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里的眼睛/小橘灯精品系列

树洞里的眼睛/小橘灯精品系列
作者: 高巧林
出版社: 安徽少儿
原售价: 19.00
折扣价: 11.50
折扣购买: 树洞里的眼睛/小橘灯精品系列
ISBN: 9787539794037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1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村里的气氛一点点地欢 快起来。 我们兄妹仨天天轮番追问妈妈:“过年时穿什么 新衣服?”妈妈总是说:“别急,保证不会让你们赤 脚光屁股的。” 果然,妈妈明显地加快了手里针线活的节奏与进 度,甚至可以用夜以继*、争分夺秒来形容。 那天,学校放寒假了。我捧着成绩优良的报告单 ,兴冲冲地跑回家。一路上,我得意万分,不时地把 手中的报告单和妈妈替我做的针线联想在一起——妈 妈见了我的这份报告单后,一定会感到欣慰的,也一 定会把我的新衣缝得*加好看的。 谁料,我才跨进家门,就被怔住了——客堂里, 妈妈勾着纱布缠绕的右手,一脸凄伤地坐在板凳上。 我急忙问:“妈妈,你的手怎么啦?” 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怪我不小心,去村 机房碾米糕粉时打了个瞌睡,结果被碾粉机上的传送 带轧掉了半个手指。” 我简直不敢想象妈妈那半个手指是如何绞进飞速 急转的传动带的。而当自己禁不住去想象时,内心的 恐惧立即会变作遍布全身的“寒疹”。 事后,妈妈不停地唉声叹气,竟然不是因为失去 了半个手指后的疼痛与伤心,而是因为还没有替我缝 好过年时的新衣! 伤心之余,我禁不住懊恼与焦急起来——排行老 二的我平时只有“阿二穿旧”的份。这次,不知妈妈 是否出于偏心,把哥哥和妹妹的新衣都做好了,唯独 我的“新衣”还只是躺在针线匾里的一块淡灰色的布 料。而从挂在墙上的*历本上看,再过一个多星期就 到春节了,真是急死人! 我差一点哭了出来。 这时,站在一边的爸爸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我 ,说:“要不把阿二头的衣料交给湖东庙田村的扯眼 裁缝去做?” 我一听,立即笑靥如花。 早已听说,湖东庙田村有个孤身老头,虽然他模 样丑陋但是裁缝手艺了得——裁衣刀下如有神助,每 每因材施“刀”、惜料如金,而*无败笔之憾、费料 之嫌;针脚细如牛毛、匀若蚁足而丝毫不露布缝匹隙 之丑;熨功出神入化、圆融娴熟而使件件衣裤服帖挺 秀、褶感流畅。而且,无论是印花匹、卡其布、灯芯 绒,还是绸缎、真丝、裘皮,什么样的料他都可以做 ;无论是斜襟与直筒、中式与西式、长衫与短袖,还 是冬袄与夏衫、老衣与童装,什么样的款式他都做得 出来。 妈妈听过爸爸的话后,只顾低着头,迟迟不表态 。 我猜得到妈妈的想法——家里不宽裕,还供着我 们兄妹仨上学念书,而叫扯眼裁缝做衣是要花钱的。 爸爸劝说道:“孩子妈,都这样了,也就别舍不 得花几个裁缝钱了。” 妈妈慢慢地抬起头,想了想,转过话头说:“都 过农历廿四了,人家扯眼裁缝很忙的,不知肯不肯接 活。” 爸爸说:“先去碰面再说,看扯眼裁缝能否给阿 二头捆个队?” 2 星期天上午,晴空下,暖暖的冬阳普照着大地。 爸爸捧着属于我的那块淡灰色布料,去河岸边的 船棚里摇出一条小木船,准备去湖东找扯眼裁缝。 我地跑过去,并在爸爸点篙撑船那一刻,纵身一 跃跳上了船。 小木船剧烈地晃动起来,噼噼啪啪的水花溅了半 个河面。 很快,咿呀的橹声回响在风平浪静、浮光跃金的 湖面上。 或许我是过于高兴、过于心切,总觉得爸爸的橹 摇得不够快。 个把小时后,小木船终于在庙田村靠岸了。 我跟随爸爸,沿着一条狭长的弄堂走进一间旧式 小屋。屋里甚是幽暗,几乎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一个 红橘子似的电灯泡。靠墙半空处,搁着一副木门一般 宽大的作台板,堆放在作台板上的各类衣料重重叠叠 ,宛如小丘。当时,扯眼裁缝正弓着背,低着头,伏 在作台板一侧的缝纫机上,匆匆忙忙地裁衣。因为嘀 嘀嗒嗒的机声密密麻麻地响个不停,所以,爸爸的招 呼声一时没起作用。直到我和爸爸的身影晃动在缝纫 机边上时,扯眼裁缝才停住,抬起头,侧过脸来看。 扯眼裁缝的模样**次真真切切地映入我的眼帘 ——六十多岁,个不高,背略驼,瘪枣一般干瘦。手 指像*爪子一样,留着修长、焦黄而又坚硬的指甲。 一双眼白过多的眼睛仿佛被无形的绳子往上扯着似的 ,大幅度地斜视左上方。这样,他专注地平视我们时 ,仿佛是在看屋檐那一边。 爸爸边寒暄,边套近乎,说:“裁缝师傅,你忙 吧?” 扯眼裁缝用貌似斜视、实为正视的目光看着爸爸 手里的布料,问:“是过年穿吗?” 爸爸说:“是的。” 扯眼裁缝指了指作台板上的一大堆布料,说:“ 就这些,我得连开几个夜工才行,你的活怕是来不及 做了。” 我一听,满存希望的心一下凉了,我偷偷地伸手 ,在爸爸的裤管上扯了扯,意思是说,快点回家吧, 再想别的办法。 “师傅,无论如何请你帮个忙,拨个档。”爸爸 等了等,换了恳求的口气说,“是这样的,前些*子 孩子他妈被碾粉机绞掉了半个手指,所以……” 扯眼裁缝愣了愣,但依然不接爸爸手里的衣料。 爸爸一边指着我,一边继续恳求:“师傅,还是 请你多辛苦点,这孩子连做梦也想着穿新衣过年呢。 ” 显然,爸爸这话起了关键性作用。可不,扯眼裁 缝特意“斜视”着我,笑哈哈地说:“是的,孩子的 衣比大人的衣来得要紧。”言毕,他起身,伸手,接 过衣料,从作台板上拿起一根红光幽幽的木尺,把布 料抖开,量了量;再把木尺换成白底红线的皮条尺, 走近我,弯下腰,替我量肩宽、臂长、领围、腰围… … 我又隐隐地担心起来——似乎他替我量身时的目 光压根儿没有真正地落在皮条尺上,而且,他没用纸 笔做记录,只在嘴里念佛似的轻叨着一个个尺寸。靠 谱吗? 量毕,扯眼裁缝眉头一皱,嗞啧一声,说:“这 衣料短了些,孩子长得快,如果照料做,恐怕过不了 半年,就无法再穿了。” 我和爸爸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后,扯眼裁缝缓着口气,说:“幸好, 我家里留着一块尺把长的近似淡灰色的零头布料呢。 ” 爸爸连忙说:“谢谢师傅,你那零头布的钱尽管 算。” 扯眼裁缝一边爱抚地摸着我的头,一边笑眯眯地 说:“别见外,不就是一块零头布吗?” 那一刻,我的眼睛一定是闪闪发光的,而光源显 然是扯眼裁缝给的。那一刻,我忘记了因初次与扯眼 裁缝见面而生出的陌生,也忘记了扯眼裁缝丑陋的模 样,*后,我竟然恭恭敬敬地走到扯眼裁缝跟前,说 :“谢谢裁缝阿爹!” 扯眼裁缝听到“阿爹”两字,仄斜的目光一下亮 过了屋里的那个电灯泡。 P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