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沃尼惨案（插图版）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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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第一章　越过边境 他立即趴到冰上，以无比迅捷的速度。几乎同时 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枪响……要不是早有防备，他恐怕 早就当胸挨上一枪了。但是，他能逃过海关检察官的 魔掌吗？ 这个人在夜间独自走着，就像一匹狼，在漫长寒 冬堆砌出的冰天雪地之间穿行。 他的带衬里的裤子、他的“卡罗特”（一种用牛 毛织成的粗糙的皮里长袍）、他的护耳帽——这些都 只能勉强护住他的身体不受凛冽寒风的侵袭。他的嘴 和手全被冻裂了，疼痛难忍，冻伤的手指也紧紧握着 。此时，虽说已是四月初，但在纬度高达五十八度的 地区，他不得不在阴霾密布的低空下，穿行在这深深 的黑暗之中。 他坚持着，不想停下脚步。因为只要歇一口气， 他大概就再也走不动了。 将近深夜十一点的时候，这个人终于停住步伐。 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腿正在罢工，不是因为他快要喘 不上气来，也不是因为他疲惫不堪。事实上，他一直 在用毅力跟体力做着博弈。 这个人，满怀着拳拳的爱国之心、用难以言喻的 激动语气用力呼喊：“终于……到达边境线了……利 沃尼的边境线……故乡的边境线！” 他是怎样伸展开双臂去尽情拥抱在他面前朝西方 向的这片天地啊！他是以何等坚定的脚步踏在白色的 地面上，好像要在他结束最后的征程时留下自己的足 迹啊！ 他来自远方，从距此数千俄里远的地方归来。漫 长的归途中，他凭着自己的勇敢和机智，凭借顽强的 生命力以及直面一切考验的坚毅，克服了重重困难， 战胜了无数艰难与险阻。 在两个月的逃亡生涯中，他就是这样朝着日落的 方向，穿过了无尽的草原，越过了无数的高山，被迫 从艰险曲折的隘道绕行以避开哥萨克的岗哨，摆脱了 种种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厄运，终于在刚才大喊出了一 声“利沃尼的边境线……故乡的边境线”！ 眼前就是记忆中那好客的土地，离家在外多年的 他终于再没什么好怕的了，故乡的土地对于他来说很 安全。家里的朋友们一直在等待着他，留在故土的亲 人们将张开双臂迎接他，属于他的姑娘和一帮好伙伴 儿们都在翘首以待他的归来，除非他不想给所有人一 个惊喜。 不！这个地方，逃亡者只是经过而已。他试图到 达距此最近的海港，他要想方设法登上船而绝不能引 起他人的猜疑。只要利沃尼的海岸线还没有消失在海 平面上，他就不会感到安全。 “边境线”，是的，这毫无疑问！但实际上有没 有一条河流、凸起的山脉或茂密的森林来确定其界限 呢？难道说这里只有签署在合约上的轮廓线，而没有 任何地理学方面的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