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永驻

作者简介

尼克拉斯·布伦伯格，哥本哈根大学分子生物学博士生，是该领域有前途的研究人才之一，诺和诺德（Novo Nordisk）国际人才计划的特邀青年科学家，被授予诺和诺德奖学金。著有《顶级学生》（Top Student），与他人合著有畅销书《超级趋势》（Supertrends）。 【译者简介】 温暖，吉林省长春市人。东北师范大学生物技术专业学士、植物学专业硕士，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植物分子生物学专业博士。现于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及美国农业部农业研究服务署从事科研工作。译作有《图书馆：无尽的奇迹》（2022 年）。

内容简介

推荐序 长寿到底是谁的事 人人都想青春永驻。尤其是出现了可知可感的健康问题以后，各种号称有效的办法都会被急不可耐地试起来。从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打鸡血到今天的啤酒里加枸杞，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流行趋势。但效果如何，很难说清楚，甚至还会弄巧成拙，对身体造成伤害。有人说连续几年每天喝一杯蜂蜜水，感觉很好，容光焕发；有人听了学起来，喝了几年却得了糖尿病。 长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人体太复杂，它的调节作用机制到底是什么？不同调节作用之间如何相互影响？这些大问题，医学界都还在探索，远没有找到答案，又怎么是几句话能说明白的？本书就讲述了好几则这样曲折的探索故事，充满了反转。专家的研究尚且如此，我们想靠自己偶然得来的信息达到长寿，成功的概率接近于零。何况没有多少人会真正认真地投入时间，多数情况都是身体出现问题才临时抱佛脚，结果可想而知。必须说，长寿是个很专业的事情，虽然我们都想长寿，但它不应该是我们普通人研究的事，而应该是专家的事。 如果长寿是专家的事，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信哪种专家？ 本书作者综述了现今几大颇有影响力的抗衰老研究流派的研究成果，对非专业的读者来说，是很好的入门科普。但就像作者指出的那样，每种研究都能轻易找到反例，这至少证明，专家对人体机理的研究虽然已经进行了几十年，但从成果上看，也不过才刚刚开始，远没有形成充分的共识。例如“端粒说”专家的理论是，细胞染色体的端粒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短，设法延长端粒，可以实现长寿。这个理论颇具影响，以至于2015年一位名叫莉兹·帕里什的美国女士等不及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给出监管许可，跑到哥伦比亚用基因疗法在自己的身体上做了延长端粒的实验，成为全球第一个被试者。她的端粒确实延长了，但 能否更健康、更长寿还有待验证。而实际上，大多数癌症都会让端粒延长。刻意尝试延长端粒，得癌症的概率会大大增加。如果你知道了这些事实，还愿意像她一样激进地尝试吗？ 同样引人关注的研究自然不只端粒说一种。日本学者山中申弥的诱导多功能干细胞技术，用4种转录因子把已经分化出功能的细胞变回干细胞，实现细胞层面逆转衰老。但他在研究中使用的小鼠已经有20%出现了肿瘤；再如你我都更熟悉的“自由基说”，称人体细胞代谢氧化产生的自由基会加速细胞老化，食用抗氧化的食物并补充抗氧化剂能减少自由基的产生，可以延缓衰老，让人更长寿。这一理论当年一经提出，抗氧化保健品火遍全球，至今仍是热门的保健品门类。针对抗氧化剂消除自由基的实验也是全球科研人员做得较多的与长寿相关的实验之一。但讽刺的是，当研究人员把68项研究中涉及23万人的研究结果综合起来，试图弄清楚在膳食补充剂中添加抗氧化剂是否有利于寿命延长时，结论却是：额外补充抗氧化剂的受试者死亡得更早。 类似的正例和反例都能举出很多，这可能让你觉得有点沮丧。专家的结论也许都没有错，但他们的成果仅限于自己领域的单项研究，某种药物或机理能够让细胞减缓或停止衰老，并不代表能让整个生物体的寿命延长。癌细胞就是停止衰老的且不断生长分裂的细胞，最终的结果恰恰是整个生物体更早死亡。即使一些实验结果验证了某种机理对线虫、小鼠等生物整体有延长寿命的作用，结论能否扩展到其他动物或人，也仍是未知数。实在是因为人体太复杂，我们围绕单一机理研究，把它研究得更清楚，对未来我们能够做到长寿一定有好处，但是现阶段，一种针对单一机理的研究得出的结论，离确保我们长寿还差得很远。也就是说， 以上专精型专家的结论，无法指导你此刻为长寿做准备。 自己来不行，听专家的也不行。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只要把握三个方面就好：首先，把已经确定可以延长寿命的手段用起来；其次，专业人士从整体的角度加强研究，找到更多真正能延长寿命的科技；最后，做好对个人数据的收集，形成针对每个人的个性化长寿方案。 已经确定可以延长寿命的手段是指，此前已有的大规模长时间研究的基本结论。比如刘延东副总理于2017年在《求是》杂志发文探讨全民健康问题时，曾引述世界卫生组织的健康公式：100%的健康=60%生活方式+17%环境+15%遗传+8%卫生服务。这确实代表着当前学术界的普遍共识，即人的寿命受多种因素共同影响，但从统计学意义上说，最大的影响因素不是先天的基因，而是生活方式。这很让人欣慰，它意味着长寿的主动权仍然在我们自己手上。对于没有特殊情况的人来说，少烟少酒、均衡的饮食、适当的运动、愉快的社交确实从统计学意义上能让人更健康。然而对今天的我们来说，这个结论已经不能满足要求，它太过粗糙了。落到每个个体身上，到底吃哪些东西有效？到底该进行多大的运动量？这个公式不足以给出答案。 这就要求一种新的专家的出现，暂且称之为长寿专家。他们不是某个专门学科的医学专家，而是一个围绕长寿服务形成的专家团队，他们的职责是从整体出发，考虑所有因素的影响，同时尽可能多地找到适合进行长寿管理的技术，在对每个个体进行全面生理、心理数据测量的基础上，对每个人各方面的数据进行持续跟踪和系统分析，利用人工智能算法快速找出因果性和相关性，并持续优化迭代，为每个人提供个性化的健康解决方案。试想，你是一个95斤、1.5米的33岁女性，你公司的财务总监老李是170斤、1.8米的58岁男性，你们本身各自的遗传物质、健康状况就不同，保持健康所需要的食物种类、食量、运动量必然有相当的差别。好消息是，在今天这个时代，我们已然可以做得更多。新材料、传感器、物联网、5G、人工智能、大数据等科技领域的叠加进步，以前无法获得或不便获得的身体数据现在可以轻松得到，我们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可测量”了。有了数据，我们就有能力更精准、更系统地寻找各种诱因与长寿的因果联系，而且这种联系可以针对每个不同个体，实现真正的精准服务，这是非常让人兴奋的。 这就说到了第三点，要做好对个人数据的持续收集。在本书中，作者其实也指明了这个方向，“能测量，就能改善”，“与其盲目跟风，不如去测试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并量身定制适当的保健策略”。想知道自己如何更长寿，我们能做的不是去盲目试验听来的经验，而是要收集关于自身的海量数据。是的，找到联系之前，你需要先有大量关于自己的测量数据。就像作者在书中提到的：“到底什么样的饮食策略才是健康的呢？是多喝牛奶，多吃低碳水化合物，还是多吃素食？其实，这取决于每个人的遗传特质。你的朋友可能在尝试过素食后获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但对你而言低碳水化合物饮食更胜一筹。即使所采用的饮食策略完全相反，也不意味着你或你的朋友提供了虚假信息，或是你们的健康程度有差异。这只是因为你们的遗传特质不同罢了。” 以前没有人能给出精确的差异化指导，而现在我们正好处于一个机会点，很多投入少、操作容易的测量方法已经可以大规模普及。还是以你和你的同事老李为例，借助可穿戴产品、可食用传感器、基因检测技术、简便易行的体外诊断等测量方法，持续监测你们的心率、血压、血糖、血脂、尿酸水平、肌肉量、脂肪率等指标如何随着饮食、运动和社会生活的变化而发生变化，从而分别找到最适合你们的长寿管理方法，通过持续执行达到长寿的目的，这将是未来的标准做法。你吃苹果比吃橙子血糖升高得更快，老李可能恰好相反，那么以后你就可以尽量把苹果替换成橙子，而老李则尽量选择苹果；你跑步3千米能够达到最好的心肺功能提升，而以老李的身体状况可能跑2千米就超标了，他要选用其他的健身方式。你们都不再需要自己操心如何管理好自己的健康，只需按要求持续采集数据，提供给专家，在专家提供的个性化的解决方案里选择自己喜欢的持续执行，就可以了。长寿专家会根据你们的方案执行情况和健康变化情况，不断优化你们各自的长寿方案，帮助你们以最适合自己的方法获得健康而长久的寿命。是的，说到底，长寿应该是长寿专家的事。你们不用费心焦虑，执行就好。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做点什么吗？当然可以，而且必须行动起来，那就是借助身边易得的测量工具，开始积极采集自身的健康数据。你可以选一块与自己手机匹配的智能手表，持续监测自己的心率、呼吸、血氧、睡眠等生理体征，同时尽可能借助智能手机的相关App记录日常的饮食和运动情况，开始积极积累自身的健康数据。这样，在未来某天（不会太远，很可能在一年内），基于个人数据的长寿服务出现的时候，当别人才刚刚开始收集数据的时候，你的历史数据已经可以帮助长寿专家精准地制定出最符合你身体情况的长寿解决方案。这一天不会太远了，找到你的长寿专家，一切交给他，你只要保证积极主动地按他的建议来执行就行了。研究长寿，是长寿专家的事。 作为科技投资人，我十几年来一直关注全球长寿研究的进展和趋势。我认为依靠科技手段对每个人的健康情况实现量化管理是必然趋势，一定会很快发生。近几年全球范围内可以更简便、普惠地为大众提供健康管理的科技进展很快，比如用手机摄像头拍摄面部照片就能评估血压、血糖等情况的人工智能技术、放置在抽水马桶里自动检测尿液来提供代谢和营养情况报告的技术、用毫米波雷达监测睡眠呼吸及夜间活动的技术等。希望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提升个人健康管理的意识，多享受二三十年健康有活力的生活。 王煜全 全球科技创新产业专家、海银资本创始合伙人 译者序 对健康长寿的追求贯穿人类历史。在古代，人们多将长生不老的奢望诉诸方家术士，求仙草、炼仙丹。到现代，科技日渐昌明，人类对自身的认知逐步加深，“科学”的保健方法层出不穷。不过，这些所谓的“科学”方法，真的科学吗？丹麦青年学者尼克拉斯·布伦伯格这本《青春永驻》，以晓畅易懂的语言，结合最前沿的科研成果，将长寿奥秘的来龙去脉做一番厘清，使读者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有助于在保持身体健康方面练就一双去伪存真的慧眼。 本书分三篇。第一篇讨论了“长生不老”在理论上是否可以实现。该篇介绍了不同生物的衰老模式，及某些物种创造的长寿纪录。你知道吗？书名中提到的灯塔水母，在生存环境恶化时，可逆生长回水螅形态。这就好比一个成年人承受不住工作、生活的压力，返老还童成幼儿园小朋友，从头再来。还有生活在非洲大草原的裸鼹鼠，与亲缘关系相近的其他鼠类相比，它们的寿命要长上几倍。这些长寿动物的“经验”，人类是否可以借鉴？即使在人类内部，不同人群的寿命也是有差异的。比如日本冲绳、希腊伊卡里亚岛等“蓝色宝地”，长寿人口的比例令全球其他地区难望其项背。一系列案例说明，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在生物学上并非天方夜谭。珠玉在前，人类要做的就是向长寿生物看齐，研究它们如何祛病延年并加以借鉴。 本书第二篇介绍了人类与衰老斗争的历史及近几十年来的科研成果，挖掘了延年益寿的科学本质——如何在分子与细胞的层面根除机体衰化。其中列举的科学界在健康方面走过的弯路，尤其具有启发性。关注健康的人一定听过一个名词——抗氧化剂。20世纪50年代，日本遭受核打击后，科研人员着手研究辐射对人体的危害及预防。他们发现，辐射会导致小鼠的细胞中产生有害物质“自由基”，而抗氧化剂可以中和自由基的危害。后续研究又发现，即使未遭到辐射，细胞正常代谢过程中也会产生少量自由基。那么，额外补充抗氧化剂来中和这些自由基，岂不更妙？这一假说随即被广泛应用到商业产品中。这也造成了当今从饮品、 食品到护肤品，多标榜其中含有抗氧化剂，能够消灭自由基，似乎这就与“本产品抗衰老”画上了等号。不过，对于复杂的人体，补充抗氧化剂真的有抗衰老效果吗？近年来，科研人员在分析了23万受试者后得出结论：额外补充抗氧化剂会导致更早死亡，也并未降低罹患老年病的概率。并且，补充抗氧化剂非但不能降低患癌风险，反而会促进某些癌细胞的生长和扩散。 再说最常见的微量元素补充剂。你补过铁吗？或者选购复合维生素时，如果其中某个品牌的成分标明可以同时补铁，你会觉得这是加分项吗？很多人的答案恐怕都是肯定的——营养物质嘛，多多益善，过量了无非“浪费”一点儿，可以再排泄出去。不过事实上，在不缺铁的情况下补充铁等微量元素，不单对身体没有好处，还可能对健康造成损害，甚至折损寿命。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人类面临的情况大多是缺铁，而不是铁过量，所以人体没有专门排泄铁的机制，只能通过出血、出汗、排便等顺带少量排出。缺铁固然不妥，但铁过量也非常可怕。在美国艾奥瓦州，一项针对近4万名女性的研究显示，服用铁补充剂的人比不服用的 人早死风险更高。服用复合维生素也有同样效果，因为复合维生素中通常含有铁。女性往往比男性长寿，科学家推测，这与女性每月随经期失血排出一些铁有关。还有“放血疗法”，之所以在历史上风行一时，很可能是人们观察到了铁排泄的积极效果。另有研究发现，阿尔茨海默病和帕金森氏症患者的大脑病灶区通常富集铁，虽然其中的因果尚待探究，但其密切的相关性值得关注。 了解了衰老的科学本质，如何利用这些知识来抵抗衰老呢？本书第三篇阐述了科学保健的基本原则与方法——关注“果”而非“因”，即观察身体的反馈，而不是盲目相信所谓的保健品、健康饮食计划、健康生活方式。作者借用了一个有趣的概念——货物崇拜，来类比人们在保持身体健康方面常陷入舍本逐末的误区。什么是“货物崇拜”呢？“二战”期间，美国和日本利用太平洋上的一些岛屿作为空军基地。对岛上尚过着原始生活的居民来说，这些军人不啻为天外来客。岛民们目睹巨大的货机运来食物、衣服和各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异事物，认定这必是神灵的恩赐。战争结束后，各岛重归平静，但岛民们仍盼望“神迹”再次出现。他们用稻草、椰壳制作耳机、对讲机，用木材搭建塔台，举着竹枪在跑道上奔走往复。总之，岛民们模仿了一切飞机降落前的“仪式”，相信只要这样，神灵就会眷顾他们。后来，这些仪 式发展成为货物崇拜教，至今犹存。货物崇拜听起来可笑，但类似的舍本逐末的可笑之事，几乎人人做过。我们模仿健康长寿者的所作所为：他们吃素，我们也吃素；他们吃鱼，我们也吃鱼。但这些生活及饮食习惯，真的是长寿之源吗？或者我们不过是像太平洋上的岛民一样，挥舞着竹竿在废弃的飞机跑道上奔走呢？本书也许能够为你提供一些解答。 今天，科学取代了迷信和宗教，人类对衰老及健康的本质有了前所未有的认知程度。虽然距离解开长生不老的密码还有距离，但在对抗衰老方面，我们至少弄清了哪些措施是有效的，而哪些做法必定徒劳无功。在这方面，这本《青春永驻》是非常出色的学习资料。 我很荣幸能够作为中文译者参与本书的出版。感谢责编云逸的帮助；感谢乃馨编辑的推荐；感谢审稿编辑张伊的指正。另外，要特别感谢我的父母，他们是该译本最早的读者和审校人。我父母对本书内容的浓厚兴趣及对译文的肯定，使我倍感催稿压力，用时三个月就完成了原定半年的翻译计划。才疏学浅，译文纰漏处，万望各位读者不吝赐教。 温暖 2022 年 8 月 31 日 1.为什么衰老如此普遍地存在于自然界？什么是细胞抗衰老的“终极调节者”？细胞的长生不老如何跃迁为整个机体的长生不老？千百年来，人类都在寻找抗衰老的良方。人们努力延续自身生命，试图留住挚爱亲朋和共同记忆。从理解这一点出发，本书试图揭示长寿和健康的惊人本质及其背后的真实科学。 2.解开长寿之谜，讨论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健康生活方式。本书首先列举不同生物的衰老模式、长寿动物和人类的经验，接着深入分子和细胞层面，讨论程序性衰老理论、自由基衰老理论的孰是孰非，目前已经找到可以激活细胞的自噬系统——亚精胺，可以通过饮食来实现；依靠基因疗法改变端粒的长度，减少罹患癌症的风险；研究标志衰老的生理时钟——表观遗传时钟，进而进行细胞重编程；最后回到宏观层面，讲述微生物组与免疫系统的斗争。最后本书给出了对待健康长寿应具有的科学的认知观和有效行为指导。 3.获英国水石书店年度科普图书，《星期日泰晤士报》2022年度最佳图书，版权售出22个国家和地区。2023年1月美国版上市，亚马逊4.5星评分，入选编辑推荐最佳非虚构图书。获得《纽约时报》畅销书《行为》《长寿密码》等作者，《自然》《新科学家》杂志等媒体大力推荐。 4.中文版邀请全球科技创新产业专家、长寿产业投资人王煜全作序推荐。 5.作者是分子生物学领域最有前途的研究人才之一。他以晓畅易懂的语言，结合最前沿的科研成果，将长寿奥秘的来龙去脉做了一番厘清。