和死亡,都交织在这座熙熙攘攘的口岸城市中。 约翰·森姆尔·施怀雅在这块坚固、拥挤的土地上能找到容身之处 吗?苏格兰人在圣安德鲁节上演唱的最后几首歌中,有一首是当时流行的歌曲,也是一首唱出了这一年生意场上黯淡光景的歌曲: 当我们与穷苦之人一同啜饮悲伤的苦酒, 让我们记住曾经的欢愉,细数昔日泪光; 有一首歌永远回荡在我们耳旁; 艰难岁月啊,从此一别成过往。 留下来的商人为那些破产同胞的离去感到遗憾,并希望“衬衫能无限量销售,茶叶和丝绸价格高涨”。当时的一家杂志社,在一本全面介 绍中国新通商口岸的指南中指出:虽然“上海的虚假增长就这样戛然而 止”,但它的区位优势仍然“能保证这座城市前景辉煌”。 [8] 经济虽 然全面崩溃,但完善的贸易基础设施还在,工部局在动荡岁月中诞生, 英国在华最高法院也因此成立。废弃的街道现在被煤气灯照亮,人们在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有了更为坚实的基础。 本书是国内当前讲述太古集团从建立、崛起、发展、成为跨国巨型企业历程的唯一版本,完整地记录了太古集团的历史脉络、家族嫡系、商业策略、困境突围,从1816年一直写到1980年,将一个引领世界200年商业集团的方方面面展现在读者面前,故事讲得精彩,历史说得透彻,对于世界史、经济史的读者来说,是一部必读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