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其顿方阵的组织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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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腓力二世登基前 的马其顿 爱琴海西北部的塞尔迈 湾，碧波万顷、三面环陆： 西面的皮埃里亚和依马提亚 平原略有起伏，向南延伸到 丘陵地带，遥望雄伟的奥林 匹斯山；北面富饶的安法克 西提斯平原，横跨宽阔的阿 克西奥斯河，北接阿尔摩比 亚和梅萨皮亚山地；东面的 哈尔基季基半岛，如同一把 宽体三齿短叉，伸向爱琴海 。在公元前4世纪，这些土 地由西方历史上最令人惊叹 的民族之一——马其顿人占 据。 1.马其顿人算是希腊人 吗？ 谁是马其顿人？这个问 题看似简单，却一点也不好 回答。对古马其顿人语言特 色和民族身份的争议，已经 被卷入现代巴尔干南部民族 和国家之间的身份认同政治 中。19世纪下半叶，曾经强 大的奥斯曼帝国逐渐衰落、 趋于崩溃，巴尔干半岛南端 的四个主要民族，力图各自 建立单一民族国家，同时尽 量多占土地，他们都对马其 顿提出领土要求：南有希腊 ，西北有阿尔巴尼亚，北有 塞尔维亚，东北有保加利亚 。面对领土纠纷，希腊人诉 诸历史，宣称古马其顿人也 是希腊人，马其顿在古代属 于希腊，因此马其顿也应当 和希腊其他地方一样，同属 现代希腊，以支持他们对马 其顿的领土要求。塞尔维亚 人和保加利亚人的回应，很 大程度上是基于否认古马其 顿人具有希腊特征。他们找 到一些有力证据，用来证实 古马其顿人的非希腊身份， 也有知名学者表示赞同。“ 马其顿问题”因而出现，迄 今仍在巴尔干南部引发激烈 争论——古马其顿人，到底 算不算是希腊人？ 学者们试图给出答案， 办法之一是借助考古发现。 如果考古学能证实或驳倒以 下观点：在公元前8世纪到 前5世纪的希腊古风时代和 古典时代，马其顿人也算是 希腊人，“马其顿问题”就将 迎刃而解。故而人们花费了 大量时间和精力来探究马其 顿和周边地区，试图发现古 马其顿人的起源。虽有不少 考古发现，也确能证实一些 说法，却始终无法真正解决 该问题。要获得足够的证据 ，就必须在考古发现中找到 古马其顿人的标志性特征， 诸如马其顿风格的陶器、特 别的尸体处理方式、独有的 房屋建造方法等。如果有这 样的考古发现，再对照其他 民族和地区，或许就能追溯 马其顿人的起源和身份，然 而不曾有过这样的考古发现 。 公元前5世纪到前4世纪 的马其顿，的确有一些非常 独特的标志物：马其顿式圆 帽名为kausia，形似贝雷帽 ；马其顿式小圆盾，边缘装 饰勋章形图案。考古学家能 在墓碑、钱币等物上发现此 类马其顿标志，然而很遗憾 ，这些古物皆出自公元前4 世纪或更晚，无一早于公元 前5世纪。如果我们能找到 提及马其顿人存在的古希腊 （或非希腊）铭文，会更有 帮助；然而此类考古发现， 亦无一早于公元前5世纪晚 期。相关考古成果虽趣味盎 然，却无益于解决“马其顿 问题”。公元前10世纪到前6 世纪，巴尔干南部是不同族 群的共同家乡。他们有相近 的物质文化，无疑会彼此学 习、相互影响。这些族群围 绕品都斯山脉、罗多彼山脉 和临近高原迁徙流动，或者 移居沿海平原。要确定他们 的身份，唯有通过文字记载 ，而相关文献全都出自希腊 人的手笔，最早写于约公元 前750年。 现存最早的希腊铭文写 于公元前8世纪中晚期，大 多支离破碎。据大多数学者 的说法，现存最早的希腊文 学巨著《荷马史诗》同样成 书于公元前8世纪下半叶。 这些早期铭文从未提及马其 顿人，正如上文所述，提及 马其顿人的铭文无一早于公 元前5世纪。荷马两大史诗 巨著《伊利亚特》和《奥德 赛》，亦不曾提及马其顿人 。这一点在《伊利亚特》中 尤为明显，第二卷中的《舰 船录》如同希腊地理志，看 似特洛伊战争参战“英雄”、 军兵列表，实为希腊各地族 群纵览，先是中部和南部， 然后是北部。《舰船录》很 可能出自德尔斐的阿波罗神 谕，因为该文的结构透露出 两条环希腊旅行路线，起点 皆是阿波罗神庙所在地。公 元前8世纪末，阿波罗神谕 首度受到重视，《舰船录》 或许反映了希腊当时的情形 ，对希腊北部各地的概述仅 限于塞萨利和邻近地区，并 未涵盖更北面的马其顿和西 面的伊庇鲁斯或阿卡纳尼亚 。同样，该文有一小段如同 附录，提到一些爱琴海岛屿 ，却未提到基克拉泽斯群岛 大部和全部斯波拉泽斯群岛 。换言之，《荷马史诗》的 作者不曾提及马其顿，然而 无论怎么看，他的希腊地理 志都是很不完整的，因此马 其顿记载的缺失导致无法确 定马其顿人的身份。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