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诗心赏(精)/大家小书

风诗心赏(精)/大家小书
作者: 萧涤非 著,萧光乾,萧海川 编
出版社: 文津
原售价: 56.00
折扣价: 3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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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805547268

作者简介

萧涤非(1906—1991),原名萧忠临,江西临川人。我国著名文学史家、山东大学教授。1926年考入清华大学中文系,1930年免试进入清华大学研究院,师从著名学者、诗人黄节。1933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研究院,相继执教于山东大学、四川大学、西南联大等高校。曾任山东大学副教务长、山东省文联副主席、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一届学科评议组成员、首批博士生导师、国务院古籍整理规划小组顾问、中国唐代文学学会会长。1990年首批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著有《萧涤非杜甫研究全集》《风诗心赏》《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乐府诗词论薮》《杜甫诗选注》《有是斋诗草》《读诗三札记》等,并为《中国文学史》教科书主编之一,《杜甫全集校注》主编。 萧光乾,萧涤非先生三子,高级教师。曾兼中国毛泽东诗词研究会理事,获首届中国毛诗会优秀论文提名奖。整理出版《萧涤非杜甫研究全集》(三编本)、《萧涤非文选》,与萧海川合编《二十世纪的杜甫》等。 萧海川,萧涤非先生幼孙,新华社记者,中国毛泽东诗词研究会理事。辑补出版萧涤非《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杜甫诗选注》增补本,编有《风诗心赏》等。

内容简介

推翻历史三千载 自铸雄奇瑰丽词 ——学习毛主席《贺新郎·读史》 这首词写于1964年春,最早发表于1978年第9期《红旗》。1978年发表时所署写作时间,是根据原在毛泽东同志身边做医护工作并帮他保存诗稿的同志的回忆。 《贺新郎·读史》这首词,正如题目所标明的,是以历史为题材的。当然,毛主席不是为读史而读史,而是为了“古为今用”,为了教育今人。 毛主席诗词一个最突出的艺术特点,是概括性强。这一特点,在《读史》上表现尤为突出。仅用一百一十五个字,便囊括了、咏叹了以中国历史为主体的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从人类诞生到归宿,从原始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跨度长达几百万年。真是“大笔如椽”“笔能扛鼎”。 现在,就从词的上阕说起。 “人猿相揖别。只几个石头磨过,小儿时节。”这三句是写人类起源和人类历史最初出现的原始社会。世界上原没有什么人类,是劳动创造了人的双手,从而也就创造了人类本身,由类人猿进化为类猿人、猿人、原始人。“人猿相揖别”,便是从猿到人的一种形象化说法。揖别就是拜别,表示珍重。虽不必实有其事,但写得合情合理,恰到好处,不能用其他什么“别”来替代。这首句五个字,飘然而来,用以写人类的从无到有,风调尤觉十分相称,应是诗人的得意之笔。“几个石头磨过”,喻指石器时代。“石器”原是考古学名词,毛主席把它还原为自然形态的“石头”,这就冲破了这一专门名词对创作所带有的局限,大大地开拓了词句的容量。因为无论是旧石器时代、中石器时代还是新石器时代,也不管是打制石器还是磨光石器,总而言之,都是“石头”。这样,就把长二三百万年的整个石器时代纳入六字之中了。“小儿时节”,也是个比喻的说法,指人类的童年时期。 毛主席在给陈毅同志谈诗的一封信中说:“诗要用形象思维,不能如散文那样直说,所以比、兴两法是不能不用的。”(《致陈毅》)我以为这三句便是最好的范例。它全是用的形象化的“比兴”,而不用直说的“赋”。因而能以小摄大,举重若轻;以俗为雅,亦庄亦谐;如话家常,别饶风趣,给读者以巨大的美的享受。 …… 词的下阕,紧接上文。作者进一步指明读史的方法,要运用阶级斗争观点来对待历史人物和事件,不要让古人牵着鼻子走。上阕基本上是敷陈其事,不加可否,而下阕则是大发议论,爱憎分明;上阕基本上是不动声色,而下阕则是情绪激昂,大声镗,上下之间的表情是很不相同的。 “一篇读罢头飞雪。但记得斑斑点点,几行陈迹。”这一句,在结构上占有重要位置。在词的创作上有所谓“过片”。“片”即“阕”,“过片”就是由上片过渡到下片,也就是下阕打头的第一句。词论家认为这一句要写得如“藕断丝连”,又如“奇峰突起”,使读者至此精神为之一振。我们现在很少填词,但这种不失为经验之谈的言论对欣赏仍不无帮助。这里的“一篇读罢头飞雪”,就是一个兼二者而有之的绝妙“过片”。读到这一句,不禁使我们猛吃一惊:什么原因,一篇读罢竟然使得诗人如此悲愤,不仅头白如雪,而且这如雪的白发还仿佛要飞了起来上冲霄汉?大家全熟悉,毛主席是曾以“江山如此多娇”这样壮丽的词句歌颂了我们祖国大地的。牟融诗《春日山亭》:“搔首惊看白发新。”然而恰恰就是在这样美好的祖国大地上“流遍了,郊原血”。从“铜铁炉中翻火焰”以后几千年来,不管是奴隶、农奴还是农民又都处于一种被奴役、被剥削的境地。试想,一位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一位热爱祖国的伟大诗人,读着这样一部人民血泪史,能不“忠愤气填膺”吗?把“头飞雪”仅仅归之于我国史籍的浩繁,读上一遍,白了人头,是不够的,不够阐明“飞”字所蕴含的作者的精神面貌(这句标点,主席手迹原为逗号。这里改用句号,主要是根据主席重书的另一首《贺新郎》手迹)。“斑斑点点”是指的个体文字,但似具有双重性,是文字,也是血泪。读到这两句,使我们不由地想起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借狂人之口所说的那几句话:“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 “歌未竟,东方白。”这是一个语带双关、意在言外的结尾,真是“看似寻常最奇崛”。它具有写实与象征的双重性,从写实角度看,是说我这首《读史》的词还未写完,但东方已发白。毛主席日理万机,为国操劳,经常通宵达旦,这个结尾便是无意中给我们留下一个活生生的纪录镜头。写这首词时,毛主席已是年过古稀的老人。从象征的角度看,则是说,对“陈王”以后那许多同样可歌可泣的起义英雄我还没来得及一一歌颂,而中国革命已告胜利了。这样一来,就把两千多年前的农民起义和今天的中国革命很自然地焊接在一起。不仅结束了人类历史上黑暗的过去,而且把我们引向遥远的光明未来。有同志把“东方白”还原为象征“陈王”的起义,并说正是由于这一起义,东方的中国出现了亚洲的黎明,推翻了秦帝国,出现了两汉创造的灿烂的封建文化,这说法很值得商榷。它不像个结尾,也根本结不住这样一篇《读史》,有似悬疣。非常明显,这里“东方白”的“白”,和《浣溪沙》“一唱雄鸡天下白”的“白”,都是象征中国革命的胜利的,不能做别的理解。其区别只在,后者属于“索物以喻情”的“比”,因写作的当时是在丰泽园的灯下;而前者则兼属于“触物以起情”的“兴”,因为写成时正当东方发白,是所谓“兴而比也”。清人沈德潜评李白的七言绝句说:“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令人神远。”这对我们领会这首词的结尾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都很有启发。 “长夜漫漫何时旦!”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所发出的浩叹。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如果不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了长期、壮烈的阶级斗争,这“东方白”是不会出现的。因此,牢记并运用阶级和社会观点观察人世间的一切问题,分清敌友,明辨真伪,不做那蒙欺受骗的“无涯过客”,自觉地跟党走,走国家富强、人类共同幸福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道路——这就是我们今天读《读史》一词所应领会的弦外 之音。 “推翻历史三千载,自铸雄奇瑰丽词。”这是已故南社诗人柳亚子先生赠毛主席的诗句,可作千秋定评!我们为伟大的祖国诞生毛泽东这样的风流人物而深感自豪! 1990年1月22日 乾按:此系萧先生论文绝笔,世称好文。非常难得的是,他在夫人黄兼芬老师刚去世不久的悲痛中,在春节时间,仍秉笔疾书,甚至破例抽了烟。如此认真忘我,世间学问焉得无成!臧克家先生写道:“特别使我感动的是萧涤非同志。这位杜甫研究权威,已经83岁了,一气写了6000言!看了他仔细认真的写作态度,看了他的两句话,我百感丛生,眼泪欲流。”我愿再引蔡清富教授所说:“讲解毛主席《贺新郎·读史》词作的文章,不下数十篇,但以萧老的最好,故将其选入了《名家赏析》中。”故弥足珍贵。“斯人已寂寥”,精神永志! 2019年3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