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妹子/红色少年小说系列

作者简介

季仙，本名江启文，福建省作协会员，1966年生，福建省上杭县人，现居龙岩市。1989年开始发表作品，后中断，2004年起业余创作。中短篇小说散见于各类刊物，已出版短篇小说集《有话你就说》，曾获福建省政府第六届百花文艺奖、全国首届郭澄清农村题材短篇小说大奖赛提名奖。

内容简介

“病老虎”发威了 当牛做马的人填不饱肚子，不自个儿种地的地主 、土豪劣绅却三餐有鱼有肉。我想过上能吃饱饭、自 由自在的好日子，于是一遍一遍诅咒地主、土豪劣绅 ，可是他们还是活得好好的！我恨老天爷不公，光恨 有啥用，日子还是苦。 阿哥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家里一粒米都没了。昨 晚没吃东西，肚子饿，半夜就醒了，躺在床上等天亮 。天蒙蒙亮就起床，摸索着下楼。把昨天挖的野薯蓣 掰开，一半留着，一半洗干净。锅裂了一条缝，水浸 到裂缝，灶内的火就会“吱吱”地直叫。 一个人、两个人，煮的东西少，小心一点，蒸饭 、煮菜的时候水不要放多，炒菜的时候不要把菜铲到 裂缝上，勉勉强强，锅还是可以用的。有时候，饭菜 没煮熟、没蒸好，只得多放一次、两次水。打一瓢水 到锅里，先架上一块木板，再把半块薯蓣放在木板上 。提起锅盖，边上的两块木板掉了下来，我不理它们 。把锅盖盖上，再捡拾地上的木板，小心谨慎地把木 板一块一块地塞到它原来的位置上，用木板把锅沿托 住。 吃下野薯蓣，小跑着去刘屋。我每天给刘天富放 牛，斫一担柴火卖，抵阿爸、阿妈生前欠下的债。两 只大黄牛、一只小黄牛。刘天富家还没吃早饭我就得 把牛赶出门，迟一点点就得挨打、挨骂。刘天富经常 骂我，打我喜欢扇巴掌。 我最怕他的老婆三伯婆。她每天早晨、傍晚坐在 门口石凳上，看见我，昨天说牛没吃饱，今天说柴火 太少，咬着牙齿，用尽力气拧我。她专门拧我的大腿 ，火烧火燎的痛，紫一块红一块，别人还看不见。常 常旧伤没好，又添上新伤。她拧我，我不能跑，不能 叫喊。一叫喊，她就往死里拧。我像老鼠躲猫一样尽 力躲开她，心里一遍一遍地咒骂她，也咒她家。 转过弯，看见刘屋的大路上人来人往，有的人挑 了箩筐，有的人扛着布袋。刘家大院门口聚集了很多 人，有的人高声叫喊，有的人举手挥舞。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谁的老母亲死了？我停了一下，放慢脚步。 迎面走来几个丘屋的人，他们笑容满面，每人挑着一 担箩筐，箩筐里的谷子堆成小山一样。 罗屋的炳佬，肩上扛着布袋。布袋胀得袋口都撑 破了，有谷粒掉下来。他笑呵呵地冲我喊，赶快去， 吃大户、分谷子。我听清楚了他说的话，但不敢肯定 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心里将信将疑，不由自主地加 快了脚步。 刘家大院屋门口很多人，一个个兴高采烈。有不 少人戴了红袖章，有人背着大刀，有的扛着梭镖。有 人兴冲冲地从屋里挑谷子出来。我心里想，这还了得 ，刘天富会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我不敢走过去，又 不愿意离开，站在坪沿，远远地看着他们。有一个中 年男子站在石凳上，使劲地喊，我们从早晨忙碌到夜 晚，累死累活，为什么还吃不饱？种的谷子、挣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