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社会学之旅(20位当代美国社会学家眼中的社会学)(精)
作者简介
陈龙,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研究生,2016—2017年在哈佛大学交流访问。
内容简介
"陈龙:那么如何科学地研究情感?我想戈夫曼教授曾经也问过您同样的问题。 霍克希尔德:是的,看来你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我想我应该首先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我认为社会学是一门艺术,但是有好的艺术、**的艺术,也有愚蠢的艺术、烦琐的艺术和无心的艺术,而艺术都是用来表达形形色色的人生经历,展示个体与制度之间相互影响的关系的,所以当我们努力这么做的时候,我想我们就参与到了艺术创作中,去观察和记录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我想我用 “艺术”这个词是因为我觉得社会学已经误入歧途,走上了伪科学的道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大家对数据的痴迷几乎替代了人的思考。数据的确很重要,我经常使用数据,在我的上一本书中,我就使用了大量的数据,但是我用数据只是为了论证我的观点,验证假设是否成立,因为我的书中涉及很多假设。但是什么才算证据?当我们说到艺术的时候,我们想到的是表达。而在社会学中,我们的目的就是分析和解释。如果我们回溯历史,去看一看那些在社会学领域中出现过的**重要的理论家,就会发现,他们都很擅长发展理论的艺术,先是提出理论,然后检验在特定情形下是否成立,是X发生还是Y发生。对于韦伯,我不觉得他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相反我认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思想家和推理家,他把感觉理性化,譬如:是什么让新教徒或者中国的工人努力工作?他们关于上帝的想象是什么?成功意味着什么?这是阐释人们思想的探索过程,而且我认为这一过程要由艺术家来完成。从事社会分析和解释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则,但我说 “社会学是一门艺术” 并不是想逃避规则,不过社会学的确不像物理学。物理学的研究对象没有内在的思想和意识。但人和物理学研究的质子不同,研究人就需要借助艺术家的解读,去察觉人们的思想变化。我记得我在伯克利的**年被要求去读康拉德·M.阿伦斯伯格(Conrad M. Arensberg)*写的民族志,描写的是爱尔兰的一个农场,情节被勾画得**细致,譬如里面提到农场主的妻子从火炉上端下来一锅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起身去拿勺子,又走了回来,整个叙述全然没有对农场主妻子的思考或者她脸上浮现的表情的描述。我当时就想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么做,我也不想这么做。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描写?这实际是遵循了阿尔弗雷德·J.艾耶尔(Alfred J. Ayer)*的逻辑实证主义(logical positivi**)手法,认为你所看到的一切情感表达都是没有用处的,应该从描写中删除。但是对我来说那些都是数据,他们删除了的才是我认为应该仔细观察的。所以我不接*他们的那一套规则,因为对我来说那套规则没有意义,我觉得那么做妨碍了真正的研究。""陈龙:那么如何科学地研究情感?我想戈夫曼教授曾经也问过您同样的问题。 霍克希尔德:是的,看来你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我想我应该首先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我认为社会学是一门艺术,但是有好的艺术、**的艺术,也有愚蠢的艺术、烦琐的艺术和无心的艺术,而艺术都是用来表达形形色色的人生经历,展示个体与制度之间相互影响的关系的,所以当我们努力这么做的时候,我想我们就参与到了艺术创作中,去观察和记录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我想我用 “艺术”这个词是因为我觉得社会学已经误入歧途,走上了伪科学的道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大家对数据的痴迷几乎替代了人的思考。数据的确很重要,我经常使用数据,在我的上一本书中,我就使用了大量的数据,但是我用数据只是为了论证我的观点,验证假设是否成立,因为我的书中涉及很多假设。但是什么才算证据?当我们说到艺术的时候,我们想到的是表达。而在社会学中,我们的目的就是分析和解释。如果我们回溯历史,去看一看那些在社会学领域中出现过的**重要的理论家,就会发现,他们都很擅长发展理论的艺术,先是提出理论,然后检验在特定情形下是否成立,是X发生还是Y发生。对于韦伯,我不觉得他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相反我认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思想家和推理家,他把感觉理性化,譬如:是什么让新教徒或者中国的工人努力工作?他们关于上帝的想象是什么?成功意味着什么?这是阐释人们思想的探索过程,而且我认为这一过程要由艺术家来完成。从事社会分析和解释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则,但我说 “社会学是一门艺术” 并不是想逃避规则,不过社会学的确不像物理学。物理学的研究对象没有内在的思想和意识。但人和物理学研究的质子不同,研究人就需要借助艺术家的解读,去察觉人们的思想变化。我记得我在伯克利的**年被要求去读康拉德·M.阿伦斯伯格(Conrad M. Arensberg)*写的民族志,描写的是爱尔兰的一个农场,情节被勾画得**细致,譬如里面提到农场主的妻子从火炉上端下来一锅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起身去拿勺子,又走了回来,整个叙述全然没有对农场主妻子的思考或者她脸上浮现的表情的描述。我当时就想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么做,我也不想这么做。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描写?这实际是遵循了阿尔弗雷德·J.艾耶尔(Alfred J. Ayer)*的逻辑实证主义(logical positivi**)手法,认为你所看到的一切情感表达都是没有用处的,应该从描写中删除。但是对我来说那些都是数据,他们删除了的才是我认为应该仔细观察的。所以我不接*他们的那一套规则,因为对我来说那套规则没有意义,我觉得那么做妨碍了真正的研究。" 与美国20位社会学家对话,探寻精彩纷呈的社会学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