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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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真令人难以相信。然而电视屏幕上已 开始出现金起燮会长的照片。的确是他的面容。 “再播报一次,”播音员开始重复短讯内容, “现在播报刚刚得到的新闻快讯……” 播音员的声音透过屏幕上出现的黑白旧照片继 续传出,“麒坪集团领头人、会长金起燮先生因交 通事故辞世。据称,车祸地点在德国的比斯巴登高 速公路上。” 我感到一阵仿佛被钝器击中头部的晕眩。 “……详情在早晨六时新闻首播时间再向您介 绍。” 大概又过了一二分钟,新闻短讯甫毕,一度被 中断的贝多芬合唱曲再度占据屏幕,昂扬有力的合 唱声再度传出,席勒那讴歌上帝创造宇宙万物之荣 光的诗作,伴随着贝多芬的激越乐章,把一个人的 死亡像湍流不息的大江中的一个气泡一样瞬间淹没 了。 我却不能将记忆湮没。 金起燮会长之于我,胜于贝多芬合唱交响曲, 胜于贝多芬。 他已死。 我失神地坐着,连外套也忘了换。 金起燮会长最终还是因车祸死在德国高速公路 上,死在这条据说是德意志大独裁者希特勒奠基、 因为没有速度限制想开多快就开多快的德国联邦高 速公路上。作为一个飙车狂,金会长每年至少都要 有一两次独自一人开着跑车在德国的高速公路上以 超过200迈的速度飞驰。他终于还是在德国高速公路 上独自驾车出事而亡! 在1999年岁暮的圣诞前夜,正当人们相聚一起 饮酒唱歌尽情欢乐时,这位大企业的总裁却驾车走 上了不归路,就像一个遭母亲训斥后负气离家出走 的少年。也就是在这21世纪即将到来的圣诞前夜, 金起燮会长似乎要与这个时代抗争,抑或是有意逃 避整个世界洋溢的节日氛围,开着那辆为新世纪打 造的新车在德国的高速公路上试车,岂料一场突发 的事故夺走了他的生命。 “一个车迷”,人们经常这样说起金起燮会长 。 但金起燮会长本人却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一次 ,只有一次,他这样向我吐露心曲: “这话我只跟您一人讲,从来没向别人说过。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车迷。有人说我是飙车狂,但 我真正迷恋的并不是车。” “那您迷恋什么呢?” 我的话音刚落,他一本正经地答道:“我真正 迷恋的是轮子,从小时候起我就喜欢轮子。有了轮 子这东西,无论多重的物件搬运起来都轻而易举, 而且越是加力转圈速度就越快。并且它圆圆的,没 有棱角。我喜欢轮子。所以,人们封我是‘车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